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子昭的面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毯给仔细盖上：“我去给您拿一件新衣服，还有感冒药。”

许子昭终于轻松了，往椅子上一靠，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指尖：“去吧，辛苦你了。”

小李留意到他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反应过来：“您为了让我们相信您中毒，才故意挨冻？”

许子昭懒散一瘫，很是理直气壮：“我要是气色红润地往那一坐，你会上钩？”

“您真是……”

真是什么呢？

小李想不到那个词。

他见过许多个上位者，军官、议员、贵族、皇子。

有强大不凡的，有雍容华贵的。

也有像许子昭这样，仿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聪明得让叹服畏惧的。

只是那些都惜命，非常惜命。

为了减少自己受伤的风险，不惜用数百条命去充当盾牌。

更没有一个，会像许子昭这样把自己置于棋局中，以身犯险。

所以他形容不出来，并且有点后悔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了力训练上，没去多上两天学。

“典狱长大，我想了想，还是不向您投诚了。”

“？”许子昭一秒抬，皱眉问，“为什么？”

“您应该知道，我有几个弟弟妹妹……”

许子昭有种不妙的预感，坐直身体看着他：“被当成质了吗？”

“不是。”小李顿了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因为疫病。”

许子昭：“……节哀。”

小李却是又笑了，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瞧着许子昭的表，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您居然真的在为他们难过，太好了！看来我真的没看错您！”

许子昭皱眉，心想这话是什么意思，特意拿亲的死来试探他吗？

他扭正要呵斥，忽然瞪大眼睛，盯着小李的嘴角。

一丝鲜红从那上扬的弧度里缓缓溢出，直至成汩地连成一线，淌落在地。

“李山松！”

许子昭的喊声了音，往前一扑接住小李倒下的身体。

滚烫的体淌了他满手，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来，全是血。

再把往后一翻，只见小李后背上有个偌大的窟窿，是被灰雾给捣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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