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0

第三十二章

“抱歉，让夏叶你欠了三田先生了。最╜新↑网?址∷ wWw.ltxsba.Me『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啊啦，道歉只用说一遍就可以了哦？真的心存不安的话，之后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啊哈哈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

平躺在床上的樱花在昏迷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眉微皱。夏叶和我对视了一眼，我微微点，转过身从旁边的水盆里取出浸了冰水的毛巾递给了她。夏叶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敷在了樱花的额上，顺手替她整了整盖在身上歪掉的被子。

几秒后，黑发少皱着的眉间舒展了开来。

这里是12层的包厢，专门为夏叶准备的。不，用‘包厢’这个词形容可能有些不太准确，这里更像是一套五脏俱全的小房子：厕所、厨房、卧室除了客厅里多了一面巨大的、用来观赏外面展示商品的落地窗，以及一张足以躺下七八个的巨大长方形沙发之外，和东京那些能卖出四五千万价格的致样板房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价格翻上一倍可能也无法买到住这里的资格。这里的门票需要的不仅仅是‘钱’，更多的是‘权’。

当我在电梯里下意识脱而出樱花的名字后，一切的发展都变得容易预料。三田毫不犹豫地当场掏出手机联络放，随后便是诚挚的鞠躬致歉与完美的挑不出毛病的事后服务。

一个小时后的如今，身上那些挂环全部被拆除的樱花，还有她的完整背景资料与被卖到这里的原委，全都被送到了我们面前。

她被拯救了但，并不完全是。

容姿算不上顶尖，非处，出身低贱——资料上尽可能地描写的委婉了——拍卖场在接收后显然将其归到了‘一次用品’那一栏。调教的时间只有一晚上，过量又有着极大副作用的‘特殊注药物’，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选择。

【紫荆花】。有着一个好听名字的它实际上是一种成瘾极快、发作严重的高级毒品。注后会陷做梦一样的恍惚状态，任凭摆布，说明上写着‘就算以缓慢的动作尝试着用绳子勒死实验者也不会遭到反抗’。而一段时间不注的话就会出现毒品重度成瘾者的某些症状。

我理应为认识的孩遭到如此对待而感到愤怒，直到我读了有关她这两天经历的资料。

就在昨天，曾经将她赶出家门的父亲突然找到了她，声称自己幡然醒悟打算供她重新上学。天真的少相信了，心存幻想地跟着父亲踏上了归家的路——然而，等待她的不是温暖的被窝与热腾腾的饭菜，而是一辆俗套的面包车和几个遮住面孔的壮汉。

她被卖掉了，用来抵押父亲巨额欠款的一部分。她的父亲欠了不多不少一千万。

在我熟悉的那个赌场。

看见资料上出现的那张略显肥胖的中年大叔的脸，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至此，这短暂又漫长的三天的一切，都被串了起来。

前两天里我做的那些看上去毫不相关的事，无意间却改变了这个孩的一生。

没有我的话，也许冬优子不会采用建议对方去援的方法来帮助樱花，而是会花时间去寻找其他的方式。

没有我的话，也许咲耶不会答应那个赌场老板的要求，樱花的父亲也不会因此受骗欠债。

——自己这一连串行动的结果，就是将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变成了一个出卖身体过活的援，最后沦落到被诱拐贩卖给富当玩具的终末。

“唔”

床上少轻微的呻吟声猛地把我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我抬起，呆呆地看着似乎刚从沉的梦魇中苏醒过来的樱花，张了张嘴，却怎么都无法想出适合这种时候说出的话语。

樱花在床上转过了，用难以聚焦的无瞳孔望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她那隐藏在刘海后的眼睛，是灰色的，如今残又灰败——嘴唇微启，她好像说了什么，模糊而虚弱。

夏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有些不忍的表。

在犹豫了一会后，我趴了下来，凑到了樱花的脸庞边上，用尽可能平稳清楚的声音安慰道：“听得见吗，樱花？已经没事了，接下来你只需要安心休养——”

下一刻，我的袖管被樱花拉住了。

“那个”

她的瞳孔仍旧涣散，尽管面对着我，我却无比的清楚，此时的她别说认出我，就连看见我，意识到自己处境的能力或许都早已丧失。

樱花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微弱，但这一次我听到了。

“请给我那个求求您”

“——”

一无力感袭上心。我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

夏叶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悲哀的眼看着床上的孩。

她就像一个玻璃花瓶。名为现实的刻刀在这个花瓶身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裂痕，而【紫荆花】则成为了击垮她的最后那柄锤子。成瘾药物本就是这样的东西，一切都在资料上用委婉又充满歉意的话语写的明明白白。更多小说 LTXSDZ.COM为她留下来的路只剩两条：要么在戒毒所度过最少一年、最多可能长达十数年的时间，在痛苦又缓慢的疗程下试着戒掉这短短一晚上形成的毒瘾。要么从此以后持续地服用【紫荆花】，变成一个绝对服从的宠物，在半梦半醒之中度过余生——短暂的余生。

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需要我或者夏叶花一分钱。设备优秀、隐秘安全的戒毒休养所，又或者手续上完整到找不出一丝瑕疵的收养证和疾病证明，三田先生都表示在‘出于歉意’的况下愿意无偿提供。

这是一种相当妙又古怪的感觉，就在两天前还与自己毫无系的少，两天后却需要自己来决定她的命运。也许在三田先生眼里，樱花确实就如同一个随手购得的玻璃花瓶一般。在意识到摔碎了的花瓶还有用处之后，他贴心地命把玻璃渣拾了起来，尽可能地拼上了些许，然后加上了美的包装，送给了在他眼里足以视作类同伴的存在——

但再怎么饰，玻璃花瓶都已经碎掉了。

我应该责怪谁？

将视作商品进行买卖，用粗鲁的、无法挽回的手段改造体的三田先生？

单凭自身兴趣设下骗局，自得其乐地享受着无数家庭分崩离析的赌场老板？

视亲于无物，毫无犹豫地选择卖掉儿、来弥补自己因为一时兴起的色欲而欠下的巨债的樱花父亲？

还是说无意间导致了这一切的我自己？

“夏叶的话，有办法让她恢复原样吗。”

许久，我轻轻地问道。

“恐怕很难。”没有用暧昧的安慰进行搪塞，夏叶摇了摇，“和钱财权势无关，那种东西在开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快速的治疗方法，再好的医术也对需要病意志克服的成瘾症状无可奈何。”

“这样啊”我沉默了一会，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脸，“所以，夏叶觉得应该怎么做？”

“戒毒。”夏叶没有一丝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她一边用一块新的湿毛巾敷在了樱花的额上，一边用直接了当的语气说道，“一边是靠自己的意志与力量尝试着走出困境，花上几年的时间掌控自己的下半生。另一边是浑浑噩噩地活在半梦半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