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问道:“那景世子呢?景世子对你之心,天下皆知。”
云浅月忽然一笑,偏
看着七公主,笑问,“嫂嫂,你想说什么?”
七公主摇摇
,“我就是不了解,这个天下间,总有例外的男
吧?我认识的这些
里面,二哥、四哥、七哥,以及那一众的哥哥弟弟,没有一个
不汲汲营营,想要那个位置,有能力的
就去争皇,没希望的
,就帮着有希望的争皇,最后无非是想谋得个王爵。即便是德亲王府的夜轻染,孝亲王府的冷邵卓,就连云离,他也是想尽全力保住云王府。这些年,我都能看得明白,但独独景世子,我看不透。”
“怎么个看不透?”云浅月依然笑着问,“刚刚你不是说他的心思很好猜吗?”
“他的心思很好猜和他看不透不同。”七公主摇摇
,慢慢地道:“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父皇和七哥不准备你脱离皇家,他
你,为你争,说得过去,他的心思摆在明处,敢于和父皇、七哥面前明目张胆地对你好,无视皇权,甚至是他将自己的高贵凌驾于皇权至上。让天下
都对他仰望。不是因为他是荣王府世子,而单单是因为他是容景而已。但正因为都摆在了明处,所以,才让
看不透。我有时就在想,景世子要的除了你外,还有什么。”
云浅月眸光闪了闪,笑道:“嫂嫂觉得除了我,他还想要什么?”
七公主看着云浅月的笑脸,见她笑得
,她心思一动,立即道:“妹妹,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将我的想法说与你听而已。若我说得不妥当,你听得不顺耳,全当我没说。”
云浅月轻笑,“嫂嫂说得很好。我没听得不顺耳。你我是家
,又何必如此虚套。”
七公主松了一
气,道:“我就是觉得有些事
看着越简单,背后越不简单。妹妹你是通透
,所有事
,你都比我看得明白,对于景世子,你也比我了解的多。想必我今
的话多此一言了。但我还是想说,景世子要的,应该是不只你。”
云浅月笑而不答。
七公主看着她,从
到尾,云浅月除了笑意
一些,再没多余的表
,她心里一叹,低声道:“夜氏江山百年,早晚有终结之
。对于谁坐那个位置,于我都没有
系。即便天下大
,江山易主,那也是夜氏气数已尽。但我终究是希望哥哥弟弟们能好好的活着。”
“嫂嫂的想法很好,那今
我们就一起为他们祈福吧!”云浅月淡淡道。
七公主点点
,叹道:“也许只是期望而已,哪里能不染血?他们所做的事
可是谋逆大罪,父皇是不会饶过他们的,七哥和染小王爷在,他们不是对手,没有活路!”
云浅月不语。
“除非……景世子和你救他们。”七公主又补充道。
“我不会救,容景救不救,我就不知道了!”云浅月摇
。
七公主不再说话,面容露出伤色。
云离一直坐在二
对面,静静地听着,此时见七公主
,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别多想了,每一个
有每一个
的选择,是谁都左右不来的。你早已经被皇上舍弃,云王府若是崩塌,有朝一
砍
,也不会少了你一份。所以,已经是这样,我们只求最好的结果吧!”
“嗯!”七公主面上的伤色散了些,抬起
,对云离温柔一笑。
三
都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北城,前往福寿山。城外的路也无比安静。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福寿山脚下。
云离挑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回
对云浅月道:“妹妹,这么多
和车辆,今
京中的百姓们怕是都赶来了这里。”
云浅月顺着云离挑开的帘幕向外看去,只见山脚下已经积聚了密密麻麻的
,黑压压一片,将整个福寿山几乎添满。各府的车辆都已经早一步来到,
衣着或华丽,或朴素,但脸上的表
都无一例外地一致溢满期待,一双双的眸子隐含兴奋和激动,她想着万
亦不为过,有万
观看她和容景的及笄及冠之礼,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成
礼的最大排场了。
“来得真慢!”容景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浅月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她的车辆左侧方,停着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车前站着容景。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腰束玉带,腰间配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佩,通身上下再无多余点缀,却偏偏在万
中,有着异常的惊艳的倾世无双之美。
云浅月又想起那句话,“陌上
如玉,公子世无双。”
云浅月正痴然间,容景已经来到了她的车前,对她伸出了手。
云浅月将手放在他手心里,刚放进去,便被容景紧紧攥住。轻轻一拽,她被拽下了车,脚刚站稳,他便已经拉着她向山上走去。
云离和七公主对看一眼,双双下了车跟在二
身后。
在福寿山举办及冠及笄之礼本来就千古罕见。更加上又是这样一对传言得天下皆知互许终身的男
,更是罕见。
这一刻,万
的目光都定在二
的身上。
这一刻,关于玉子书和云浅月那些风月之事,移
别恋的传言尽数被
们抛诸九霄云外,每个
眼中能看到的只是那两个
,心中能记起的,也只是那“一
之重,全天下
之轻。”,也只是那“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誓言。
容景拉着云浅月的手,脚步轻缓,每一步走得极其沉稳,他面色依然是容颜如玉,如诗似画,但是这一刻的容景,还是与往
不同,没有了漫不经心,也没有了云端高阳的淡薄,他周身的气息都不再是闲散随意,有的只是似乎从他心底溢出的重视。
从来未有过的尊崇和重视。
云浅月偏过
,看了容景一眼。
容景的目光一直看向山上,眸光沉静,似乎感应到了云浅月的目光,偏
向她看来,见她盯着他,对她微微一笑,声音如春风般的和暖,“云浅月,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成
,今
你我成
礼,我要一直握着你的手走上山,从今以后,你这一生,都会属于我,我也会属于你。”
云浅月心下动容,不由得被他那一双暖如春风的眸子吸进去。但还是不想就这样被他一句话而打动,撇开眼睛,嘟囔道:“今早荣王府的膳食里面放了蜜糖吗?”
容景轻笑,微微凑近她耳边道:“你说得对,放了蜜糖!”
云浅月用手推了他一下,“离远点儿,多少
看着呢!”
“不怕!”容景笑着摇摇
,拉着她的手向山上走去。
云浅月不再说话,跟着他的脚步。无论是山上山下多少
目光看来,她的手都被他握在手中。这样不合礼数,这样有违世俗,这样男未婚,
未嫁,男
授受不亲,但早已经被他们打
。即便是这象征了帝王皇权尊崇于世的福寿山,也不过是见证他们两心如一而已。
云浅月不想去想这样象征皇权的福寿山,老皇帝为何会答应了容景和她在此举行及冠及笄礼。也不想去想这些
子容景在暗中做了何种的筹谋,才有今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上福寿山,更不想去想关于夜天倾和夜天煜今
反了老皇帝,容景在这中间扮演了何种的角色,是帮,还是推动,还是冷眼旁观,还是作壁上观。更不去想,今
夜天逸、夜轻染、冷邵卓、容枫等等
都在坐什么?是在山上,还是在京中……
这些她都不用去想……
若是这世界上没有路,她眼前没有路,非要走出一条路来的话,那么她那条路一定是一个
。那个
就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