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了位置给姜绯。

姜绯坐下，第一句就是：“乖乖，你好伟大。”

她刚看了孩子，皱的一小团，小苗儿似的，看得她心都化了。昨天他母亲还在和她约牌呢，今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发芽了。

生完孩子，钟蕴很是憔悴，她扯了扯嘴角，地挤出几个字：“疼死老娘了。”

姜绯又心疼又好笑，和她说了些体己话，末了让她好好休息，出去时却没看到陆柏珵，在楼道找到他，身上多了淡淡的烟味。

“抽什么烟啊。”

“想事。”陆柏珵摸摸下，“聊完了？”

“也晚了，要休息呢。”

“那现在走？”

姜绯嗯了声，说：“回宜山，我和我妈说了，明天我再自己过来就好。”

可说完她又不动，仰起便问：“你困不困啊，肚子还饿不饿？”

陆柏珵摇。

他对冷的感知度不高，渠阳靠南，冬天再冷也冷不出雪来，这时他身上穿得不多，就一件风衣，里衬衫薄薄的贴着腹部，姜绯摸了摸，感受到他肌向后绷紧，她笑，“躲什么躲？”

“那你摸什么摸？”陆柏珵攥住她的手，拉她进怀里。

他的手很大很大，轻而易举地就能包住自己的爪子，姜绯往他掌心里挠了挠，说：“你刚刚在想什么事啊？”

“你猜。”

“小孩儿？”

“怎么说？”

“你刚刚看小豆丁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眼睛跟粘在他身上

似的……陆柏珵，你喜欢小孩儿么？”

陆柏珵安静须臾，“嗯。”

姜绯吸吸鼻子，“那你喜欢小孩儿还是喜欢我？”

“你。”

他答得毫不犹豫，姜绯却鼻酸了，她没没尾地问道：“你会讨厌我么？”

“不会。”陆柏珵微微松开手臂，低看她，“你在想什么？”

“我不肯结婚啊，”姜绯喃喃，“我妈今天真挺高兴的，连以后要帮我带孩子的话都说了。如果我告诉她我不婚，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如果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都因为这个事讨厌我，我肯定会很难受的。”

“各有各选择，你的生，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那你呢？你开不开心？”

陆柏珵点了点，下擦过姜绯发旋，她听到他说：“当然开心。”

他万事以她为先，姜绯有时也觉得自己太过自我任。她心闷着一酸意，良久才鼓起勇气说：“其实生小孩和结婚是不冲突的。”

陆柏珵看她。

她又说：“不过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生小孩呢，你能不能等等我？”

姜绯有双澄澈的眼，看时黑白分明，她眼皮薄，向上看有道埋得很很细的褶，陆柏珵用食指碰了碰她的睫毛，答非所问：“你今天有点多愁善感。”

她委屈，“因为我看你很喜欢小孩的样子啊……”

陆柏珵说：“你现在还是先好好陪着我吧。生孩子很伤元气，你又那么怕疼……估计到时候你做好准备了，我都还没做好。”

姜绯哭笑不得，“你这真难伺候。”

“行了。”陆柏珵不适合煽，也没再接话，“该回去了。这楼道的灯一闪一闪的，你没发现？”

姜绯张开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胆小鬼喔。”

陆柏珵冷笑，手下一个用力。

他指骨又硬又粗，甫一往中间夹，姜绯就被他勒痛，痛到原地跳脚，“陆柏珵，你给我撒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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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做了再睡

公开关系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姜绯耳根清净不少。

从前安梦茹隔叁差五就要打电话催她找对象，出去打牌都要给她张罗相亲的事。如果不是她工作真的忙，推得净利落，陆柏珵的脸肯定得绿得发黑。

转眼年底，元旦假期将临，律所里都在

讨论跨年要在哪儿过，姜绯没参与其中，小孙转问她什么安排。

“去乡下睡两天。”

小孙扑哧一笑，以为她开玩笑，不想旁边的梁肖却嘴：“自己去还是有陪？”

姜绯看他一眼，“你看我像缺陪的么？”

梁肖笑，“看着是不像。”

“谁啊？”小孙八卦地凑上来。

“妖。”姜绯推开她的脸，“别问了。”

“……”

梁肖等小孙走了，才给姜绯递了个盒子，“生礼物，提前给了。”

“哟，记不错嘛。”

姜绯的生在年的最后一天，去年是和陆柏珵在他公司过的，今年难得排出时间，俩说好要去安水镇过——就是年初他们去过的那个地方，连屋子都订的原来那套。

“倩倩提醒的，你今年不是送她一条项链么。”

“那你记得替我谢谢倩倩。”

梁肖坐在桌沿，朝她挤眉弄眼，“你给我透个底，那谁啊？男的的？男的吧？”

姜绯横他一个眼刀，却换了说法：“我包的小白脸。”

“是上次帮忙带夜宵回去那个吧？”

姜绯惊叹于梁肖的记忆力，她起身提包，拍拍他的肩，“下班了，再见。”

圣诞刚过，中心广场的圣诞树还没撤下，姜绯在商场一楼买了杯热可可，陆柏珵给她来电，问她在哪儿。

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去安水镇，走高速叁个钟，到那儿晚上八九点，正好收拾收拾睡个饱觉。

“到了？”姜绯迎着风往外走，刚好看到他的车，“东西都放车上了吧？”

“嗯。系安全带。”

姜绯便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低扣安全带时眼风扫见他喝了一，随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行。”

“不懂欣赏。”姜绯把座椅向后调，歪看他，“明天我生，你不该给我一个礼物么？”

他却问：“刚手上拿的是什么？”

姜绯着实怕了他，解释了一通，又把矛指向他，“杨倩和我不算熟都给我礼物，你去年就没给我，今年还不给啊？小气死了。”

“生礼物有什么稀罕，你平时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上个月你说你疼，让我买个什么全钻的镯子给你治痛，我难道没买？”陆柏珵想到什么，“还有，你也知道杨倩和你不熟，你那同事说什么你信什么，也许是他买来送你的。”

“……你对梁肖偏见很大。”

“你知道就好。”

他承认得脆，反倒噎得姜绯无话可说。

逢年过节的，高速都在堵车，俩开开停停到安水镇，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钟，租给他俩房子的大叔都等乏了。

“东西都安排好了，你们直接用就行。”

也不是第一次租，大叔把钥匙给他们，简单代两句便转身离开。

双层带阁楼的小木屋，一楼客厅没有电视，但有一大壁炉，旁边整面落地窗，推开便是庭院，角落有鱼池，可惜里水已透，没有活物，种的果树逢冬枝叶凋零，晚风吹过却像一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