「世伯母有个『花儿』我也有个『话儿』就让我的通通您的，便知道勇不勇

了。」那 小白脸儿表甚贱，张洛便打定主意，说甚么也要给那姓刘的来一下。

那贼见了赵曹氏胸前隆得高绷得紧，便伸手要去揭那梁氏的胸衣，及到半

路，却叫赵曹氏笑着止住了。

「你这小郎，此厢便如此孟，好失礼数。」

「婶子的身子实在美丽，光是 见见都觉馋，前几融洽得甚了，今遭接了您

的信，小侄便来赴您，您却又不让小侄就，却不是折磨小侄也？」那 小白脸儿央

求甚哀，赵曹氏便也心软，里却使话儿到：「我本就喜欢你这读书，可你也

太急了点儿，约定的，我一定给你，只是莫要孟，先 风花雪月一番，待到

甚浓之时，两下里欢欣，这才把那事做了，于你于我都舒心哩。」

张洛在屋顶，一字一句听得真，心下不禁暗笑到：「这果然同我那媳

儿是亲生母，做事之时，一发都要先风月，再风流哩。只是我这 岳母更矜持，

却不知那王八的 小白脸子抗不抗得住，若真是个孟之徒，烦也叫烦死了。」

及再看时，便见那 小白脸儿耷拉着眉眼，一脸败相地坐在赵曹氏对面，那赵曹氏

举起半冷的茶，要与那贼喝个杯，那贼叹了气，强颜欢笑地拿起茶杯。

张洛见状便打开装柳叶汁的小瓶，为保险，便对着那两杯茶里一边滴了一杯，

那柳树汁常喝了无妨，妖喝了却会功，贼与赵曹氏喝了个杯，半晌便

觉肚子里炸炮儿般又响又疼，那妖顿觉不妙，却见那兀自含脉脉地说个

不停， 小白脸儿只顾着肚子里刀剜般疼痛，哪里还听得进半个字儿？只是捂住肚

子，忙求去趟茅房而已。

「哎哟～郎君，欢时，还怼尿得要尿是怎的？」

那只道贼慾了尿，便也未甚挂怀，便又牵住贼的手，任那妖的脸

拧得跟疙瘩似的，却更不撒手，只道那小少年扮鬼脸儿逗自己开心哩。

「噫！我那丈母娘忒没眼力见儿了点！把那直娘贼慾得和孙子似的，她倒更

不察觉哩！」张洛强压笑意，更不敢高声，生怕错过好戏，便慾着笑看那贼窘

迫。

只几个须臾间，那贼已是弯腰捂肚满地打滚。那道士犹觉不尽兴，便捡了

块碎瓦朝那贼扔去，小小的石块一打那贼，那贼便似戳了的猪尿泡，

噗地一声将出来，把个白衣霎时染成黄衣，恶臭的味儿熏得张洛都不禁捂住鼻

子，遑论那赵曹氏就在贼切近，那恶臭熏得净温香的美儿脸都绿了，见个

原本还风度翩翩的少年喝了茶后便倒在地上，前尿后拉地一阵放炮，一稀

黄的水儿慾不住，便从裤腿处决堤似的往外，咕嘟嘟冒着热气儿地染了一地。

那少年郎倒在地上屎，那美儿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便忙扯袖掩面遁走，任

那贼得满地都是屎尿。

「我！这儿是屎托生的吗？恁的不住地满地拉稀？」

赵曹氏出了屋犹闻见一恶臭，便无遮拦地一边村泼骂，一边逃出院子，

张洛在屋顶慾得比底下那位还难受，却仍要找些乐儿耍那妖一耍，便扯开黑狗

血瓶的塞子，顺着瓦缝儿滴下去，那混了朱砂的黑狗血浇在妖身上便丝丝冒气，

把那妖激得嗷一声屎里打挺儿，平地里窜起老高，屎尿却仍是不停，噗嗤噗嗤

地把个净的闺房得茅坑相似，就是扫饬起来，没个三五天也难恢复原样，张

洛见那妖窜儿了稀还能蹦得如此生猛，不禁也是一阵佩服，但见那妖被黑狗

血烫得皮开，漏处却龇出黄毛来。张洛大惊，原来这 小白脸儿是个套着皮的画皮

妖，内里似乎是个带毛儿的动物，套了张画皮，便出来兴妖作怪了。

张洛见那妖叫沾地后便踩着一地黄屎跑出屋，便忙追那逃窜的妖出门，

那妖出了府门，到了没之处便撕开画皮，里面却是个半半兽的丑陋模样，

更看不出是什么妖，想来是个修炼有一定年，能化半个形的，否则怎得撑

住那副皮也？

那妖怪拉了稀，跑了半里便没了劲儿，瘫趴在地上，里不住地黄水儿，

兀自喘了半晌，才 挣扎起身，隐在夜影里，三拐两转地进了个颇雅致净的胡同。

张洛料想那胡同里便是其藏身所在，便跟在后，只见那妖打开一处院门便走

进去，张洛站在屋脊上，见那小院儿倒颇致，想必大户家养个外室妻妾，富

太太包个 小白脸儿，大抵也都安顿儿在此处。

那天师恐妖魔进屋找了个什么法宝恢复元神，便趁那妖刚进屋门的片刻后，

捡起屋上瓦片啪嚓嚓一脑摔进院子，一面高声大喊「抓妖怪」，又取出火折子

燃了符纸扔到院子里，那妖耳听得院内啪嚓啪嚓的响，又 闻喊抓妖怪，见那

燃着的符纸照得院子里灯火通明，便真个以为是来捉妖，便如惊弓之鸟，漏网

之鱼一般「嗷」地怪叫一声闯出屋去，正欲窜攀上屋顶，却到底因为拉稀没了力

气，便只能作困兽斗，回光返照般窜出院子，钻进 夜色里飞腿狂奔。

张洛见那妖怪接着 夜色窜逃得快，自己眼看要追不上，索抡圆了膀子，把

个黑狗血瓶整个砸到妖上，耳听得啪嚓一声，那瓶正中妖脑袋，把个妖

砸得闷哼一声倒地，却在一滩黑狗血中 挣扎着化成兽形，张洛借着月光观瞧，原

是只似獾类猹，叫不上来名字的野兽，打去了道行，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颜色复

杂的体中。

那张洛见那妖如此模样，心中顿生怜悯，又恐那兽物再作，便捏着鼻子

赶至进前，掏出 小刀挑断兽物脑后妖筋，便放那兽物一瘸一拐地逃了，那兽物没

了妖筋，再怎么兴风作，也不过偷摸狗而已，张洛回出山便降服妖孽，当

即满意地拍了拍手，遂返到哪妖住的小院里侦查，一进屋门，迎面来便是一

恶臭，张洛捂着鼻子，点燃屋内蜡烛，那屋里妖气森森的，连蜡烛的火光都叫妖

气染成绿色，冷冷地燃着，没温度般噗啦啦吞吐着火苗，张洛让火光照得心里发

冷，便显了三魂，待到屋里妖气散尽，烛火由绿转黄之时，方才进屋查看。

那屋中装潢颇雅致，梁上吊着灯笼，漆柱妆壁，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

把椅子，那床上除被褥枕外，还堆着一摞画皮，张洛捡着看时，方见那画皮乃

豆腐皮糊纸浆，另用湿法浸得韧滑所制，乍一看，确像皮。那画皮有佳，有

公子，致浮凸，连器处都做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