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想了想，转问刘媛：“你们帮会里是好多还是坏多。”没等刘媛回答，程心接着说道：“其实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一个帮派就像一个一样，帮派里的好就像这个的优点，帮派里的坏就像这个的缺点，如果一个为正直，内心善良，那不管他有再多的缺点，我认为这个就是好，如果一个浑身都是优点，但心里暗，为歹毒，一心只想着害别，那我觉得这个就是坏。”程心说着拉着刘媛的手说道：“如果帮派里都是像你和小六子这种，我觉得加这个帮派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谁家有个事，大家都可以帮一把。”刘媛听了直点，而刘轩则一脸的不屑，说道：“程心你这是混淆概念，黑社会是不被法律所认可的。”

“那警察怎么没抓她呢？只要在国内遵纪守法，是哪个帮派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轩沉吟了一会，程心语重心长的说道：“刘轩，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为了刘媛好，但是每个都有自已要走的道路，我希望你能尊重刘媛的选择，就好像．．．．”程心停顿了一会，吸一气看着刘媛说道：“就好像当初你尊重88号一样。”刘媛反手又握住了程心的手，眼神｀l｀t｀xs｀fb.c｀o｀m中有种被认可的感动。

刘轩反复琢磨程心的话，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这一生可以自已做主的事很少，每个都是被命运推着往着走，能走到哪里，在路是左转还是右转，有时这些都不是自已能够选择的，刘媛如此，程心也是如此，难道自已不也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吗？

刘轩看了看程心，眼神｀l｀t｀xs｀fb.c｀o｀m中已透露出对她刚才言论的认可，又看向刘媛说道：“你刚才说有你必须要做的事，能讲给我们听听吗？”

刘媛看着手中轻轻摇晃的红酒杯，暗红色的体像粘稠的血。她沉默了半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冰凉的触感似乎能让她稍微冷静一些。程心以为刘媛不想说，刚想开解围：“谁没点过去呀，没必要什么事都刨根问底吧。”同时用眼神｀l｀t｀xs｀fb.c｀o｀m瞟了一眼刘轩，示意他别再追问。

刘轩也看出了刘媛的挣扎，放缓了语气：“要不……改天再说吧，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

“不，”刘媛突然抬起，眼神｀l｀t｀xs｀fb.c｀o｀m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种决绝，“哥，我可以告诉你。你听完就会明白，有些事，就是必须得做。”说完，她仰起，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是苦涩的勇气。

程心默默拿过酒瓶，又给刘媛续上一杯。刘媛重新握住酒杯，目光却没有聚焦，像是在凝视遥远的过去，缓缓开，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

“我刚到柬埔寨那会儿，生地不熟的，帮里的兄弟是都还行，但有一个…他对我格外上心。”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个的样子。“看我一个孩子，他就给我换了新床单，还偷偷给我塞过新衣服。我吃不惯那边的饭菜，他就自己笨手笨脚地学着给我做中餐，味道嘛…不说也罢，但那份心意…”刘媛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我生理期来了不方便，他一个大男，脸红到脖子根，跑去给我买卫生巾……那时候我还傻乎乎地挺防备他，有一次忍不住直接问他，你到底图我什么？”她自嘲地摇了摇，“他说，他喜欢我，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他想象中的妹妹。”

“他妹妹怎么了，死了吗？”程心轻声问道，被这个故事吸引。

“不，他没有妹妹。”刘媛摇摇，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他连家都没有，从小就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他说，自从加了帮派，才感觉自己像有了家。”刘媛停顿了一下，视线转向刘轩，眼神｀l｀t｀xs｀fb.c｀o｀m复杂，“哥，他有些地方…跟你很像。”

程心立刻打趣道：“也像他那么帅吗？”

刘媛摇了摇，目光重新落回酒杯：“不是长相，是…像他那么对我好。”

刘轩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像他一样对小妹好……在他缺席的那些年里，原来有另一个，在异国他乡扮演着类似的角色。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又缓缓松开，喉咙有些发紧，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混合着些许失落、欣慰，但更多的是对妹妹过往经历的心疼和沉重感——悄然蔓延开来。他没有打断，只是沉默地、更加专注地看着刘媛，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吸了一气，继续道：“你知道吗，他这特别有意思。他名字里有个龙字，帮里的都叫他龙哥，唯独不让我这么叫，只让我叫他哥。我说我已经有哥了，他还追问我哥多大，说等哪天回国了，要让我亲哥也认他当哥，这样他就有弟弟妹妹了。你说这……得多缺啊。”她的语气里混杂着怀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刘轩和程心都沉默了，隐约感觉到这故事不会有轻松的结局。

“子就这么过着，我真的…快把他当成亲哥哥了。”刘媛的声音陡然转冷，“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撞见……他在吸毒。”她闭了闭眼，仿佛不愿回想那个画面。

“那样子…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后来三哥也知道了，问他毒品哪来的，他才支支吾吾说是史密斯的。三哥当时那火气…几乎要把屋子掀了，把他翻了个底朝天，搜出来的毒品全都当着他的面冲进了马桶，撂下狠话，如果再碰一次，就立刻把他驱逐出帮派。”

程心听到这里，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她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空了的酒杯，指节有些发白。

“他跪在地上跟三哥保证，也拉着我的手保证，说他一定会戒掉，让我们看他的表现。”刘媛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程心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冰冷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这种保证的无力。

“可是……”刘媛的声音艰涩起来，“没过多久，三哥还是在一个乌烟瘴气的酒吧厕所里抓到了他，瘾比之前更大了，以前只是吸，那次…是直接用针管往血管里打……三哥气疯了，把他拖回来先是狠揍了一顿，然后就把他锁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派了两个最信得过的兄弟看着他，想用最笨的办法，硬生生给他把毒瘾熬过去。”

“真是异想天开。”程心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刘媛说。

刘媛苦笑了一下，点了点：“是啊，现在想来确实是异想天开。刚开始他还能咬着牙忍，但一天都不到，我就听到了那声音……”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那根本不是能发出来的声音，像野兽在笼子里哀嚎、用撞墙……听得心惊跳，我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做噩梦。有时到我去给他送饭，他隔着门缝，抓着门框哀求我放了他……我从那个小窗户看过他，整个都脱形了，不鬼不鬼的，眼神｀l｀t｀xs｀fb.c｀o｀m涣散，涕泪横流……我当时……”刘媛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猛地吸了一气，试图忍住。

刘轩心疼地看着她，于是开阻止：“小妹，别……别说了。”

而程心了冷冷地看向刘媛，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为什么不说。后来呢？”

刘媛用力眨了眨眼，回泪水，声音沙哑地继续：“我……我实在是心疼他那副样子，跑去求三哥。可三哥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我明白，除了他自己，没能真正救他。可让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居然跑了，还……还杀了看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