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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主网 > 妖刀记(1-44卷全) > 分卷阅读299

分卷阅读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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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辩得南陵无数高僧哑无言,央土僧团才晋前所未有的绝高位阶,得以睥睨两道,一吐多年积郁。

果天大和尚凭佛子而贵,进而出朝堂,成为所皆知的金绣僧卿,权位一时无两。

此番果天率央土、南陵僧团东来,恐怕是想在自己手里完成“三乘一统”的千秋大业,且不说隐于暗处的莲宗八叶院买不买账,东海虽佛法不兴,没什么讲经论辩的才,但莲觉寺等名剎俱在,能否任,犹未可知;做为果天手里的武器,佛子将不可避免地站上风尖,与东海僧团、甚至是镇东将军慕容柔锋。

这正是阿妍最担心的事。

当初佛子向她转达果天“弘法东海”的构想,阿妍满心欢喜,没怎么考虑便答应下来,向皇上提出请求。

皇上许久不来和宁宫了,听说她想离京,自是爽快应承,反倒是中书大不甚欢喜。

“娘娘关心万民,这是好事。

但此际东行略显仓促,请娘娘三思。

”丰俊朗的当朝首辅专程进宫面见皇后娘娘,于丹墀下执臣子之礼,依旧是不紧不慢,不愠不火。

自十二岁过继到恩父--她习惯称袁健南夫妻为“恩父母”。

在她心中,再多百十倍的敬称,也难报答这对老好对自己的疼--家中后,她便没管过那叫“父亲”了。

或许在娘亲尸骨未寒、他便急切切地将那名子娶进门时,父间的裂痕便已埋下,从此失去了修补愈合的机会。

撇开私感不谈,中书大的识见手腕她还是佩服的,难得见他如此露骨地表示不满,为此阿妍几乎打消东行的念,后经佛子多次开导,才稍稍释然。

况且在皇上那厢,此事早已成了定局,皇帝陛下的心中显然另有盘算,真要取消东巡,恐怕他一个不乐意。

(到底……是我把佛子带来了东海。

)阿妍咬了咬樱唇,最终还是放不下,抬起俏美的小脸,柔声道:“韩郎,若非佛子喻我,让我“善者智,方离忧怖”,你我再无相见之

我不能让他独个儿应付那些豺狼虎豹,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韩雪色笑意凄然。

“你便……这便要离开我么?”“我不知道。

”阿妍摇了摇,片刻才道:“但我非是为了离开你,才决定去阿兰山的。

你方才……方才那样说,我既是心疼,又觉欢喜,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然而今绝不是要和你分开,我们……就只是去看看,好不?”这事居然就这么定了。

耿照听将军说皇后礼佛甚诚,欲以论法为饵,赚她走一趟莲觉寺,自不知她心中周折,然而以目的论,恐怕已求不到更好的结果。

韩雪色放落床架垂帘,让阿妍自行着衣,径对耿照笑道:“耿兄弟好本领,阿妍子外柔内刚,决定的事不轻易更改,不想你三言两语,将我等也一块儿弄回了阿兰山。

”耿照心中有愧,忽掠过一抹微栗,冰冷的杀气由脚底窜上脑门,腰畔“匡”的一响,藏锋刀仿佛呼应迸出的雄浑真气,刀锷弹出吞,又倒撞回去。

晚他一些,齐齐转,赫见门外廊下立着一条蒙面乌影,胖瘦适中、不高不矮,衬与蒙蒙亮的天光,便似魅影一般,身形廓有些看不真切。

沐、聂二尚在房外,距不速之客最近,沐云色暗提真气脚尖微挪,悄悄做好接敌的准备,周身却没什么显著的动作,扬声道:“尊驾……”语声未落,胸膛突然出血箭,倒摔室,却无一瞧见来的出手!--好……好快!耿照擎出藏锋窗跃出,柔韧的刀锋迎风一振,嗡嗡颤响,“飕!”抹向来颈侧;几乎在同时,风篁与摔飞的沐云色错而过,铁胎刀尖似要贯穿聂雨色般呼啸而过,径取来胸膛,只为替聂雨色争取一线生机--但仍是慢了一步。

聂雨色闷哼一声,身子腾飞仆跌,落地时连滚几圈,勉力一撑,却只昂起半身,一鲜血全在高槛内。

风、耿双刀斫,“铿!”一声火星四溅,本该受刀的黑影已不在原地,回见那双手负后,正要跨过门坎。

“见……见鬼了!”风篁霍然转身,刀柄滑过手掌心,右手食、中二指及时夹住脱手飞出的刀,寻真刀凭空长尺许,依旧不改旋扫下劈的去路,倏自那背门掠过!这“脱手勾”乃刀侯绝学“驼铃飞斩”的六个无谱变式之一,未录定制,而是拓跋十翼临敌所创、险中求胜的招,如同当对决聂雨色所使的“回旋刀”,都是重实战而轻套路,把手眼反应等基本功发挥到极致的招数。

(得手了!)念方掠过心版,那身子一晃,浑似黏上刀尖的轻薄纸鸢,这快绝绝的诡烈一刀,竟连他背上衣衫都没划半点;眼前黑影忽至,那已立在风篁身前,指影一摇,径点他的胸膛。

风篁本能回刀,忽觉不对:“以他的身法,我岂能看清来路?”那指落刀面,劲力却像弹子一样,隔空撞上风篁胸膛,“喀喇喇”地连串脆响,鲜血全不受控制地涌出喉管腔。

风篁仰天酾红,踉跄后退,直到一掌抵正背门,熟悉的浑厚内息透背而,漫过百骸,将刚猛霸道的指劲悉数中和,仿佛倾沸水油罐,无不瓦解冰消。

耿照堪堪接住风篁,旋即擎刀而出,正欲将敌接过,孰料来凌空一点,再不多看,回身朝房门走去。

“且--”那“慢”字尚未出,一异样腥甜涌出鼻,耿照浑身真气顿滞,连带刀弹飞出去,撞得廊柱“喀喇!”裂响,将折而未折。

他眼冒金星,兀自不信:“这……这到底是什么的武功?世间……竟有这样的武功!”挣扎欲起,一时居然难以成功,对方的真力透筋脉,久久不散,仿佛有形有质之物,牢牢在运聚真气的紧要处;体内奔腾如沸的碧火真气就像被金针了七寸的巨蟒,任凭它扫尾咆哮,始终挣不脱禁制。

不过眨眼工夫,己方四名高手尽皆倒地,除了手无缚之力的阿妍姑娘,房内只剩“鲮丹”药效已退、身无内力的韩雪色。

小小的院落里回着地上四粗浓的喘息,宛若垂死伤兽。

黑衣从容负手,目光一一扫过倒地不起的四,最后停留在面色白惨的韩雪色身上,缓缓举起右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碧鲮绡。

耿照、风篁对望一眼,突然明白此是谁。

李蔓狂之言,并非是被天佛血侵蚀了身体、智不清下所发的无端呓语。

他的梦魇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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