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跟新黎村的村主任黎绍东是战友，这学

校刚开办，缺手，尤其缺个有高学历的年轻来管教务。我爸就让我回来，算

是帮衬一下。」他苦笑着说，「名校毕业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给这帮村里的土皇

帝打工，好在这里的待遇还不差，工作压力也小。」

「这学校……到底怎么样？」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刘英明点上一根烟，吐出一个浓重的烟圈，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样？一个

词，乌烟瘴气。学生60%都是新黎村的，家里拆迁分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来上学

就是混子，打架斗殴、酗酒泡妞是家常便饭。老师也管不了，也不敢管。尤其

是村主任黎绍东的那个宝贝儿子，叫黎安德，整个就一土皇帝，带着两个跟班，

在学校里横着走，谁都不敢惹。」

听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下去。

刘英明看了看李馨乐，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兄弟，说句不好听的，让你

朋友来这种地方教书，就跟把一块上好的五花扔进狼窝里没区别。这帮小畜

生，一个月不换好几个朋友都算他肾亏。尤其是像李老师这样……又漂亮，又

有气质的，他们见了，还不跟疯狗见了骨一样？」

他的话，句句都印证了我的猜想，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那怎么办？这是学校的硬安排。」我皱着眉说。

刘英明掐灭了烟，沉吟了片刻：「这样吧。手续我帮你们办。以后李老师

上课，你就跟着。你就说是她的助教，g大那边派来一起做课题的。有你一个大男

在，他们多少会收敛一点。另外，我会跟黎安德那帮打个招呼，让他们别太

过分。不过……」他顿了顿，看着我，神色凝重，「那帮渣，疯起来什么事都

得出来。你们自己，千万要多加小心。」

从刘英明的办公室出来，李馨乐的脸色一片煞白。

「陈杰……要不，我还是……」

「不行。」我打断了她，握紧了她的手，「别怕，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有我在。」

我的掌心很热，很稳。李馨乐看着我，眼中的恐惧慢慢被一种依赖和信任所

取代。她重重地点了点。

一周后，李馨乐的第一堂课开始了。

我穿着一身借来的、略显宽大的西装，像个蹩脚的保险推销员，抱着一摞资

料，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间被安排在教学楼顶楼的阶梯教室。

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二十几个。没有一个带了书本，他们或者在低

玩手机，或者在接耳地打闹，还有几个甚至直接把脚翘在了课桌上。整个

教室弥漫着一汗臭、烟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怪异味道。

李馨乐吸一气，走上讲台。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宽松的米白色

毛衣，下身是一条色的阔腿长裤，将她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完全遮盖起来，整个

看起来像个保守的老处。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心理学选修课老师，我叫李馨乐。」

她的声音清脆而温和，像一清泉，流淌进这片污浊的泥潭。

然而，这清泉，非但没有净化泥潭，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教室后排，三个身影格外引注目。中间一个，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小眼

睛里闪烁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明与邪，他就是黎安德。?╒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ＯＭ他左边，是个瘦高

个儿，长得贼眉鼠眼，是黎安伍。右边，则是个五大三粗的肌男，一脸横，

是黎安邦。

在李馨乐开的瞬间，黎安德的眼睛就亮了。他的目光像两把油腻的、生锈

的解剖刀，肆无忌惮地在李馨乐的身上来回切割。即便她穿着宽松的毛衣，也无

法完全掩盖那惊的s型曲线。那被毛衣撑起的、饱满的胸部廓，以及转身在黑

板上写字时，被阔腿裤紧紧绷住的、浑圆挺翘的部，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在

场所有雄的目光。

而黎安德的目光，尤其赤，仿佛已经透过了那层层衣物，看到了内里最诱

的春光。他掏出手机，对着李馨乐的背影，咔嚓拍了一张照片。这个动作，他

做得光明正大，毫不避讳。

「我，g大的研究生？还是个心理学老师？」黎安伍吹了声响亮的哨，怪

声怪气地喊道，「老师，你是不是能看透我们心里在想什么啊？那你猜猜，我现

在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把你这身衣服扒光，看看里面到底有多骚？」

教室里发出一阵更加放肆的哄笑。

李馨乐的脸颊瞬间涨红了，她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

「这位同学，请你尊重一下课堂纪律。」

「尊重？」黎安伍夸张地叫道，「李老师，我们可太尊重你了！你长得这么

漂亮，身材这么正点，简直就是仙下凡啊！就是叫声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也

跟仙一样？」

他的话越来越下流，黎安邦也在一旁用粗野的嗓音起哄：「是啊老师，你这

胸，隔着毛衣都这么大，得有f罩杯吧？也这么翘，现在搞得我想上生理健康

课，不想上心理健康课！」

那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烧红的、淬了毒的、肮脏的铁钳，狠狠地夹向讲台

上的李馨乐。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紧紧地抿着，身体因为愤怒和羞辱而轻微

地颤抖。我注意到，她夹紧双腿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那副黑框眼镜背后的眼神，除了愤怒和恐惧，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我

看作是屈辱的迷离水光。

我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拳在西装袋里捏得骨节发白。我的血在奔涌，

一熟悉的、混杂着怒和无力感的岩浆，再次从我心底升起。我想起了威廉，

想起了701室，想起了那些不堪目的画面。这些杂碎，和那群黑鬼，又有什么区

别！

但我知道，我不能冲动。在这里动手，只会让事变得更糟。

我死死地盯着黎安德。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像看戏一样，饶

有兴致地欣赏着李馨乐脸上那副惊慌失措、摇摇欲坠的表。那是一种猎看着

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的、残忍的快感。他似乎对李馨乐的反应特别感兴趣，尤其是

当那些最下流的词汇被喊出来时，他会仔细观察她脸上的每一寸肌变化。

李馨乐试图继续讲课，但她的声音已经在发抖，完全被底下那些越来越嚣张

的污言秽语所淹没。

「老师，你结婚了吗？有没有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