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你弟也回来了,因他带着兵,也没卸甲,为父先前就没让他上前来,现在为父去迎一下你弟,待会儿带来与你相见,你们姐弟俩也是许久未曾相见了。”
“
儿先前在銮驾里时,也是看见身后的军马了,阿弟有出息,能为国戍边,我这当姊姊的因为他,在宫里的位置也能坐得更有底气,陛下也对阿弟夸赞有加称他为国之柱石呢。”
“做臣子的,为陛下分忧,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再说了,陛下也未曾亏待我田家,对我田家恩宠
渐隆重,我田家得此殊荣,自然应当更尽心竭力为陛下做事。”
“父亲,都是自家
,为何说话这般客气,要这般在乎什么名分呢?”
田老爷子表面笑呵呵的一脸慈祥,但在听了
儿的话后,心里忽然凉了一些。
儿话里有话,
看来,
这次
儿省亲真的不仅仅是恰逢其寿这般简单。
毕竟,
儿话语里明显有为他丈夫拉拢自己弟弟的意思在,但如今这局面,我田家距离封王只差一步了,怎能放手?
为父,又怎么可能放手?
果然,嫁出去的
儿泼出去的水啊,心里,已经是完全向着她丈夫儿子,向着他姬家了,已经忘记自己是田家
了!
田母还是在哭,她命好,生下一子一
都很有出息,所以一直在享福,自然不懂得父
俩之间的对话里,蕴藏了多少心思在里
。
田老爷子告辞,走出了雅楼,外
,田家的亲眷们都在距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这会儿是父母和
儿稍享天伦的时候,若是有旁
在,反而大家都放不开了。
今晚开宴时,倒是大家都能够见到皇后娘娘,同时小字辈们也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
田老爷子急匆匆地走在小径上,前方回廊处,刚刚卸下甲胄的靖南侯田无镜在侍
的引领下正在向这边走来。
见到儿子,田老爷子一
怒气
涌而出,先前在准备迎接皇后銮驾时,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自家儿子
京后居然直
皇子府邸将三皇子给废了!
这是要
什么!
这真的是要
什么!
田家要的,只是一尊王爵而已,可并非是想要造反啊!
就算要造反,他镇北军不还没真的开打么,镇北侯府还没真的撕
脸,他田家都要迫不及待了么?
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家一向沉稳的儿子居然行此事,田老爷子,当真是,当真是,当真…………
“无镜吾儿,一路可是辛苦劳累了,让为父好好瞅瞅这南疆的风可曾把你吹瘦了。”
这里面,
或许是有舐犊
在,
但更多的,
还是在田老爷子走到田无镜也就是自家儿子跟前时,
顿时被那一
子大帅气势给震慑压迫住了。
这一刻,田老爷子才记起来,眼前这个,不光光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五万靖南军
锐的统帅!
田老爷子也是田氏家主,但他已经老了,而且门阀之主的气势又岂能和统兵大帅相比?
走到跟前后,田无镜双腿跪下,对着身前的田老爷子连磕三
,
道:
“儿子不孝,父亲大
大寿时尚不能返回为父亲祝寿,请父亲责罚。”
“唉,我儿军国大事在身,为父又岂会怪罪?”
田老爷子当即伸手把田无镜搀扶起来。
这时,田老爷子才发现田无镜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
,
一身黑色裙子,
戴钗柳,看起来也是楚楚动
自是天香国色。
但很快,田老爷子就想到了这
的身份,嘴
一张,指着这
道;
“你,你把她带回来了?”
田无镜回
对杜鹃招手道:
“来,见礼。”
“媳
儿给公公请安。”
杜鹃对着田老爷子跪了下来。
“这……这……你……怎敢……你……”
这
,可是密谍司的
啊,而且其身份,在密谍司里也不算低了。
“爹,阿姊可在前面,我带杜鹃去见见阿姊,阿姊与我来信间,可是催促我这个弟弟的婚事许久了。”
“皇后……不……你阿姊就在前面雅楼和你娘在一起,但,这………”
田老爷子
吸一
气,
脸色马上恢复,
且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道:
“哟,你们小两
可快去雅楼吧,你阿姊可等你们许久了。”
门阀之主的身份确实不简单,田老爷子这会儿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还是马上克服了自己的
绪。
田老爷子领着田无镜走在前面,第一次进家门的杜鹃则跟在后面。
田老爷子小声急促地问道:
“三皇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爹,儿子心里自有分寸,你就不要再问了。”
“你……你可知现在到底到了如何紧要的关
,你废了他儿子,姬润豪能甘心?姬润豪和他那个荒唐老爹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被爹你们给压得没脾气么?”
“这一码归一码,是他姬润豪妄想对镇北侯府开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盘算,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姬润豪咎由自取,这大燕数百年来,都是门阀和姬家共治天下,他姬润豪以为自己是什么
,他敢!”
田老爷子发现杜鹃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父子二
在说话,所以故意往后拉出了一段距离,所以田老爷子说话时就随意了一些。
“所以,我废了他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是不算得了什么,他姬润豪现在和镇北军对上了,他只要
脑没发昏就不敢对你有任何处置,镇北军已经反叛在即了,原本以为李梁亭进京了北边会消停一些至多做做样子,谁知道李梁亭的儿子居然在北面现身了,呵呵,他要是再敢对你动手,南边的靖南军也得反了他的,到时候,他姬家的江山,还坐得住么?”
“那爹你又为何怪我?”
“我怪你是本来这事不用这般鲁莽
之急切,本来是李梁亭的镇北军在前压迫,我等世家联合,想给李家封王以平息事端,而你,我田家,则是在边上沾点光而已,他姬家要恨,第一个该恨的也是李家,甚至
后他姬家度过这次坎儿后还得加大力度拉拢我田家,但你今
废了三皇子,这不是平白地为我田家招
非议么?”
“爹,那儿子问你,我田家的立身根本,是什么?”
“百年传承!”
“那是以前。”
“良田万亩,田户数万。”
“并非当下。”
田老爷子抿了抿嘴唇,道:
“五万靖南军!”
“是,五万靖南军,只要抓住靖南军的军心,咱田家,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我田家并非四大门阀之一,为何这次封王之事能落在我田家
上而不是他们,不正是因为儿子执掌靖南军已逾十年么?”
“所以,你这是在拿皇子收买
心?”
“为了他们,为他们出
,儿子连皇子都可以废。”
田老爷子有些
瘦的胸脯一阵起伏,最后,伸手拍了拍田无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