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的话也叮嘱完了，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没讲的。

韩笑笑看看墙上的锺表，问道：“你晚上没有约会么？”

“呃……”

“有的话就快点去吧，别让美等急了。”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有什么事？”

韩笑笑假笑道：“你要留在家里吗，那样也好，我有好久都没跟爸爸一起生活了，都忘了父是什么样了。”

说得韩超平负罪感直线上升，想多陪陪儿，可是看她这么大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沟通。另一方面他确实约了一位美，眼看时间要到了，不忍心叫家苦等啊。韩笑笑早就看穿父亲的心思，戏谑几句，把他送走了。

姐弟俩站在门，望着韩超平的车子开出大门，

现在晚饭吃完了，作业写完了，还能做什么？两互相看着，耸耸肩，还是回屋找点乐子吧。

一前一后地进屋，上楼，男孩抓住孩的手，将她扯进自己睡的客房。韩笑笑咧着嘴，不叫也不闹跟他进了屋。韩翃到床边转身坐下，还牵着她的手，可她不肯坐，就站他对面。男孩又扯扯她，示意她坐下来。

韩笑笑说：“你没听见我爸说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做，你陪我坐下来，我们说会话儿。”

“谁信你啊！”

男孩眨眨眼，长睫毛像小刷子似地，比那些贴了假睫长的还要浓密。韩笑笑自己的眼睛也漂亮，可她就受不了见到好看的男孩，他们对她一放电，她就心软了。她旋身坐在他边上，动作轻盈得像只蝴蝶，裙子微微扬起，仿佛吹出一香风。

韩翃吸了吸，那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出来，可是过了一会，又冒出一钻到他的鼻子里。他说不会动她，竟是给自己下套，有韩笑笑这么一个尤物在侧，哪个雄动物会不动欲呢？她天生就是来折磨男的，他也好，陈子昂也好，还有她在学校里那些谣传的或虚或实的，都是受了这个的蛊惑，脱不开身的。

“你会听二叔的话么？”

“什么？”

“和我保持距离。”

“笑话，我要是听他的话，那我现在做什么呢？”孩轻佻地笑着，手指戳他的腰眼儿。

男孩扭着身子躲不开，只好忍受她骚扰。方才那对父的谈话让他一时蒙了，到现在静下来才慢慢地想明白，他们就是一对糊涂父，过着混沌的生活，没有目标，只有冲动。想来自己也是如此过子的，和他们韩家几十一个样子。有点可悲，这七八糟的生，但也没有谁能跳得开遗传和宿命，他们韩家，还真没出过一位高洁士呢。

韩笑笑还在戳他，开始还有点疼，后来越来越痒了。韩翃蹙眉，一把抓过那只捣的小手，紧紧地捏着，对她凶道：“很难受的！”

“难受你不知道躲开啊。”

“我嘛要躲开，别叫我躲，我就得躲吗？”

韩笑笑转转眼珠，又说：“你这腔调，好像咱们是一对被家拆散的苦命鸳鸯似的，你对我有这么吗？”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听别命令。”

“小鬼！”

“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小孩。”

“咱们又没做什么好事，你嘛这么理直气壮。”

“对哦。”小男生立刻泄了气，脑子里哄哄的，好像有好多在里面打架，有告诉他要做正确的事，有又闹着要活一潇洒一，管那些老古董说什么。二叔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君子，从他嘴里讲出来的劝诫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倒是有一点挺重要的，他想到之后立刻问表姐：“你有没有好好做避孕？”

“我没有生育能力啊。”

“什么？”韩翃吓了一跳。怕惹出事是一回事，可是说她不能生，对于一个来说，那是很悲惨的事吧？

“瞧你那傻样，骗你的，我天天都吃药。”

真是骗的吗？韩翃盯着表姐的脸仔细地瞧，直瞧得她不自在地拍他的脸，叫他扭过去不要再看了。小男生的注意力不会持续太久，没几分锺他就忘了替她担忧这码事了，改去思索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表姐。

是做，还是不做，这真是个问题。

韩笑笑坐累了，瞥一眼表弟，就瞧他眉锁一副愁容，再一问他心的事，她噗嗤笑道：“你还真听我爸的话啊，好啊，你以后改邪归正，去找你自己喜欢的朋友吧。”

“问题是，我现在找不到朋友啊。”

“开玩笑，学校里不是一堆小生在追你吗。”

“没有看上眼的，不想碰。”

“谢谢啊，你还看得起我。”表弟这般挑剔的，也不知他眼睛长在哪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挑食，还喜欢跟她厮混，不正说明她的魅力无边么。韩笑笑想到这一层，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单纯直率得真招喜欢。

姐姐已经不再为了晚上那件意外事件而忧愁了，弟弟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想开。他伸了伸腰，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回来立在姐姐面前，对她说：“我觉得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舍不得你，所以在我找到喜欢的之前，我们能继续下去么？”

“你这个小色鬼！”韩笑笑起身打了他的一下，又摸着他的脸给他一个吻。她在他耳边轻喃道：“韩翃，在这个家里，在我面前，讲伦理道德都是没用的，我不信那一套。喜欢就在一块，不喜欢就分开，我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你这个活得太任，不过我喜欢！”这是二叔来过之后，他绽开的第一个笑容。他也要像表姐那样随，喜欢就上，腻了就分，外说什么不重要，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呐，你都说不在乎了，对吧？”男孩瞪圆的眼睛闪着晶灼之光，像个渴望求知的好学生。

“什么？

”

“是你亲说的，你不在乎二叔的话。”

“嗯。”

“那我们做吧！”

韩笑笑顿时无语，这小子释怀得真快啊。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男改不了好色，再小的男孩老二觉醒之后，什么都挡不住他要征服的欲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