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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纯爱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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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和不断抽搐的嘴角。而亮晶晶的脸颊闪耀着稀释光的泪痕,和他身后墙

上庄严肃穆的剪贴大字一起,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时至今,每当提到

「父亲」这个词,首先浮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上述形象。这让我想到罗中立那幅著

名的《父亲》——他有一个沟壑纵横的父亲,我有一个泪光盈盈的父亲。

兴许是我们的再三叮嘱起了作用,又兴许是狭长局促的会见室释放出一种

仄的威严,死死捂着嘴,硬是没哭出声。爷爷拄着个拐棍,浑身直打摆子。

我赶忙上去扶着,生怕他一坐到地上。母亲远远站在后面,不声不响,像个

局外

俩老拿着话筒,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等时间费得

差不多了,把话筒递给了我。我颤抖着叫了声「爸」,发现自己也成了泪

父亲似乎没啥要给我说的,叫了几声「林林」,抹了两把泪,让我把话筒给母亲。

母亲却没有接,她转身走了出去。就那一瞬间,父亲嚎啕大哭起来,把身下的桌

子锤得咚咚作响。身后的两个狱警赶忙采取行动,这才遏制住了该犯的嚣张气

焰。结果就是会见就此结束,反正时间也所剩无几。临走,父亲叮嘱我要照顾好

母亲,别惹她生气。被押离会见室时,他还一步一回,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

么。此此景让再也按耐不住,鬼哭狼嚎的戏码终究没能避免。

一路沉默无语。等陈老师一走,就抱怨起来,说母亲不近,「和平

再有错,那也是你丈夫」。爷爷也不知是不是支撑不住,「咚」地一声就跪到了

地上,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求」母亲千万要「原谅和平」。母亲和我一起

手忙脚地把他老家搀了起来,撇过脸,却不说话。许久她才叹了气,轻轻

吐了一句:「你们这都是啥啊。」时值正午,烈,夏末的暑气参杂着一

丝不易觉察的微凉。我一抬就瞥见了母亲那两汪晶莹欲滴的眼眸,瓦蓝瓦蓝的,

没有半缕残云。

九八年抗洪给我留下刻印象的有三件事:第一,长者提到胸的裤腰带;

第二,那幸运的、被广大官兵心呵护的猪;以及第三,前前后后搞了三次的

赈灾募捐。其他年级不知道,初三学生每至少10块,三次就是30. 为此不少家

长到学校抗议:为啥是我们给别捐款,而不是相反?也有同村村民来找母亲。

起初母亲只是微笑应付,找教务处协商,后来迫不得已就把问题反映到了教委。

在各方压力下,第三次募捐宣告流产。

记得就是募捐流产后不久,一场姗姗来迟的冰雹裹挟着 夏天不甘示弱的

突袭了这个西部小城。自行 车棚塌了大半,篮球架也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场,遍

布积水的校园让想起末 降临前的索多玛城。即便门窗紧闭,还是有不少雨水

挤了进来。我们把桌子并到一起,点起了蜡烛。一种难言的喜悦合着窗外的电闪

雷鸣在烛光间兴奋地舞蹈。这是一种年轻式的愚蠢,一种难能可贵的孩子气,好

在晚自习放学前丧心病狂的大雨总算放缓了一些。老师抓住机会,宣布立马放学。

走廊里挤满了学生家长,校园里的水已经淹到了膝盖。唯一的光源就是手电

筒,当然,还有不时划过夜空的闪电。我站在嘈杂的群里,看着水面上来回穿

梭的各色光晕,恍若置身于 科幻电影之中。正发愣肩膀给拍了一下,我回

是母亲。她递来一把伞,示意我跟着走。

那天母亲穿了套灰白色的棉布运动衣,脚上蹬着双白胶鞋,在灰蒙蒙的 夜色

里闪耀着清亮的光。她像条水蛇,游过拥挤的流。我双手抱臂,亦步亦趋,

浑身却直打哆嗦。到了楼梯,母亲倒出一双胶鞋,让我换上,完了又变戏法似

的拎出一件运动衫。我一把拽过去,穿上。母亲笑盈盈地看着我:「还以为你不

知道冷呢。早上咋给你说的?」

那晚我和母亲在教职工宿舍过的夜。至今我记得场上的汪洋大海——手电

似乎都探不到。我们在齐膝的水中「哗哗」而行,海面上起魔的波澜。我

禁不住想象,在远处,在那隐蔽的黑暗中,是否潜伏着不知名的神秘巨兽?

宿舍里也是黑灯瞎火。母亲拿着手电一通晃后,终于摸到了烛台——其实

就是 啤酒瓶上了根蜡烛而已,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我接过去,这才发现母亲

小手冰凉,肩膀都湿了大半。毫无疑问,她是专门从家里赶来的。我鼻子一酸,

感到一支隐秘的鼓槌在心敲起。也许是受了,火柴确实不好起火,我擦了一

根又一根,开始焦躁不安。母亲噗哧笑了出来,伸手说:「笨,还是我来吧。」

我躲开她,闷声不响,手上却越发使劲。那一刻,我在脑里把物理课本翻

了个遍,却对眼前苍白的现实毫无助益。所幸老天有眼,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终

究还是让我给点着了。当微弱的烛光亮起时,我在床沿坐下,发现自己早已大汗

淋漓。

母亲走过来,摸摸我的额,柔声问:「怎么了?」我别过脸,梗着脖子,

却吐不出一个字。那团如同烛火般微弱却又 温暖实在的氤氲围绕在周围,散着淡

淡的清香,让我禁不住要屏住呼吸。

教职工宿舍楼新建不久,房间不大,好在配有独立卫生间。母亲早年分配过

住房,原则上不再配给宿舍,但打着小舅妈的名义好歹申请下来一套。平常两

合用,也就睡睡午觉,晚上很少留宿。小舅妈开火做饭那阵我来过几次,无奈消

受不起她那湛厨艺,再也不敢贸然踏进半步。我胡抹把脸,洗洗脚就上了床。

卫生间响着轻微的水声,随着母亲的动作,不时会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

掠过,戳到天花板上。母亲出来时上身只剩一件红色文胸,我扫了一眼,立马

别过了。其实背着光,也看不清什么,我只记得那光洁圆润的肩被烛光镀上

了一层青铜色, 温暖却又让嗓子眼发痒。见了我的反应,母亲啧啧一声,似是

要嘲讽几句,却突然没了下文。半晌她才上了床,已经穿了一件棉t 恤。单

空间有限,挤一挤两还凑合。我挺尸一般紧贴墙躺着,连呼吸都那么直挺挺的。

母亲在旁边坐下,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

老天在上,那一分一秒就像在针尖上一样难捱。在我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的

时候,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手紧拽我的肩膀,连身下的床都在发抖。这种金

灿灿的笑令我至今难忘。一时间,井的欢愉爬满光晕,再被烛光洒向房间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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