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船又想了想。

“这的根要比寻常的野长，是叫我潜心耕，不要畏惧苦难的意思么？”

陶眠用狗尾敲了敲六船的脑门。

“这不是完全想反了吗？你再看那边，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野。”

六船顺着陶眠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小片丛。因为土壤肥沃，又吸饱了桐山的天地灵气，长得茂盛极了，而且不止是一两株，是一整片都生长得很好。

“你总是以为师父就要对徒弟有什么特别高的期待，而我对我的每一个弟子的期待，就是平安、喜乐、长宁。

平安是希望你们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喜乐是希望你们心愉悦，泰然处世。长宁，是为师想让你们活得坦，无后顾之忧，一世安宁。

我只是这样一点小小的心愿，差阳错，却总是无法被满足。你的五师姐比较争气，她知道我之所愿，就努力地去让它圆满。

至于你，六船。你说你只能当一个平庸的普通。平庸又有什么不好呢？我的弟子，可以选择波澜壮阔立于，也能平静无波地度过一生。平庸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吗？不是的。你翻开史册，看到战、疾病、灾苦被反复描述，而被一笔带过的，反而是那些走得太顺遂的。我希望我的弟子都能过得顺遂，就像那些生长在沃土中的青，碧色连天。”

看着若有所思的六船，陶眠笑着，把那根柔的递到他手中。

“慢慢悟吧，徒弟，师父会陪着你走完……”

说到这里，陶眠的声音一顿。

“怎么了？”六船关切地问。

陶眠摇摇。

“想起了你的二师姐罢了。”

他把目光重新落在那些青之上，风一吹，依依地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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