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伤成这样?
好想说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两千年了,他隔三差五这个样子。
可是听着明尘的哭腔心就软了,温声安抚,“他死不了,先将他弄回王府。”
说着,双手朝着玥无归的肩膀而去就要扶他,却不曾想玥无归蹭着明尘的颈窝,脑袋从右边滑到左边,十分嫌弃地避开他的手。
温宴,“……”
艹!要不是怕明尘伤心,真想再给他两箭,反正他受得住。
玥无归趴在明尘耳边虚弱地说,“我没事,你扶着我,我自己能走回去。”
“哦……”
明尘止住哽咽调整姿势,将他的胳膊挂在肩
,艰难地扶着他朝着王府而去。
早知道他会受伤一定把附魔伞带来,那样就能将他收进伞里,他就不会承受身躯挪动之苦。
明尘一心只想快点将玥无归扶回王府,并没有注意到她扶着玥无归转身时,他只是微微一抬手,被砸成废墟的无泪城就恢复原样。
天晴了雷停了,街道回恢复热闹繁华,红梅在他们的
顶迎风摇曳,几片落花如蝴蝶,至空中翩翩而下。
他的
神力依然强大到支撑着无泪城屹立不倒。
王府离北巷很近,转个弯步行五十米,可却漫长到好像走了几个世纪,才艰难地将他扶回卧房。
温宴跟了进去,倚在门边看他们。
明尘刚将玥无归放在床上就再度哭出声,“大师兄,你看看他怎么回事!”
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灵体越来越透明,散魂才有的荧光在他周身流转,好像要魂飞魄散了。
“放心,死不了。”
温宴依旧安抚,但还是不放心地伸长脖子看了眼。
的确伤的很重,换别的灵体早就散魂八百回了。
“可是可是……”明尘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帮玥无归。
他看起来真的好虚
弱啊!
想解开衣服给他吃
,可大师兄就站在门
看着……
“别怕。”
玥无归突然抬手,右臂的碎片聚拢回臂膀,轻轻地抚摸着明尘的脸颊,透明的手指彷佛嵌进她的
里。
他嗓音低沉而又嘶哑,带着无限渴望,“你靠着我,靠近点,我想抱你。”
明尘红着眼睛回,“我怕你疼……”
“嗯,很疼。”玥无归并没有骗明尘,他快痛死了。
当年被
箭穿心都没这么通过。
这痛感让他彷佛置身炼狱,灵体被火焚被冰穿,被铁枝石碾反复穿
碾压。
灵体被撕开成千上万片,痛得恨不得立即散尽魂力,消融在三界之内。
可是,这种痛感他已承受两千年,早该习惯了,怎么看到她就忍不住了呢?
虚弱抬起手臂,轻轻将她拢
怀中。
明尘轻轻落在他的胸膛,脸贴着他的心脏。
想抱紧他,可又不敢用力,只能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的床边支撑着力道。
靠他靠得那么近,身体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明尘心疼得满眼泪水,对准门
的温宴道,“大师兄,你能不能……”先出去……
没说完,突然传来他虚弱不堪的询问,“将我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过一
是后悔的?”
言语中断,明尘茫然地抬
,望着玥无归布满裂纹的下颌线。
等尘儿回到玄灵观,前世的事就想起来了。
第59章 他遁于三界五行之外
“算了,习惯了。”耳边又传来他轻盈的苦笑,短五个字包含了无穷无尽的不舍。
她已经转世了,能记得他已是奇迹,就算再放不下又能怎么样?
终究是舍不得的。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调,都让明尘的心痛到无法自拔。
他说得习惯,是指他身体炸裂灵魂飘散吗?可这样的痛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若真的习惯了,又得经历多少次才能?
还有,他刚刚问她:“将我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过一
是后悔的?”
所以他这样,是她
的吗?
拼了命的想,脑海中却还是只有那几段残
不堪的回忆,茫然到只剩下心本能地痛着。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她本能地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将脸移到他视线齐平处。
附身低眉,依旧离他近近的,近到彷佛能闻到他的呼吸声。
他
怕鬼魂的
气冻着她,又刻意运用灵力将自己变得像个
,他想温暖她。可是,他身上的力气外泄的那么严重,却还想着温暖她。
明尘眼眶滚热,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泪扑簌扑簌滚落,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脸上,又从他爬满裂纹的脸滑至枕边。
他轻轻地替她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
。擦着擦着他突然就笑了,满是无奈地问,“哭什么?都说了,死不了。”
死不了吗?
明尘还是不信,世界万物哪有死不了的?况且他伤得那么重,躺在床上都能看到床单和枕
的颜色。
索
不擦了,仰
凑近她的额
留下一个浅吻。
亲完躺回枕
,半透明的手指贴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描摹,视线突然就落在她的领
。
她趴在他的面前,领
往下坠,漏出少许肌肤,紫红色吻痕那么的刺目。
玥无归眼底的笑容一瞬间僵滞,手也停住了。
明尘留心到玥无归的视线急忙低
望去,心里一慌,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脸颊,继续擦拭着泪痕。
良久,他轻声问,“这么多年,他对好吗?”
她和她师父发生过关系,上次掳她回无泪城就知道了。在无泪城的两天,他没有在她的脖子上留吻痕,那就只能是她师父
的。
明尘做梦都没有想到玥无归会这么问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也没有
她回答,声音听起来依旧轻轻的,明明那么虚弱却是哄她的语调,“我有点累,想睡一会,你等两天再来找我好不好?”
明尘不想走,
什么要撵她?她的
水不是有益于他恢复吗?等会大师兄走了,让他吃个痛快就是。
还是,撵她走是因为在生气她的脖子上有吻痕?
不想管,就想亲眼看到他养好伤,胡搅蛮缠地撒娇,“我不要……”
“乖,听话,我跟你发誓,就两天。”他摸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打断,继续哄她,“要是两天过后,你不来找我,我就去山里找你。相信我,我回去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突然想起梦里的杨柳渡
,他也是信誓旦旦地说,他会回来的。
可结果呢?
一年两年三年,柳树苗都长成碗
粗,他都没有回来。
实在是劝不动,玥无归无奈地朝着温宴看去。
温宴不爽地回了个白眼,明尘不了解他,他还不了解他?
明明伤得就没那么重,装给谁看?
要不是心疼明尘,他才懒得管,“好了尘儿,该回去了,你不信他难不成还不信大师兄?别胡思
想,他只是需要养伤,你这里是负累,会影响他疗伤。”
微微停顿,也哄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