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莫文海的?&rdqu;她惊得眼睛一亮,随即做了肯定地答。德尔又问:&ldqu;常住还是暂住?&rdqu;她说:&ldqu;我的调动手续带来了。&rdqu;德尔二话没说,马上吩咐行政科傅科长安排大轱辘车把她送到黑瞎子沟,还一再嘱咐,&ldqu;要注意安全,好生地给我送到了,出了问题拿你姓傅的是问。&rdqu;当时,王瑞娟觉得奇怪,农牧场的一把手为什么这样关怀一个右派分子?看来文海在这儿
得不错,她原先不安的心绪稍微落实下来。她记得,临行前父亲关照过自己,既然抱定去赴难,就要有遭受冷遇的思想准备,这个会一方面清平,另一方面也很残酷,特别是对待被打
另类的
。她说:&ldqu;父母放心,我为良心活着,为感
活着,遑论他
冷眼。最坏地准备,最好地努力。这就是我应对一切的方略。&rdqu;
&ldqu;王老师不简单,能猜透我的心思。实话说吧,我见到你的那一刻,甭说多高兴了,我农牧场的孩子终于有了好老师,北京来的老师呀!王老师,我保证为你买一架钢琴。在出牧点,我得知你是钢琴教师,来后我打听了,三角钢琴要几万,咱们买不起,咱就买一架立式的,让你教我们的孩子弹钢琴,多美的事呀!农牧场的孩子可以学钢琴,想也不敢想啊!现在却变成了现实。哈哈&rdqu;
&ldqu;老书记,你真是来为我们证婚的?&rdqu;
德尔点着老莫说:&ldqu;你说你这个
,没王老师聪明。&rdqu;他又指着王瑞娟说:&ldqu;她知道我来做什么,而且还说出来了,而你却不相信。&rdqu;德尔一边说一边摇
,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ldqu;你们聊着,我去看看赵科长怎么审问傅二比。&rdqu;
&ldqu;傅二比怎么啦?&rdqu;
&ldqu;你说他,&rdqu;德尔气得摆手,&ldqu;想老婆想昏
了,偷偷摸摸地和一个军婚搞上了(军婚,意即现役军
的妻子或者恋
。受法律保护。如有
和军婚发生
关系或者恋
,一般会被判处三年左右的徒刑),还把
家肚子搞大了。少说也得判上三年。&rdqu;
&ldqu;那
的是什么地方
?&rdqu;
&ldqu;狍子河镇上货门市部任的小姨子,在她姐姐家带孩子。&rdqu;说着,德尔走出门外。
老莫哦了一声,尽管心里有点疑惑,但眼前的事需要抓紧办,管不了那么多闲事。他挠挠
,一脸的无奈,&ldqu;事
来得这样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老书记来为我们
办婚事,可我连一粒 糖果都没有,喜事,让大家 甜甜嘴是必须的。&rdqu;王瑞娟说:&ldqu;我看你对外面的形势一点也不了解。现在外面别说是 糖果,连一两红糖
都买不到。听说安徽和河南饿死了不少
。来的时候,我抱定了挨饿的准备,可你们这地方像没事似的,个个脸色都红扑扑的,你们没饿肚子吧?&rdqu;老莫笑了,&ldqu;农牧场的粮食定量够吃的,牧业队还有牛
喝,有牛羊
吃。再饿肚子岂不成了笑话?不过,听说牙克石海拉尔那地方粮食定量不够吃,老姓都涌到农场麦田拣麦穗。&rdqu;王瑞娟说:&ldqu;老天保佑,比想象的要好多了,吃饱肚子,不受歧视,天堂般的
子。&rdqu;老莫假意揶揄道:&ldqu;堕落了,这样就是天堂般的
子,那么富强民的新中国呢?&rdqu;王瑞娟顿时黯然神伤,说话也没了气力,&ldqu;越来越遥远了,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rdqu;老莫说:&ldqu;那不是我们
心的事,我们还是想想晚上怎么办?总不能两手空空把婚事办了?&rdqu;王瑞娟说:&ldqu;别
心了,临来时, 妈妈为我们准备了一些东西,是她托老姐妹在友谊商店用代价卷买的。&rdqu;(代价卷:当时,国家外汇紧张,有华侨从海外汇款到国内,国家留下外汇,付给收款
以
民币,但同时付给一定比例的代价卷。
们可以用代价卷在友谊商店购买紧俏稀缺商品。)老莫叹
气,&ldqu;苍天有眼,不负
心。&rdqu;王瑞娟纠正说:&ldqu;说错了。这叫苍天有眼, 妈妈有心。&rdqu;
他们正说着,尹队长的
下班来,她见面就说,&ldqu;老莫,你走吧,快去把自己打扮打扮,王老师就在我家化妆,大姑娘出嫁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得像事。&rdqu;她见老莫没走的意思,又催促说:&ldqu;快去吧,老尹他们正在忙着布置饭堂,天现在都快黑了,食堂里的手扒
都快炖烂了,你还磨蹭什么?&rdqu;老莫愁眉苦脸,此时哪还有打扮的心思,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新房还不知道在哪儿,问谁呢?总不能跑到老书记面前说别办了,咱没新房,他能来为咱
办婚事是喜出望外的事,不能再烦他老
家了。王瑞娟似乎看出了莫文海的心思,也催促说:&ldqu;去吧,走一步看一步,比原来的预计要好多了,是吧?&rdqu;老莫笑笑,心思也只能这样了,刚迈开脚步,想起了傅二比的事,&ldqu;尹嫂,知道赵科长在哪儿吗?&rdqu;尹嫂说:&ldqu;在队部,听说傅二比犯事了,碰了火眼。&rdqu;老莫心思尹嫂真会比喻,把不能碰的
比成火眼,他噗哧一下笑出声来,&ldqu;得,我去看看。&rdqu;尹嫂提高了嗓门,&ldqu;你哪还有这份闲心,快忙你自己的事吧,再迟就不赶趟了。&rdqu;老莫没理会,急匆匆地走了。
他还没到队部,就听到那儿传来凄厉的嚎叫,&ldqu;妈呀,饶命!&rdqu;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那饶命声叫喊得更响了,又传来二驴子的吼叫,&ldqu;想要命,就得招了。&rdqu;
&ldqu;我招,我招,我们俩是有那么挡子事?&rdqu;
&ldqu;你知道她是军婚吗?&rdqu;
&ldqu;不知道的。&rdqu;
&ldqu;妈的比,还嘴硬!&rdqu;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ldqu;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军婚呀!&rdqu;
&ldqu;好,就算你说的是真话,现在告诉我,你什么时候
的她?&rdqu;
&ldqu;我没
她,连嘴都没敢亲一下。&rdqu;
&ldqu;我叫你硬嘴,你没
她,她肚子难道是驴
大的?&rdqu;屋里传出来的不再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而是沉闷的声响。
老莫推门进屋,二驴子慌忙放下手中的木棍,老莫看了一眼抱
蹲在地上的傅二比,心儿一阵酸痛,他走到二驴子身边,说着耳语:&ldqu;不能这样,打死了你得蹲笆篱子。要搞清他是怎么认识那
的。我不相信黑瞎子沟的牧工,能轻易地和狍子河镇上的做家务的
孩子好上了,这里面有名堂。&rdqu;
二驴子眯起眼睛反反复复打量了老莫几遍,心里也疑惑起来。这个案子是狍子河镇派出所长亲自来农牧场
办的,说有确凿证据证明傅二比
坏军婚,还把那个
出具的证明材料给赵科长看了,那上面约会和做
的时间地点写得清清楚楚。按理说,在派出所长和老莫两者之间选择,他当然相信派出所长,可老莫这个
有
脑,他说的话有道理,偏僻的黑瞎子沟的牧工怎么能和远在几十里外的一个陌生
好上的?这事得认真调查。
&ldqu;起来!你先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