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这元真子武功确实不弱，绝不是可以轻忽的对手，自己又格于身份，不好出手，若照这况发展下去，两个把弟临敌时无法专注，对上元真子这等高手，可就没什么胜算了。

“今儿个算你元真子好运，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多谢云先生高抬贵手，元真在此先行谢过。”

心中暗吁一气，确定今儿个有惊无险，总算是脱了大劫，元真子一颗紧张到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松下了三成，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至于一些的场面话，看云飞源的神不善，元真子也就不多了。

看着云飞源等慢慢走远，元真子松了气，这才将长剑鞘，转身过来，对着那小乞丐施了一礼。

“多谢小兄弟相助，元真才能逃得一命。”

“道长言重了。”

小乞丐微微笑了笑，元真子这

才看清他的长相。只见小乞丐脸上满脸麻子，坑坑的，加上衣衫脏污烂，令看过之后，真不愿再多看上一眼，加上虽烤过了火，但方才雨中的冻气还在身上，若非里着元真子刚送他的一件长衣，只怕他到现在还在发着抖呢！

不过随着小乞丐的笑容，元真子这才看到，他的牙齿极其雪白，那可不是毫不保养的做得到的，显见这虽是乞讨维生，暗地里却是个极重清洁之。

“小乞儿又不会武功，如何助得了道长？何况道长赠了小乞儿一件衣物，让小乞儿不至因雨寒冻，小乞儿还要感谢道长布施呢！”

“这……”

听小乞丐的语气，看来这小乞儿当真不会武功，不过元真子可没因此小觑他了，就算这小乞儿年纪已经不小，错过了练武的黄金时间，若无奇遇，就算有他这等名师教导，再加上努力不辍，恐怕武功仍是无法大成，最多能够成为武林中二三流物而已。

但是光靠他方才在屋中那句话，暗中相助元真子避过一劫，所显示出来的机伶，和观察之准，元真子可真觉得，这若能好好栽培，武功上虽不能代得杜平殷的位置，其才其智，却绝对足够成为一个物。

何况光从这小乞丐的说话语气听来，他吐属温雅，不似莽民间物，恐怕还有点读书气质，元真子想了想，转了个话题。

“此处靠近闽赣一带，山多田少，民间一向不甚富裕，你在此乞食，只怕每所得，也很难糊吧？元真忝掌玄元一门，倒也有些基业，本门虽不能算是富裕多财，却也勉能维生，如若小兄弟不弃，元真颇想收小兄弟为徒，倒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个……”

小乞丐想了想，其实元真子所说的也不错，这附近山多田少，城镇规模也不大，居民自顾不暇，更没什么多余衣食可以施舍；加上他不是丐帮中，乞讨时都颇受排挤，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也因此才在这般大雨的天候，被迫走到这迹罕至的山路上来。元真子现下所说，对他而言不啻是天降甘霖。

“道长有心相容，小乞儿感激不尽。师父在上，请受赵予一拜。”

嘴上微微一笑，元真子拉起了赵予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来大雨刚过，地上还湿滑得紧，满是泥泞，赵予虽已是衣衫褴褛，也不差再脏上一些，不过他身为师父，可也希望弟子身上尽量净些。

二来对方才赵予的反应，完全不像个不知江湖事的小乞儿，虽不至于心机沉，但言谈之间却可

见其临机应变之才，绝不是个普通的乞儿做得到的，元真子虽感其救命之恩，对赵予的来历却不由得不生疑，他可也是个老江湖了，自不会放过伸手试他体内内息的机会。

他才伸手一试，虽然扶起赵予的动作全没停手，但元真子原本挂在面上的笑容，却不由得僵住了。

他可真没想到，一试之下竟是这个结果，他还不信邪，再加催内力，一内力柔和地传进了赵予的腕脉当中。

元真子何等功力？加上赵予全没运功相抗的意图，那内力再无阻滞，瞬间便遍走全身，只听得赵予轻声吁了气，放松似地放软了身体，似乎整个都暖了起来，身上原本已透进了处，连火烤都烤不去的湿寒气息，被元真子这内力一催之下，登时便驱得净净。

“这……这可奇了，究竟怎么回事？如蒙不弃，不知能否赐告？”

收回了催赵予脉中的内息，元真子脸上虽不变色，眼神中却已满是疑惑。

他方才运功一试之下，已经试出赵予的确没半分内功，绝不是武林物，但更奇怪的是，从赵予体内的脉象观来，竟是极其难得的‘九阳脉’。

武林中武功派别之多，虽繁如天上星辰，但若光就内力路子来看，也不过是体内气阳气的比例组合罢了。

一般而论，男子体气偏阳，子体气偏，这是天生的差异，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绝难更改，是以武林中修练武功，起步上多半也照着体气归属来走，以求事半功倍；除非这武功原就走的特殊路子，从开始便是阳并修，或是走向偏门，独走一路，况自是不同。

男子修练的以阳刚为主，讲究挥洒刚猛，阳多少，纵有修练柔劲，也只是辅助而已；子则是恰恰相反，以柔变幻为宗，极少走刚猛路子，修练阳刚内力的，比起男子修练柔内力的还少得多，尤其元真子所修的是道门武功，讲究体认自然，对这天生的差异更是凛遵不移。

当然，武林之中卧虎藏龙，风尘之中尤多异，另辟蹊径、以臻绝顶的物亦是所在多有，加上真正超凡圣的上乘武功，讲究的是阳相合、刚柔相辅，绝非单练阳刚功夫或柔手法，便可以臻至绝顶之境，但要修练到那个程度，却也是万中仅有一二而已，天资、努力、机缘和时运都是缺一不可。

至少元真子自己，就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实力，距离那种程度，可还差得远呢！

但赵予的脉象，却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九阳脉’，这种脉象特别适合修练阳刚

气较重的武功，尤其是元真子所修的道门功夫特重阳之分，配合上这特异脉象，初始时进境更快，加上赵予原先没练其它武功，就像一张纯洁无比的白纸一般，若好生扎下功底，后进境绝非泛泛。

如此美材，竟落了自己手中，元真子原还心中生喜的，但再探之下，却发觉有些不对，赵予的‘九阳脉’中蕴含一异气，与平常所闻的经脉气息大不相同，好像有什么诡异气息在他体内不断冲撞似的，也难怪赵予脸上的神色不是那么好，微泛着些青白，就像正生着病一般。

加上赵予的经脉当中还有其它异象，好像是中了毒一般，偏偏那毒虽是隐而不显，隐伏着没什么征兆可言，却像在赵予体内生了根一般，盘根错节再也驱除不开。

不过说也奇怪，那微弱的毒竟似仅对着那异气生效，全不伤及赵予体内经脉，反倒像是纯为了压制那异气而生，不让赵予自身受到伤害似的，饶元真子武功高明、见识广博，这种奇异现象却也是前所未见。

“这……不该说的，还是别说好了。”

微微叹了气，将手抽了回来，赵予退了两步，连眼睛都不再望着元真子，语气中竟有些伤感，还透着些隔阂，再没方才对元真子一拜到地时的欣喜之。

听赵予的声音如此苍凉，颇有自伤之意，元真子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想到，是自己举止失差了。

他既已出言要收赵予为徒，一试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