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靠近窗户那边。」黑暗中那子的声音似乎都有了一

丝飘忽不定，高俊战战兢兢的去摸开关，但是这墙湿漉漉的，让高俊又心生恐惧，

不敢轻易触碰手虚扶了半天，却意外的和另一只胳膊撞在一起。

高俊吓得叫了一声，手却刚好按在了另一只温暖的手上。

「怎么了？」突然的亮光让高俊还有点不适应，那子就在高俊身边，看着

高俊沾满了灰的手：「不好意思，那边是水龙，你先冲一下手。」

高俊这才借着昏黄的灯光来打量整个屋子，这跨度8米的大房子果真不一般，

中间的两台机器让高俊眼前一亮。

其中一台是冲床，另一台可能是锻压机，虽然机器老旧，一看就是大龄货，

可是表面没有落灰。

房屋四周的工作台上下摆着不少工具，都擦得亮晶晶的。

角落里有几个箱子，高俊前几天在厂里见过，应该是用来装铜条的。

高俊刚刚洗好手，用旁边的软布擦拭净，一回那却拎着一件粗布夹

克，有些迟疑：「那个先生，您能不能先背过去，不要看这边。」

高俊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乖乖的转过去望着墙，身后有轻轻的稀稀疏

疏的声音，。

高俊可以遐想，那个年轻子更换工装的场景，脱下那件软布衬衫，露出结

实有力的身材，虽然可能不经保养，但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她有孩子了，晕可能会大一些，会黑一些，但形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

改变……不对，声音怎么越来越近了！

猛然又想起那把斧，高俊吓得猛一回，刚刚套上工装衬衫，还没系上扣

子，一对漂亮洁白的房半露着，只有被衣襟遮盖，从挺拔的颈部到结实的

小腹竖着在对襟中间露出一道风景。

「啊！」两个同时尖叫一声。

高俊跳着赶紧转回去：「不好意思，我听见你越走越近，还以为衣服换好

了。」

「我要拿一件内衣。」那子也吓了一跳，但是却比高俊镇静一点，右手飞

快的从高俊身侧伸出，从桌上拽走了几件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声再次响了起来：「好了，现在好了。」

高俊像是个企鹅一样慢慢摆动双脚转了过来，却低着，有点不敢正视对方。

「没事了，我都说换好了，你抬吧。」

高俊的脖子像是机械臂一样，慢慢把举起，犹如举行某种仪式一样，用宗

教般的目光上下看了一遍，可能比本市市委书记看审批文件还要走马观花，眼中

无物，纯粹是完成一个流程。

那个姑娘正套着套袖，看见高俊的样子，也盯了高俊一会儿，突然忍不住笑

了一下。

高俊也终于从喉间露出一点笑声，真是该死，今天自己真是太蠢了。

就在这时，窗户上砰砰响了起来，又是两颗泥丸。

那姑娘转一看，脸上的笑容迅速消散：「好了，我再跟你谈谈加工铜条的

事。

我爸应该做不了，但我能做。

这大概用十二斤铜，连原料费带加工费，八百块钱怎么样？」

「八百？」高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预期价位应该在一千二到一千五

之间。

「先

冲完，再压出花，要两道工序呢，最少七百。」

「没事，就八百吧。」高俊心里其实有点犯嘀咕，不知道这行不行。

然而，年轻的工已经不在意高俊的想法和心了，她正全神贯注的对比图

纸调试机器。

窗外那小孩还在用弹弓扫打的塑料布砰砰响。

从那边那个老应该是从屋里出来了，就在正房门外大声的咳嗽和吐痰，然

而种种杂音都没有扰到这个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取出一根铜条，慢慢的

过了一遍冲床，高俊惊讶的看着铜条在机器强有力的挤压之下，像是橡皮泥一样

轻易改变着形状。

等再过锻压机，在一声一声响动中变成手链上细小的链条时，那种惊讶更是

无以复加，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金属加工的样子。

「是不是这个样子？」工，把链条给高俊检查，高俊自然不知道其中门

道，但是毫无疑问，跟周红给他看的样品是一模一样的。

得到高俊的肯定之后，那工笑了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能帮我下

料吗？」

「啊？」高俊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再少收一点，六百块钱也行，不能再少了。」那子以为高俊不愿意，

急忙又要砍价。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懂。」高俊倒是想明白，下料是让自己帮忙当小

工，把铜条下到进料。

但说实话，看着这么个削铁如泥的机械，高俊还真有些打怵。

那子也没想到来订购产品的客居然对铜加工一无所知。

理了理发，开始教高俊作规范。

用手把着高俊的手，一点点教他怎么把铜条送到进料里面。

柔软的胸顶着高俊的后背，倒是让高俊又一次心猿意马了，但是看着眼前

这台巨大的机器，他还是赶紧收了收心。

等最后一根铜条加工完的时候，高俊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市区接秦老师了。

看着整箱的产品，他忍不住发出由衷的称赞：「师傅，你真了不起。」

令高俊没想到的是，这句小小的称赞却让那子的反应尤其之大，她似乎是

诧异的抬起。

望着高俊，然后绽放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高俊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子清瘦的脸上带有的独特的匀称，只是之前的一丝

霾掩盖了孩本来的纯洁美丽。

可惜呀，连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是在了哪朵牛粪上面，怎么今天一天都

没露面？

了钱，知道高俊急着赶路，子还帮着高俊把铜条全搬上了车，给他指了

条离村的快速路。

引擎已经启动，高俊这才急着问：「师傅，您叫什么名字？」

「何媛！」子挥手跟远去的汽车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