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霆搂着两个衣着露的舞，摇摇晃晃地走出私会所。他喝得满脸通红，肥胖的身躯几乎压垮了身旁娇小的伴。

“何少，今晚去我那儿？”其中一个舞娇笑着往他怀里蹭。

何少霆咧嘴一笑，油腻的手掌在她上狠狠捏了一把：“去，当然去！本少爷今天高兴！”

他刚迈下台阶，突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夜空！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冲上行道，车门拉开，两个蒙面跳下车，动作极快地近何少霆。

“你们什么？！知不知——”

何少霆的怒吼戛然而止。

“砰！砰！”

两声枪响，何少霆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瞬间洇红了白色西装。两个舞尖叫着四散逃开，而那辆黑色轿车早已扬长而去，消失在曼谷的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何伟雄的车队急刹在会所门前。

车门猛地推开，何伟雄踉跄着冲下来，双眼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白布已经被血浸透，黏腻地贴在地上，勾勒出何少霆臃肿的廓。

“谁的？！”何伟雄的声音嘶哑，手指颤抖着掀开白布一角，何少霆那张肥腻的脸已经惨白，眉心一个黑的枪眼，凝固的惊恐还残留在脸上。

“何爷……”手下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枚弹壳，铜质弹壳底部，赫然刻着索温帮派的标记，一条盘踞的眼镜蛇。

何伟雄捏着那枚弹壳，指节发白。

索温……

他忽然想起这几裴司的反常。

“裴司……”何伟雄的牙齿几乎咬碎，眼底的怒火烧得通红。

索温不过是条看门狗，没有裴司授意，他敢动何家的？！

何伟雄猛地将弹壳攥进掌心，锋利的边缘割皮，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抬，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传话下去，我要裴司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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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局中局

曼谷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酒店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裴司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在湿的空气中缭绕。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他伸手接起，听筒里传来阿彪急促的声音。

“老大，何少霆死了。”

裴司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怎么死的？”

“两枪，眉心一枪，胸一枪，用的是索温帮派的枪。”阿彪顿了顿，声音压低，“何伟雄的已经查到弹壳了，现在整个华街区都在传，是您授意索温的。”

裴司低笑一声，指间的烟灰轻轻一弹，落进水晶烟灰缸里。

“传得倒快。”

阿彪犹豫了一下，又道：“何伟雄放话了，要您的命。”

裴司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上。何少霆的死在他意料之中，温慕云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快。他故意让索温假意投靠温慕云，演了一出“背叛”的戏码，就是为了让温慕云放松警惕。

现在，何少霆死了，用的是索温的枪，矛直指他裴司。

何伟雄不是傻子，温家在这个时候认回他这个“二少爷”，绝不是为了认祖归宗。温家和何家做的什么生意，何伟雄心知肚明。现在儿子死了，他

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裴司。

“老大，要不要先撤？”阿彪的声音透着紧张。

“不急。”裴司语气平静，“让索温按计划行事。”

——

温公馆，书房。

温慕云坐在红木书桌后，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沉静如水。电话里，索温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温大少，事办妥了，何少霆已经死了。”

温慕云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做得净吗？”

“绝对净。”索温压低声音，“用的是我帮派的枪，何伟雄现在肯定以为是裴司指使的。”

温慕云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眸光微闪：“很好。”

挂断电话，他缓缓靠回椅背，指尖摩挲着桌角。

何少霆一死，何伟雄绝不会放过裴司。而裴司一旦死在泰国，温家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何家在菲律宾的生意。

至于温梨……

他垂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

曼谷，何家庄园。

何伟雄站在灵堂前，脸色沉得可怕。何少霆的遗像摆在正中，照片里的年轻笑得油腻又愚蠢，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裴司……”何伟雄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的手下厉声道：“给我查！裴司现在在哪儿？！”

手下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何爷，刚刚收到消息，裴司今晚会去码，说是要见一批货……”

何伟雄冷笑一声，眼底杀意凛然。

“备车。”

夜色沉，曼谷码笼罩在浓重的雾气中。

裴司站在集装箱旁，指尖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阿彪站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大，何伟雄的已经盯上来了。”

裴司“嗯”了一声，神色平静。

远处，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码，车灯刺雾气，照出何伟雄那张沉的脸。

裴司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了。”

码的探照灯刺雨幕，何伟雄从车里跨出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他身后十几个马仔齐刷刷下车，清一色黑西装，腰间鼓鼓囊囊别着家伙。

裴司倚在集装箱边没动，指尖的烟烧到尽，猩红的火点映着他冷峻的侧脸。阿彪和几个手下装作慌地往他身边靠，手按在腰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裴司！”何伟雄的怒吼混着雨声砸过来，眼里的血丝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瘆，“把我儿子还来！”

裴司慢条斯理把烟碾灭在集装箱的铁皮上，金属发出“嗤”的轻响。他抬眼，语气平静得可怕：“何叔，节哀。”

“节你老母！”何伟雄猛地从后腰掏出把黑星手枪，枪直指裴司眉心，“索温是你养的狗！全曼谷谁不知道？！”他手指发抖，扳机扣得咔咔响，“我待你不薄啊裴司……马尼拉的生意让利叁成，连温慕云都没这个待遇！”

雨水顺着裴司的眉骨往下淌，他笑了笑：“何叔，您这就不讲道理了。”他摊开手，露出空空如也的掌心，“索温上星期就叛了我，转投了温慕云，这事道上谁不知道？”

何伟雄的枪晃了晃，集装箱影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何伟雄猛地回，只见索温带着二十几个马仔从货堆后走出来，每把枪都对准了何家的。

“何爷，”索温咧嘴一笑，金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您儿子真不是我杀的。”他扔了一盘录音带丢在何伟雄脚下，“但我知道是谁下的令。”

录音机“滋啦”一声开始转动，温慕云温润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传遍码：“……何少霆必须死在索温的地盘上，用他们的枪。”

何伟雄的脸色瞬间惨白。

索温吩咐手下把备用的录音带放进便携录音机里，机器沙沙转动，温慕云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