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一下被戳中，手中握着的笔杆抓到指腹都泛白，她也不敢看胡月，她怕一看，眼中的慌就直接出卖自己。

钟灵摇，用轻得只有两个才能听清得语气回答，“不是的......我就是肚子疼，去上了个厕所。”

钟灵说完还怕胡月继续追问，连忙补充，“快写卷子了。”

胡月斜眼看到快巡视过来的老师，收回身子，装作专心看题答题的模样。

钟灵这才终于呼出一气。

从上次绯闻过后，钟灵已经很努力注意不要在公众场合和他走一起，她怕刚刚有一点熄灭势的“谣言”又四处再起。

钟灵不太习惯站在群中央，不太习惯那些关注视线。也许对有些而言，天生就应该站在聚光灯处承担众艳羡崇拜的目光，成为大家枯燥无聊生活中的闪亮关注点。但是对有些而言，每一个多加于身的关注都宛如一把悬在脑后的利刃，让寝食难安。

钟灵天生属于后者，而池青灼则是那个位于璀璨群中的闪光点。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

钟灵习惯服软，习惯迁就，习惯听话，这是她从小到大，十几年来生活环境方方面面将她所塑造成的格与形象。

不过花苞娇软，但是花根硬挺，明明看着弱不禁风，但是认真拨开沾满水珠花瓣，内里却满是倔强与柔韧。

钟灵白瓷小脸专注看着题目，逐渐沉注于试卷。池青灼，等到一个月的期限满，自己应该就不需要再这样听从他的命令了吧......

晚自习放学，陈邈仍然像之前一样，主动找上胡月和钟灵二，准备一起回家。

钟灵在看到陈邈自动跟上来时，瞬间不知所措，连都不敢抬着和陈邈说话。

钟灵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别，要钟灵主动开让陈邈别和两一起，还未开，她仿佛已经想到这句话给别带来的伤害。

她说不出。

“这周末还去复习吗？”陈邈问。

钟灵抬看着面前的男孩，他脸颊上带着温润和煦笑容，说话进退有度，给的感觉永远舒适自在。

他很好。

所以钟灵更说不出那些话。

钟灵只摇，“家里有事，不能去了。”

陈邈闻言也未曾勉强，笑着说那就等有时间再一起。

倒是胡月在一旁颇为惋惜，抓住机会道，“陈邈，不然你星期天晚上给我们划划重点，我两临时抱一下佛脚。”

陈邈看胡月，“好啊，不过我也不一定能压对，你们别嫌弃就好。”

钟灵摆着手否认，“不会的不会的。”

陈邈说笑如常跟着二回家，一路上钟灵都没怎么说话，脑子里一边纠结着这个事怎么弄，一边又怕被池青灼发现，到时候又惹得他生气。

好难。

周末，池青灼把叫到外面单独咖啡厅，本来一开始是想把往家里带的，但是钟灵死活怎么都不愿意去，池青灼只得在外面找了个地方。

钟灵到的时候，看到池青灼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咖啡厅安谧一隅，穿了件色连帽外套，低着正看着手机。

钟灵把提着的帆布包握紧，然后走到池青灼对面坐下。

刚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放在面前，池青灼就把书本拿起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看钟灵，“坐过来。”

池青灼坐的位置是个浅色沙发，位置不算特别宽敞，钟灵坐过去肯定得和他相贴。

池青灼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钟灵磨蹭着拿着包坐过去。

她本来坐的沙发边缘，才刚坐下就被池青灼搂着腰直接带到贴着他，“坐那么远什么。”

钟灵还想说话，池青灼已经移开视线，一手拦着她的腰肢，一手打开她的课本，眼眸认真地翻看着钟灵都在书上写了些什么笔记。

池青灼是好看的，尤其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侧脸时，黑色发丝隐约发亮，鼻梁高挺，睫毛长密，唇薄颌线利落，距离感分明却忍不住吸眼球。

钟灵还怕他会做一些亲密举动，池青灼只是搂了她一会儿后就松手，然后两个并坐着，池青灼拿铅笔在钟灵书上浅浅勾勒，又将带有标记的页面都折迭出页一个小三角形，一翻就能找到。

池青灼没有太多话，见钟灵在边上乖巧看着，又将习题册也拿出来，给她翻了一些例题折迭起来，最后才还给钟灵。

“这些，回去好好看看。”

钟灵嗯嗯两声，又把他折迭的地方拿过来翻看，眼里亮晶晶的。

池青灼看得喜欢，把钟灵抱着侧坐在膝盖上，钟灵手里还拿着书，小声捏着他的衣领抗议，“有......”

他们在咖啡厅角落，其实能看到的没几个，但是钟灵就是很紧张。

池青灼抬起钟灵下颌，主动亲吻她，含着亲了会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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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无用功

钟灵看重点划完，就准备收进包里走，回家。

池青灼按着书本在桌上，看钟灵道，“把我给你圈的题做两遍。”

钟灵被他说得呆呆的，嗯了句，又重新拿出笔袋里的笔，开始低着看练习册上他勾划出的题目。

池青灼什么都没带，见钟灵解题，看了会儿书便靠近去看她解得如何。

钟灵只感觉身边突然凑上来个，转身回看，和池青灼四目相对，两近得钟灵鼻尖好像都碰到了他得鼻尖。

钟灵连忙转回来，“什么。”

“看你解得怎么样。”

池青灼挪开钟灵左手手臂，俯颌看她写的答案，一道大题总共两个小问，钟灵只看了看题目，写了个解字，就没有下文。

钟灵能够看懂题目，大概就是a球碰撞b球，多少速度多少质量，斜面条件等，可是一看问题，钟灵立马愁云莫展，大脑宕机。

“动量守恒，机械能守恒。”

钟灵转过看他，见池青灼说道。钟灵想去翻书，找动量守恒和机械能守恒的公式，被池青灼按住，挑眉问，“记不住？”

钟灵停下，看他，吞了吞水，点。

池青灼只得把书推给她，钟灵翻到公式，写到试卷上，然后再度戛然而止。

钟灵感觉池青灼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握着笔的手攥得很紧，“你别这样看我我写不出来。”

“我不看你就写得出来了？”

也没有。

池青灼将解题思路跟钟灵说一遍，“找出隐藏已知条件，在缺一的况下求一。”

池青灼把题目给她分析，怎么求速度v1，v2，求完后再怎么代怎么用。钟灵这才懵懵懂懂听得略明白，等到他讲完，让钟灵自己提笔做的时候，钟灵好像又忘记了他刚刚说的怎么求。

一提笔尴尬不写，一在身后敛眉注视。

钟灵感觉他在背后看着自己的眼光并不友好，浑身也开始跟着紧张。

但是她好像真的不会。

钟灵泄气，回看他，语调低得快听不见，“对不起，我好像还是不太会，不然我还是回家自己看看吧。”

池青灼看她说完垂着个脑袋，整个都恹恹无力，一副可怜样，池青灼把拉进怀里，“我又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