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融野的七言律诗，早兰颔首说道。

“是，少当家已十六了。”

“待她回来再问问她。”

“是。”

正要退下，千枝却听早兰问：“晚梅今仍未来府？”

伏身，千枝答：“是，晚梅大午前方从仙台归来。”

“晓得她忙，资质胜过我这个姐姐。”早兰笑叹，“可你说说哪有这等妹妹，四处躲我，就是不来。”

“晚梅大心系着您，何来躲您一说，闲下功夫就会来看您的。”

重新执笔在手，早兰继续为今一场御前蹴鞠比试的稿绘细描添彩。

“我得了方好砚，你明送去她府上。”

“是。”

引身告退，千枝合起纸门。

大当家的背影于门隙间渐小渐窄渐迷离。

“啪——”

灯花响，千枝心惊跳。

那响里她看见大当家的身影扭曲了，然再眨眼，又还是那个松雪早兰。

到了明，大当家自不会记得还有砚，她也不必问也不必送——送去何处？

今在会津明到纪州，刚回江户又要去京都。晚梅大不是不见大当家，晚梅大迷了路，找不见姐姐的家又以何叩响府门。

佛龛前念了经，千枝擦拭两尊牌位。笼罩松雪宗家十八年年的霾，轻易不能够拭去。

更衣时跌出一张画，是少当家托转的。

画的学问所的杏花，还提了一俳句。

「春意枝下闹，晨晓无端清梦扰，是我太馋了」

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