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1-29

第24章宿舍

凌晨三点，整个男生宿舍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王小明的键盘声，像急促的鼓点，敲打着夜的寂静。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最新?╒地★址╗ Ltxsｄz.€ǒm屏幕的蓝光在他镜片上凝成两个冰冷的光斑，代码一行行滚过，他的“共引擎”项目又有了新突——他成功模拟出了37种基本感。这让他感觉，离弄明白自己对柳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近了一步。

“咔嗒、咔嗒、咔嗒……”机械键盘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王小明！”一个枕裹着风声，从黑暗中准地砸在他后脑勺上，思路瞬间断了。

王小明回，看见上铺的卫聪探出半个身子，脸黑得像锅底，眼睛里全是血丝。“你他妈看现在几点了？”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其他没出声，但王小明能感觉到黑暗里来的好几道不满的目光。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凌晨3点12分。“我的工作正到关键时候。”

“我们明天还有早八！”卫聪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抓着床单的手青筋起，“这宿舍不是你一个的！”

王小明眨了眨眼。一直以来，编程就是他世界的全部，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习惯会碍着别。但这一刻，室友们的愤怒和疲惫像水一样涌来——冯景烦躁地翻了个身，尚方压抑着叹了气，就连平时最好说话的樊亮也用被子蒙住了。

“抱歉，”他合上电脑，声音里透着一陌生的迟疑，“我会注意。”

黑暗中，卫聪冷哼一声躺了回去，但宿舍里那紧张的气氛，久久没有散去。

第二天，课堂上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冯景和尚方顶着熊猫眼，在离散数学课上点得像小啄米；樊亮一改往的热，王小明跟他搭话，他理不理；连最沉默的张岩都刻意躲着他。只有卫聪，时不时投来一个“瞧你的好事”的讥讽眼神。

午休时，王小明一个坐在食堂角落，面前的高级算法设计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机震了一下，是秦占芳教授的消息：“共引擎怎么样了？下周acm内部展示别忘了。”

王小明刚要回复，一个餐盘“砰”地一声落在对面。他擡，看见樊亮板着脸坐下，一声不吭就开始扒饭。

“你们在生我的气。”王小明陈述着事实，这是他最直接的流方式。

樊亮扒拉了两饭，终于叹了气：“小明，我们都知道你牛，但宿舍是集体生活。卫聪那家伙嘴臭，可他说得没错——我们真得睡觉。”他擡看着王小明，“你想想，一整个礼拜，每天凌晨三点被键盘声吵醒，谁受得了？”

“我明白了，”王小明推了推眼镜，“我会调整。”

“你都说了三次‘会注意’了，”樊亮苦笑，“可键盘声还不是照样响到半夜。前天数据结构小测，冯景困得差点在考场上睡着。”

王小明沉默了。从逻辑上讲，解决办法很清楚：要么他改，要么他走。可改变习惯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灵感来了，谁也拦不住。

“我搬出去住。”王小明突然说，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樊亮筷子停在半空，眼睛都瞪圆了：“啥？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是最好的办法。”王小明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租房信息了，“我的作息跟你们合不来，硬凑在一起，我效率低，你们也睡不好。分开住对大家都好。”

“可是……你才13岁，一个住外面多危险啊！”樊亮急了，“万一出点事……”

王小明嘴角勾起一个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微笑：“法律规定14岁以下不能单独住，但我查过了，学校附近有那种带‘监护服务’的学生公寓，专门给未成年留学生住的。”

看着王小明手机上已经打开的租房app，樊亮知道，这小子是来真的。“你至少跟大家商量一下吧……”

“没必要，”王小明收起手机，“我已经决定了。”

当天下午，王小明就了外宿申请。秦占芳教授知道后，二话不说给他写了封推荐信，说他是“特殊才，需要特殊对待”。手续办得快得惊，连学生处主任都对这个13岁的天才早有耳闻。

“学府苑小区不错，”秦教授在办公室对王小明说，“不少外教住那儿，安保好，离学校也近。”他意味长地看了王小明一眼，“不过记住，搬出去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搞研究，不是让你跟所有断了联系。”

王小明点点，虽然没太明白教授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周末，王小明来到学校西门外的“学府苑”。他家境不错，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生活费给得足，加上自己写书、接项目的收，经济上完全不成问题。

小区环境确实好，绿树成荫，进门都得刷卡。王小明正对着公告栏上的租房信息拍照，一阵熟悉的笑声从旁边的“梧桐餐厅”传来。

他转一看，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正好看见练冰月和一群艺术团的在聚餐。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马尾随意扎着，不像在舞台上那么耀眼，反而有种清新的漂亮。她身边的个个打扮时髦，有说有笑。

王小明刚准备走，眼角却瞥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小动作——练冰月左手边那个男生，正鬼鬼祟祟地往她的橙汁里加东西。那男生穿着件挺括的浅蓝衬衫，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着光，正是艺术团团长文青，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

王小明眉一皱。文青那个偷偷摸摸的动作和飘忽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篇关于“ghb”（约会强药）的论文。

他悄悄走到餐厅窗外，躲在绿植后面观察。餐厅里，文青殷勤地把那杯橙汁推到练冰月面前：“冰月，尝尝这个，鲜榨的，加了特调糖浆，你肯定喜欢。”

练冰月礼貌地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不过我最近在控糖。”她把饮料推开，拿起了自己的矿泉水。

文青的脸瞬间沉了一下，但立刻又堆起笑：“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今天庆祝演出成功，你这个副团长不喝一杯说不过去。”

“是啊冰月，”旁边一个化着浓妆的生也跟着起哄，“文部长特意给你点的，别辜负家一番好意。”

“我真的不渴。”练冰月的声音依旧很柔，但透着一不容商量的坚决。

文青突然凑到练冰月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的脸色猛地一变，“噌”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你什么意思？”

“别激动嘛，”文青笑着把她按回座位，手指看似不经意地搭在她手腕上，“开个玩笑。不过……”他压低声音，王小明通过读唇语，大致看懂了内容：“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下场。下个月校庆演出的预算，可是我说了算。”

练冰月的手紧紧攥着餐巾，指节都白了。就在这时，文青朝另外两个男生使了个眼色，那两立刻起身说去买烟，其他几个生也找借溜了。一转眼，桌边就只剩下了练冰月和文青两个。

况不妙。王小明扫了一眼四周，看到餐厅门有个电子屏。他立刻掏出手机连上餐厅的wifi，手指飞快作，几秒钟就黑进了系统。下一秒，餐厅的灯“啪”地全灭了，音响里发出刺耳的警报。

“火灾警报！请所有立即疏散！”电子声在黑暗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