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下跪，举着戒指向对面告白，方感动得无以复加，又哭又笑，看上去很幸福。

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姜绯小声道：“我一看这种场景，就起皮疙瘩，你摸摸，摸摸——”

“……”

什么氛围都被她坏了。

陆柏珵低，用力擦了一把她的手臂，“哪儿都有你煞风景。”

他知道姜绯

对婚姻排斥，说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倒不如说是天生抵触，从上学时就可见一斑。

记得是初二那年，学校应教育局要求上教育公开课。

结束后姜绯和班上的几个生就事论事，说得多了，话题便延伸到了婚姻这一块。

大家对于婚姻的看法大同小异，主要区别在对另一半的要求上，在旁对未来伴侣展开想象时，只有姜绯角度清奇，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其他纷纷给出理由，没一个能把她说服。 当天回家路上，她又和陆柏珵聊起这件事。 她说：“如果可以，我想谈一辈子恋，结婚什么的，就免了吧。”

那时候的陆柏珵，只当她是随一说，却不想，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并非玩笑话。

*

回宜山的路上姜绯心不错，开了音箱听歌，时不时还跟着哼上几句。

陆柏珵倒是沉默寡言，等车子开进熟悉路段方才开：“你和高文怎么聊到一处去了？”

距离俩提起高文已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姜绯反应了会儿，“他要送我，我就说有来接我咯。”

“去吃饭的那么多，他就只说送你。” 他用的陈述语气，姜绯怪异地看他好几眼，忍笑道：“我闻到了酸味，你闻到没有？”

陆柏珵抿唇不语，想起高叁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他同姜绯正处热恋期，明面形同陌路，背地火花四溅。

某天高文抽了风，神神叨叨地就跑过来对他说：“你觉不觉得姜绯越来越漂亮了？还是你眼光好，那时候我们都说华婷漂亮，就你提名姜绯……”

他没听完，直接打断冗长的废话：“你什么意思？”

“我想追她。”

他嘴角一抽。

都到自己跟前宣称要泡自己朋友了，而他却哑无言。

“你俩虽然八字不合，但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她喜欢什么样的你应该最清楚，”高文捻起手指顺了顺两边鬓角，“哥，你看我成么？”

他强压住怒火，“滚”字在舌尖上绕了又绕，最后只问：“你家是不是没有镜子？”

高文没懂，“啥？”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

他走出好几步，才听到高文在后边气急败坏，“陆柏珵，你丫什么意思啊！”

过了会儿，他回：“她喜欢我这样的，你是么？”

不过这话他

是说给自己听的，高文并没有听到。 这段回忆太不愉快，陆柏珵不想让姜绯对高文产生什么刻印象，事后也没有和她提起，只让她离高文远点。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ㄈòМ 获取

当时姜绯不知内，本来还觉得陆柏珵在胡言语，等高文忽然对自己献殷勤，不用陆柏珵提醒，她唯恐避之不及——

因为陆柏珵动不动就黑脸，如果戴上绿帽，只会显得更黑。

=======================第十四章 有病

回到住处，姜绯太累，洗完澡就睡了，也没等陆柏珵。

陆柏珵从浴室出来，看她睡得沉，手边还放着本工作笔记，便随手翻了翻。

姜绯字写得不错，源于上小学时校里办书法班，万希替陆柏珵报名，安梦茹知道后，隔也替她了钱。姜绯虽不喜欢被约束着做事，但在书法班一待待叁年，也算是练出了水平，只她投机取巧，却借此模仿成字迹……陆柏珵想，估计后来就没有哪个老师见过由安梦茹亲笔写下的签名。

工作总结每都在做，已是变相的记簿，陆柏珵没往后翻太多，看了大概只觉姜绯字体风骨成熟不少，不再像学生时代那般软绵无形。

而说到姜绯上学时写过什么最让自己印象刻，陆柏珵至今想起初升高的那个暑假，都还忍不住气血上涌。

那年中考成绩出来，姜绯顺利留在渠阳上学，安梦茹喜出望外，当即给陆柏珵封了个大红包，希望他上了高中也能和姜绯实现共同进步。

陆柏珵没有推脱，笑着说好。

姜绯在旁边看了，背过身去直翻白眼。 好在陆柏珵识趣，晚上便拿这红包钱请她吃了火锅。

吃的鸳鸯锅，陆柏珵清汤，姜绯麻辣。俩蘸的调料都是陆柏珵配的。他对这特别上手，知道怎么调最好吃，姜绯每次都只要在座位上等他就行。

俩吃得热火朝天。

“陆柏珵，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呗。”

“什么？”

陆柏珵直觉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在听到她说她希望俩高中不要走得太近时，他绪淡定，默默放下了筷子。

“原因。”

“以前就老是有让我帮忙给你转东西，我又不是回收站……”

初中他俩虽然也不在一个班，但天天一块上下学，有心见了便默认俩关系匪浅。

当然，和侣这一说还是相差甚远的。 陆柏珵从初二起身高就往上飞窜，外不知

他心黑，都被他外表欺骗，学校里他追求者众多，但大家偏走迂回政策，经常绕过陆柏珵找上姜绯，希望她能帮忙递东西说好话。

姜绯早就不耐烦了。

渠阳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个区，离家更远，安梦茹有让姜绯住校的计划，还未定下主意姜绯就已经打起算盘——她认为自己终于可以趁机摆脱“陆柏珵邻居”这个倒霉的身份。

锅里的汤水越滚越少，有服务员过来加水，陆柏珵等走了，眯起眼问她：“非非，你是不是吃醋。”

“……”

姜绯正在喝水，一呛，差点撅过去。

她瞪陆柏珵，连环炮似的回攻：“别花痴不代表我眼瞎，你真当自己魅力大无限啊？能不能别那么自恋？”

一紧张话就会变多，陆柏珵似笑非笑，默认她在狡辩，哼了哼，心很好地扯起一边嘴角，勉强答应了她的需求。

姜绯看他笑得像面部抽搐，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事实上，陆柏珵的好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很快发现了姜绯亲手写的五封书，晴天变雨，整个都沉下来。

差不多的字体，差不多的内容，一沓书只能从收件的名字上找出区别。

没有一封是写给“陆柏珵”的。

然而比起当时他的怒火，被发现花痴本质的姜绯要淡定得多。

“你怎么翻我东西啊？”她抽回自己抄下来的书。

陆柏珵置若罔闻，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姜绯张了张嘴，想如实说，是班上生看她字好，付费请她抄写书。这几封都是底稿。安梦茹给她的生活费不够多，她想挣点零花钱，无可厚非。可陆柏珵看上去脸色很差，她莫名产生快意，选择了隐瞒：“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