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不愿意回家，下班了也不想踏进家门。他甚至想申请宿舍，既然无法减轻父亲的
神折磨，
脆就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母亲对施言则是奇怪的现象，她略微听说一点儿子在外面的生意，询问的时候施言没有正面回答。结果让施言表
惊诧、愕然无语的是，母亲居然故作神秘地指教他：现在请客户都流行去卡拉或者是大的娱乐城里，她暗示施言，要给客户或者领导送上小
姐开好房间！
施言听得心突突，无恙状问母亲如何知道这些？从北京开始做倒爷起，施言出
了不少这样场所，也熟悉了那一套应酬规则，简直和做业务一样属于常规应酬。施言母亲其实去了多次，总觉得会抓到自己丈夫才知道。
虽然春节在1月末，可是一过了15、20号，各单位机关范围的办公室就进空闲期，天天就是分年货、发奖金。王、秦手里又有了钱，就得瑟地赶着去城烧钱，因为这里不是大城市，提供小姐的娱乐城和酒店就那么几家，大家抬
不见低见，万一遇见上司和熟
不好看，而且也怕家长知道，所以特意要离开家边的地方去风流快活。
施言不愿意在家呆着，长时间在那种气压下生存他怕自己格都会扭曲，所以王、秦一约他，他也就跟着去了，正好见见牟维新和顾少萌，他们还要研究继续倒呢。三哥来，牟、顾也就做东，先吃后唱免不了俗。
贝戈戈等待了太久，终于等到了施言的又一次出现视野，说什么她都要露脸和这个男再联系上。为了能够要秦明旭帮忙，在施言来城的时候及时给予她消息，她可没少给秦明旭好处，当然也包括免费的春风一度。
这次是牟维新买单吃饭，三哥为卡拉买单，秦明旭省钱了心里很美，
不得以后每次都拉上三哥一起来潇洒。那天施言和贝戈戈
换了号码，施言的大哥大号码由自己给了贝戈戈，贝戈戈又一次给施言留下自己传呼，开始以不惹烦的频率保持问候联系。
年三十施言要在家，初二去姥姥家，初三这天施言在黑诺家吃饭。黑诺三个最大的哥哥初二回过岳母家，今天也携妻带子全回来。一大家子三代同堂，热热闹闹，施言看着对比自己家的冷清心生感慨。黑诺今年也要毕业了，只有俩弟弟尚需要供养，这个家很有大大舒气的感觉，饭桌上黑爸爸
例地要儿子们都倒上一杯酒－－四哥带回来的杜康。劣质白酒由此从黑家节庆饭桌上退休了。
黑家夫
是越过这
子越见起色，生活越来越顺心红火。尤其是二哥家略小三哥家儿子的
儿出生，让整个家族都喜笑颜开，这清一色男
里终于有了一位千金。20多年的期盼，黑爸第一次抱起这孙的时候眼泪都笑出来了。可见生了儿的二嫂在尚重男轻的时代有多让羡慕。
施言不可能吃完就抬
走，而且黑家那丁兴旺的家庭气氛格外吸引着他，他身处其中，每一个都亲切地仿佛他就是家中一员，自然而又随意。施言和四哥、五哥一直陪黑爸喝到酒尽，所以
回屋坐着的他脸也红扑扑地上了色。第一次喝白酒而脸红的俩弟弟早跑床上躺着去了，黑妈也就要施言去躺躺，当然就是黑诺带他去自己床上躺。
施言半靠床，闭目后仰着。前天接到于瑶拜年电话，问候中于瑶谈到法学院奖学金的事，施言苦思怎么可以让黑诺接受这次的资助。黑诺是宁肯放弃也不会拿自己钱留学的，而黑家又帮不上他。看着眉隐藏重负的黑诺，施言多想将拥怀里，告诉他：“那不是你该
心的事！”“你晕不晕？上就睡一会吧？”黑诺那一杯酒是施言倒自己杯子里的。 施言有被视线锁住的感觉，所以睁开了眼正好相对，黑诺的视线马上就转移走。施言默默看着他，还是偏瘦，但是不那么夸张了，不知道诺诺自己发现了吗？他比以前更沉静，且笼罩一抹忧郁。曾经施言觉得黑诺如诗，现在却是婉约的词。
施言心中叹息，无力感：“我睡一会。”施言说睡那就是脱到衬衣衬裤，黑诺把被子拉开等着为他盖上。施言不由露出浅浅笑意，黑诺顿悟而尴尬走出去。
在外面徘徊一会，黑诺才端了茶水进来。施言呼吸平和绵长，确定他睡着，黑诺慢慢地走到床边，所见令他心颤，施言没有睡枕，而是抱在怀里鼻端。黑诺忍不住伸手轻摸他的黑发，又如针刺样缩回来。坐下，怔怔望着施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