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当真是巧合？

“会不会……会不会是他发现夜明珠的光，注意到这？他是看不到我们，但这珠子可亮得紧呢！”

“别那么紧张，平予。”

有点儿生气地瞪了赵平予一眼，似在怪他杞忧天。平静下来的雪青仪倒是毫不担心，她修练“慈航诀”后不只武功，连感官之灵锐也远过旁，无论如何她也不信京常神通广大到可以瞒得过她，一路追在他们身

后不为所觉。

何况一对一雪青仪自己虽未必是京常对手，但众合力之下，便是无法取胜，要从京常手上全身而退也绝非难事。他手上没有秘图，任京常再高明，也只有望石门兴叹的份儿而已了。

“我们转进此处时已近天明，若从路程上来算，当夜明珠的光从这透出去的时候，已露曙光，珠光该不会惹注目。”

“是……是这样吗？”见雪青仪立在那旁边凭窗下望，显然京常立在下方，想到他所在之处和这边壁上小的距离，任京常的眼光再利，在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到上边小里的况。

赵平予心下稍安，他鼓起了勇气，走到了雪青仪身边，小心翼翼地从中下望，在处的堆掩映之间，只见京常所立之处是块小小的谷地，四周石壁高耸，将他所在之处围成了一块绝地，除了京常身后之处的石壁稍矮些，不只是他，连赵平予现下的轻功，也都足以逾山出外，其余之处连条通路也无，这山谷处形势如此孤绝，倒不知他来此是为了什么？

更教赵平予觉得奇怪的是，从他的角度虽看的不甚清楚，但京常望向石壁的神，却是自己从未在他面上见过的，迟疑、混，甚至还有一点儿畏惧和疲惫。

他虽还立在那儿，看起来却像是累的随时可能坐在地上休息般，真不知这石壁上有什么可以如此吸引他的目光，让京常的眼睛牢牢盯在上，动也不动。

揉了揉眼睛，这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赵平予告诉自己，以京常的雄才大略，才智足为杨辅翼，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儿来面壁，更不可能有这种虚弱的神态。

“你看……该怎么办？”见赵平予面上的表松弛了下来，蓝洁芸暗自吁了一气。

吉州蓝家与天门素来不和，但在蓝洁芸掌理蓝家的时候，神几乎全都放在天门中新起之秀的白宁枫，又或杨、杨巨初的身上，京常在她眼中只是靠着杨威名才能在天门中立足的不必担心的物。

当她知道京常的真正身份时，那巨大的冲击真吓的蓝洁芸不敢相信，对京常的忌讳更甚，到现在都还戒惧于心，一个名列登风云录之首的绝代高手，竟能在杨手下忍的这么久，全不露一点痕迹，甘于在旁眼中只是个不足考虑的小物，这般忍功当真令为之惊叹，不敢小看。

但现在不只雪青仪形容轻松，连赵平予的心都缓了下来，蓝洁芸受其感染，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些，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京常就算再厉

害，也不可能知道这秘图在自己手中，尤其是青龙刃中的那幅，更是蓝家机密，除自己外就只有蓝元清知道，看来京常到此，还真是巧合。

只是当她听到赵平予的回应之后，那颗心又立即悬了起来，不只旁边的项家姐妹和白欣玉听的目瞪呆，连雪青仪都一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的表，忙不迭地开询问，“你……你说什么？他不知道我们在这儿，你竟然要下去探他的风？难不成你真想把宝库举手相送不成？”

“当然不是……”

咬紧牙关，赵平予微微摇，似光这样的动作，都要耗上他不少心力，“无论如何，现在平予既江湖，除了二师兄外也非得面对他不可，就算再躲也没有用，何况他这么厉害，与其躲着任他大展身手，还不如面对面地把事谈清楚，说不定还能把势弄明白……”

“这样嘛……也好，”心知赵平予鼓起了不少勇气，这才敢去面对京常，若自己硬是把他的决意打消，对赵平予或许是个打击，反而让他以后更加畏首畏尾，权衡轻重之下，与其为了短暂的安全让赵平予回避于他，倒不如让赵平予去面对挑战才算对他好，“洁芸你们留在上看着，小心一点。青仪随平予押阵，无论如何我们也得保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路子，你说是不是？”

“师尊……”

听赵平予怯生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京常浑身一震，竟像是完全不知他已来到身后似的，好半晌才转过来，面上那讶意还没能完全消除，装出的笑意颇有些好笑，“是平予啊！”

“是平予没错，师尊……”见到京常，赵平予还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能平心静气地面对他，在心下早模拟了好几遍和他的对答，但此时见到了他，心中却不由得浮起了重重恨意，若非联军攻天门之时，京常特意在众面前将他点出好刺激郑平亚，或许天山派也不会惨遭灭派之厄。

他虽知道这是京常嫁祸江东之计，却没法提点于郑平亚，只能将气往肚里吞，“幸好在柳掌门协助之下，平予还能勉强从天山派逃出来，没战死在山上，多谢师尊关怀。”

“这件事怪我就不对了，”听赵平予这么说，京常赶忙分辩，“我可没法主导郑平亚去攻天山派。没错，白欣玉的事我是不怀好心，打算让郑平亚疑心生暗鬼，制造湘园山庄内部不安，可你和郑平亚之间的问题，却非我所能置喙。

“那时你退隐天山派，我本以为这招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你给避过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郑平亚竟会

选择对天山派下手，而白欣玉又那么刚好跑上天山派去，平白给郑平亚一个立威的机会……所以你不能怪我啊！这又不是我能想得到的。龙腾小说.com”

“那……那汉中派的事又怎么说？”嘴上咄咄，似是一点也不肯放松，但质问归质问，赵平予心下却是大为吃惊，向来沉着冷静的京常，竟会因为他的质问而气急败坏地拚命分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儿，和自己以往所知的他全然不同，真不知京常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文仲宣文前辈的事，总不能说和师尊毫无关系吧？汉中派覆灭之事，可也有师尊的一份儿呢！”

“没错……那确实是我的，”眼光微带茫然地飘向赵平予身后，京常微微一叹，“为了师门大愿，京常确实了许多违心之事……不过，你能看出这一点，表示平予你进步多了……真的……”

“难道说……就为了区区一个前隋的兴复，需要弄出这么多事、害死这么多吗，师尊？”

“你知道了？”

眉目间微一锁起，京常登即释然，这事并非秘密，不只柳凝霜，许多老一辈的武林同道都知道杨的身世之秘，还不只是杨的友方，连与杨为敌的尚光弘都晓得，只是隋朝已灭了太久，一般都不相信到现在还会有想兴复开皇之业，杨也向来不把此事挂在上，是以猜想得到天门真正目的的，江湖上其实并不多见，“应该是柳掌门告诉你的吧？”

“是的，”喘了一气，赵平予这才开，“师尊，对于此事，平予实有话要说，前隋……”

“如果你想说的是灭国不可再复的道理，那就不用开了，这事京常也知道啊！”

叹了一气，京常打断了赵平予的话，眼中忧色更浓，“你说的没错，开皇盛世去之久远，已经没有记得了，纵然现在的朝廷实在不行，内外煎之下再没一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