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怎么这样……所有 都欺负我是吧,连你也欺负我……」
都欺负我是吧,连你也欺负我……」 
 柳特嘉德放声痛哭,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而我们的罪魁祸首,那根又粗又大、硬邦邦不安分的大家伙,随着少 哭泣时胸
哭泣时胸 的起伏,还跟着一翘一翘的,活像一个把
的起伏,还跟着一翘一翘的,活像一个把 同学气哭之后在旁边洋洋得意的坏男孩。它实在是坏透了。
同学气哭之后在旁边洋洋得意的坏男孩。它实在是坏透了。 
 猛然间,柳特嘉德的余光扫到了武器架上的短剑。虽然在战斗中被扶她魔打出了缺 ,可短剑的另一侧却依然锋利——双刃剑虽然危险,但好处也是很明显的,譬如在不能杀敌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自残——少
,可短剑的另一侧却依然锋利——双刃剑虽然危险,但好处也是很明显的,譬如在不能杀敌的时候还可以用来自残——少 毅然决然地举起短剑,把不知死活、仍在自嗨的大
毅然决然地举起短剑,把不知死活、仍在自嗨的大
 按在冰冷的木
按在冰冷的木 桌案上,准备和它来一场究极血腥的告别。柳特嘉德充满仇恨地注视着自己的
桌案上,准备和它来一场究极血腥的告别。柳特嘉德充满仇恨地注视着自己的
 ,她从未如此冷酷地想要彻底抹杀什么,但现在她必须这么做。
,她从未如此冷酷地想要彻底抹杀什么,但现在她必须这么做。 
「永别了。不要想我。」既然藏不住,那就只好做出了断了!
「柳特弗里德!你的热水烧好了!」
 清脆的童声从身后传来,柳特嘉德慌忙丢弃手中的短剑,差点剁到自己的手指。卡尔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帐篷里,小孩子的脚步本来就轻,他的身子又瘦瘦小小的。绝望的少 就这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就这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柳特弗里德?」
看着姐姐僵直的背影,小卡尔好奇地歪着脑袋,黑漆漆的瞳仁迎着跳跃的烛火。
 「嗯,我知道了。那你帮我取一下 净衣服吧,都在左起第二个箱子里。」
净衣服吧,都在左起第二个箱子里。」 
姐姐的声音有点发颤,卡尔觉得哪里来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柳特弗里德,你在桌子上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我刚刚才——」
 「滚开!大 的事
的事 小孩儿别
小孩儿别 手!」
手!」 
卡尔被姐姐的无名怒火吓住了,这么久的颠沛流离都没让他抱怨过一句,可是一向待他温柔的姐姐却突然凶了他,出于他理解不了的原因。愣了几秒之后,被吓傻了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刚才没能劈出那一剑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哭,本来处在 走边缘柳特嘉德稍稍冷静了下来,但她又实在没法转过身弯下腰抱住委屈的弟弟——那样他的小脸会被姐姐那根坚硬如铁的大
走边缘柳特嘉德稍稍冷静了下来,但她又实在没法转过身弯下腰抱住委屈的弟弟——那样他的小脸会被姐姐那根坚硬如铁的大
 直接戳到变形——只好保持着背对他的尴尬姿势,好言好语地轻声安抚他:
直接戳到变形——只好保持着背对他的尴尬姿势,好言好语地轻声安抚他: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不对,姐姐不该吼你的。乖,别哭了啊~」
 在安慰弟弟的时候,柳特嘉德已经顾不上身份问题了。卡尔记得,姐姐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过,只要在营地里,不管面前有没有外 ,都要用柳特弗里德这个男名来称呼姐姐,以免
,都要用柳特弗里德这个男名来称呼姐姐,以免 露身份;早慧的男孩立刻体会出,姐姐两个字中间的退让意味、甚至是事态的紧急程度。于是,卡尔在三秒内就收住了哭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露身份;早慧的男孩立刻体会出,姐姐两个字中间的退让意味、甚至是事态的紧急程度。于是,卡尔在三秒内就收住了哭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孩子……姐姐欠你一次,以后会好好地补偿你的。你最乖了。」
 心 如麻的柳特嘉德还不忘安慰弟弟,她也想有
如麻的柳特嘉德还不忘安慰弟弟,她也想有 能补偿自己:妙龄少
能补偿自己:妙龄少 因为猎魔而不幸长出了一根
因为猎魔而不幸长出了一根
 ,无论放到哪里都得算是工伤吧?哦,原来我还是见习猎魔
,无论放到哪里都得算是工伤吧?哦,原来我还是见习猎魔 ,目前尚不属于无冠者组织,那没事了。
,目前尚不属于无冠者组织,那没事了。 
 可是小卡尔比柳特嘉德想象中还要聪明,他想要探察姐姐的反常 绪背后的原因:「柳特嘉德,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是你没办法解决,但不能和我说的?」
绪背后的原因:「柳特嘉德,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是你没办法解决,但不能和我说的?」 
天哪。好想现在告诉他真相,让他和我一起想想办法。柳特嘉德长叹一声,表示默认。
 「要不我们去和无冠者求助吧?根茨哥哥,还有坏脾气的大胡子阿努尔夫叔叔,他们都是 通魔法的大
通魔法的大 ,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
,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 柳特嘉德的声调陡然高了起来,因为卡尔说出了她最害怕的一种 况,「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秘密。你不许和任何
况,「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秘密。你不许和任何 讲出去!」
讲出去!」 
卡尔害怕再次触怒姐姐,赶快适时地住嘴了。他轻轻咬着下嘴唇,似乎要理解什么。
「哦。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为姐姐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轻飘飘的几个字,对于柳特嘉德而言却是太过辛酸了。
 和姐姐不一样,卡尔出生之后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不用成天打打杀杀的。四岁时开始握笔写字,五岁时就知道如何用不同的方言书写自己的名字,九岁时已经能模仿大 的语气写
的语气写 书了——在寄给孪生妹妹的「
书了——在寄给孪生妹妹的「 书」里,他的署名有时是卡洛斯,有时是夏尔,有时又是查理。这就让柳特嘉德有些嫉妒,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嫉妒卡尔有机会读书、而自己只能
书」里,他的署名有时是卡洛斯,有时是夏尔,有时又是查理。这就让柳特嘉德有些嫉妒,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嫉妒卡尔有机会读书、而自己只能 苦力,还是嫉妒漂亮优雅的吉瑟拉可以收到弟弟那份懵懵懂懂的喜欢、而自己简直糙地像个男
苦力,还是嫉妒漂亮优雅的吉瑟拉可以收到弟弟那份懵懵懂懂的喜欢、而自己简直糙地像个男 、连身上的汗毛甚至
、连身上的汗毛甚至 毛都特别长。
毛都特别长。 
 夜
 静的时候,双胞胎兄妹躺在简易的小床上安睡,侧卧相对的小天使还有拉着手,就像他们在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与此同时,为了谋生整
静的时候,双胞胎兄妹躺在简易的小床上安睡,侧卧相对的小天使还有拉着手,就像他们在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与此同时,为了谋生整
 劳、还要扮作男
劳、还要扮作男 的姐姐,则在又湿又冷的地板上用毯子裹住自己,辗转反侧难以
的姐姐,则在又湿又冷的地板上用毯子裹住自己,辗转反侧难以 眠。
眠。 
「真不公平。卡尔啊卡尔,姐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可你什么时候也能喜欢我一下呢?」
 时间不站在她这边。柳特嘉德恨恨地想着,自己比卡尔和吉瑟拉大上整整八岁,等到他们发育成熟、懂得 配的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是个没
配的时候,自己恐怕已经是个没 要的老
要的老
 了。公平地说,没
了。公平地说,没 要不是因为年龄,因为现在她正值花季,好像也没有哪个男
要不是因为年龄,因为现在她正值花季,好像也没有哪个男 把她当作
把她当作
 看。
看。 
 「没眼光的臭男 。走着瞧吧,我要让你们全都,全都,嗯,全都感到后悔吧!」
。走着瞧吧,我要让你们全都,全都,嗯,全都感到后悔吧!」 
 柳特嘉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喜欢同龄的男 ,反而对天真无邪的小弟弟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照这样发展下去,事
,反而对天真无邪的小弟弟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照这样发展下去,事 可是大大的不妙。现在,卡尔就站在身后,毫无防备地等着姐姐转身告诉他真相。
可是大大的不妙。现在,卡尔就站在身后,毫无防备地等着姐姐转身告诉他真相。 
「卡尔,是不是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
 「会!」 弟弟的回答不假思索,「就算姐姐变成 发花白的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发花白的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如果姐姐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呢?一种你没见过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我都喜欢你。」 卡尔 叠着双臂,固执地重复着,「姐姐就是姐姐,在我的心里永远不变。」
叠着双臂,固执地重复着,「姐姐就是姐姐,在我的心里永远不变。」 
「那好,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不用回 ,柳特嘉德也知道卡尔会照做的。这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偷看,不像吉瑟拉那样,自己做什么都要凑过来,不让看就躲在门后
,柳特嘉德也知道卡尔会照做的。这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偷看,不像吉瑟拉那样,自己做什么都要凑过来,不让看就躲在门后 偷窥。
偷窥。 
  呼吸。卡尔是可以信任的。柳特嘉德拿出了第一次与扶她魔
呼吸。卡尔是可以信任的。柳特嘉德拿出了第一次与扶她魔 战的勇气,冲着弟弟转过了身体。面前的男孩用
战的勇气,冲着弟弟转过了身体。面前的男孩用 乎乎的小手捂着眼睛,可
乎乎的小手捂着眼睛,可 的小圆脸有点发红。
的小圆脸有点发红。 
「睁眼。」
于是,在帐篷微弱的烛光下,卡尔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