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还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林峰抓起电话，飞快地拨通了秦若曦的号码。

那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冰冷无比，面对母亲的死连眼泪都没挤出一滴，平静得让心里发毛。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接了起来，林峰并没寒暄，直接切正题：“秦小姐，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想再问点关于你父母的事。”

电话那静了几秒，秦若曦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倦意：“林警官，现在是凌晨两点。”

林峰皱了皱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确实已经指向了夜。

他喉咙动了动，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案紧急。我可以现在过去找你谈，或者明天——”

“不用了，你问吧。”

秦若曦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的想一潭死水，听不出半点绪。

林峰抓起笔，笔记本摊在桌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关键词并问道：“你父亲秦建国的工作和社圈，能不能详细说说？”

秦若曦沉默了一下，像在整理思绪，然后开：“我父亲以前是个摄影师，拍像和风景，挺有名的。大概在我十岁那年，他突然转行，做了医药代表。”她声音淡得像在念别的故事，“他说医药代表

赚得多，能给我和妈更好的生活。可转行后，他反而更忙，出差、应酬，家里经常看不到。”

林峰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重的线。

应酬？

他脑子里闪过秦玉菲那具被摆成字形的尸体，被剜，眼窝里塞满腥臭的白浆，子宫被掏得稀烂，像个被玩坏的布娃娃。

他喉咙发紧，追问道：“应酬？具体是什么样的应酬？”

秦若曦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说跟医生、医院领导吃饭、喝酒，为了推销药。可我知道，那些应酬经常搞到凌晨两三点，有时候他回来身上还带着香水味儿，的那种。”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妈为此跟他吵过无数次，摔盘子、砸杯子，家里没一天安宁。”

林峰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划，写下“香水味”、“夜应酬”。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拼凑画面：秦建国，西装革履，油光满面，搂着个浓妆艳抹的，醉醺醺地从什么高档会所出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你父亲有什么特别的好或者习惯？”

林峰接着问道。

“摄影。”

秦若曦回答得很快，“就算转行后，他也没放下这行儿。我们家地下室有个暗房，他经常一个躲在里面，待好几个小时，谁都不让进。”

林峰的神经像被电了一下，暗房？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脑子里浮现出秦玉菲那张照片，角度刁钻，光影暧昧，像专业摄影师的手笔。

他压住声音里的急切：“暗房？你带我们去看看。”

电话那传来一阵轻微的喘息，像是在压抑什么绪，又像是在做什么事。

秦若曦的声音慢了半拍：“当然可以，明天上午行吗？我现在……有点不方便。”

林峰皱了皱眉，耳朵捕捉到那点异样的动静，像床单摩擦的声音，又像是低低的呻吟。他没多问，随即回答道：“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接你。”

他挂了电话，脑子里却炸开了锅。

暗房，摄影，秦玉菲的照片……这些线索像一团麻，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夜的冷风灌进来，试图让自己冷静点。

窗外街灯昏黄，路边几个流汉缩在角落里，裹着毯子取暖。

林峰的目光却越过他们，落在远处黑漆漆的巷子里，像在搜寻什么。

他转回身，目光扫过桌上的

卷宗，秦玉菲的尸检报告赫然在目。

那具尸体被发现时，赤条条地摊在废弃工厂的地上，四肢被摆成字形，像个被献祭的祭品。

腹部却被剖开一道长长的子，子宫被掏出，下血模糊。

被生生剜掉，血窟窿里还往外渗着暗红的汁，眼球被抠下镶其中。

眼窝空的，里面有很多白浆，脑浆从鼻子耳朵中流出。

林峰的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压下恶心，脑子里却忍不住浮现那张照片里的秦玉菲。

四肢被绑，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肥美的阜鼓得高高的，红的缝湿得发亮，像在无声地勾引镜。

她的眼神满是恐惧，瞳孔缩得像针尖，嘴唇微微张。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一灌下去，苦涩的味道冲得他喉咙发烫。

他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的细节：光影的处理，角度的选择，每一处都透着一种病态的致，像一件心打磨的艺术品。

他突然想到，凶手拍下这些照片，不只是为了记录，更像是在炫耀，炫耀他的掌控力，炫耀他对秦玉菲体的亵渎。

林峰强迫自己冷静，重新坐回椅子，翻开笔记本，目光落在“暗房”两个字上。

秦建国的暗房，会不会藏着什么？

更多的照片？

录像？

还是别的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地方绝对是个突。

他抬看了眼时钟，凌晨两点半。

距离去接秦若曦还有六个多小时，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子里全是秦玉菲的尸体和照片，混杂着秦若曦那平静得诡异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秦若曦接电话时的喘息，那声音不像单纯的疲惫，倒像是……他摇了摇，把这个念甩出去。

现在不是胡思想的时候，他得集中力，把所有线索串起来。

林峰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案件白板前，上面贴满了照片和便签。

秦玉菲的尸检照片赫然在中央，旁边是垃圾场发现的颅照片。

他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秦建国—暗房—摄影”，然后画了一条线，连到“秦玉菲—照片”。

他盯着白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各种画面：秦建国躲在暗房里，洗出一张张照片，照片上是秦玉菲被绑在床上的模样，体赤，眼神绝望。

林峰突然

觉得冷，办公室的暖气明明开得足足的，可他后背却冒出一层冷汗。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桌上的卷宗，停在一份证物清单上。

那是鉴识科从秦玉菲子宫里找到的照片残片，边缘烧焦，但依稀能看出是个的身体，姿势跟那张修复的照片如出一辙。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凶手为什么要把照片塞进子宫？

是为了羞辱？

还是某种变态的仪式？

林峰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他知道，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抓起外套，决定去警局旁边的便利店买包烟，顺便透透气。

推开门，夜的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城市里特有的汽油味儿和垃圾味儿。

他裹紧外套，脑子里却还在盘旋着秦玉菲的尸体，照片里的眼神，还有秦若曦那句意味不明的“我现在不太方便”。

第2章

次清晨，林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