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排兵布阵有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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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即便在决战战场上，张千秋依然是没打采的，咳嗽也没个停，不知是被放出来遮蔽敌军视线的烟幕呛到还是马粪太臭，他几乎每下一道命令就要咳一下，传令兵生怕张太守忽然将肺腑咳出来当场死。

作为以多智闻名的富平侯张家长子，张千秋很清楚任将军把东路军中素质最低的冀州兵放于中军的原因——一路上掉队近万，比幽、并两军加起来还多，可不是素质最低么。

万余好容易跟到此处的冀州兵大多不能骑马作战，只充当了步卒，在中军前阵并未列成一条直线，而是歪歪扭扭，一部分还因为疲惫而或坐或立。

“吾欲诱胡虏渡河攻我中军前阵，而以两翼围而击之。”

任将军给张千秋了底，这是使敌自至的计策，诱惑单于发兵进攻看上去最好打的中军。可实际上，冀州兵弓弩充足，藏在后的长矛长戈往前一挺，自保有余，贸然进攻的匈会撞上一块硬邦邦的石。待到战线拉长，位于汉军两翼的幽、并骑兵便可向前进攻，将匈包围！

汉军抵达战场的不过四万余，而匈有七八万，任弘竟想以少包多，打一场歼灭战，实在是疯狂。但这也是每次汉军与匈战于漠北最的事，当初漠北之役，卫青先以武刚车环绕为营，稳住阵脚吸引匈进攻，战至暮，大风骤起，沙石扑面，才乘势指挥骑兵从两翼包围单于，差点得手。

今任弘故技重施，先布偃月阵，为提防匈突或绕后，给他来个中心开花，又令傅敞将虎贲营一分为二，在中军大旗前、后各以百余乘车布了两个同样是月牙形的阵，却与两端突出中间凹下的偃月阵相反。

它们被任弘称之为“却月阵”，这是步兵车兵所练，在云中定襄那几个月可没白呆啊。

如此一来，汉军的排兵是大阵套小阵，任弘数百里趋利追击单于看似冒险上，临敌时却又稳的一批。

双方一战，张千秋就让中军前阵摆出诱敌之势，令冀州兵们随意而为，不讲究阵列整齐，该坐就坐，该蹲就蹲，可不论他们如何骚首弄姿，郅居水（色楞格河）对岸的匈望着汉军步兵，就是无动于衷。

傅介子在燕然山隘那一仗，算是将匈打怕了，汉军已经糟糟的阵在他们眼里却是“整齐”，生怕半渡河水时挨了密集的弩箭，又被长长的戈矛所阻，最后再杀出一群铁来，那可吃不消。

相较之下，胡宁可去碰汉军骑兵，自上一场速邪乌燕然山之战后，匈已经二十多年没跟汉军骑兵好好打仗了。没有文字的民族总容易健忘，很少同西域汉军碰撞的单于庭、左部诸王，对匈骑兵迷之自信，以为在原上且驰且，中国之骑弗与也。

还是老道的郝宿王刑未央注意到左右两翼汉军骑兵的马镫，向单于提了个醒。

“或许是汉军不擅骑术，必须脚下踩着绳子才能坐稳。”

虚闾权渠单于也只以为这是汉军骑术偏弱的标志，没太放心上，仍让刑未央按计划行事。

随着单于主阵的号角声，无数在地平线上跃动的匈骑兵以百为单位，开始渡过宽阔实则却很浅的郅居水，朝汉军幽州骑所在的右翼发动进攻，想打断他们的休憩。

右翼主将是定襄太守，参加过多次战争的老将王平，他不像张千秋那般多智，做比较实在，匈军来攻，丝毫没有示弱的打算，脆地迎战。

两军在郅居水南岸你来我往，这边匈抛箭矢如小雨，那边汉军弩而，暂时没有直接碰撞，只在匈靠得太近时，忽然冲出一队突骑，将两个百队的匈冲垮吃掉。

这一试探，让虚闾权渠单于明白，汉军虽然疲敝但还有战力，他似乎后悔了，随着旗帜摇动胡笳吹响，负责进攻右翼的千余匈军开始撤退，欲退到郅居水北去。

王平大急：“莫非是单于改主意了，不欲攻，而欲拖延？”

他将这个报告知任弘，任弘早先从孙十万等处得知，数前，匈有四五万骑追着乌孙过了燕然山隘，很可能会来此与单于汇合，打七八万匈他信心满满，但若变成十余万，难度就要增加不少。

两军在此对峙下去，时间站在匈一方，任弘皱了眉毛，既然敌不主动进攻，他的偃月阵就白设了。

计划就是用来打的，当左翼甘延寿派来请求主动出击时，任弘略加思索便同意了，让他出五千骑渡水追击。

左翼并州骑驾驭着骏马渡过郅居水，马蹄踏在松软的岸上，带起一块块的泥土，甘延寿还让高呼“匈败了”，只可惜胡听不懂汉话。但就在汉军半渡之际，方才退却的匈却猛地调转马，又冲了回来！上万骑聚集在水边驻马步，密集的箭幕朝河中心的并州骑飞来！

匈虽然不知道“半渡而击”的兵法诀，却明白这道理，郅居水宽而浅，虽然能趟过去，但河底泥泞，走一步陷一个坑。

匈作为地主，当然知道河流水文况，大单于当年从右贤王处得知，汉军近年来沉迷突骑，而短于骑，虽然硬碰硬匈吃了甲兵上的亏，但在郅支水上战的话，因水流所阻，汉骑没法冲锋！

匈耍了小聪明，并州骑无法上岸，略微退却，回到南边。

北岸的匈得意地叫嚣起来，但渐渐却停了，因为他们看到，汉军将十多辆戎车推到了河边，上面的皮布一揭，露出了让他们痛的大黄弩来。直接以断矛为弩矢，力士高高举着大锤一砸，断矛弹飞出两百多步，跨越了河水，将一个匈连带马死，得匈不得不稍稍散开。

马可以扔可以丢，但这东西可不能拉下，有了它，汉军在火力和程上就有绝对优势。

方才在水中弄得泥糊糊颓然而退的并州骑，也跟随甘延寿放弃了他们的战马，取下马上挂着的盾牌，一手持戟或环刀，在河边聚集结阵，别看是骑兵转步兵，这千余披甲率却接近百分之百。

兵法云，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这些便是并州骑中各郡锐死士所聚，他们骑战不一定最佳，可骑马抵达战场后，下马步战却是行家。

随着甘延寿一声令下，冒刃、陷阵之士跟着他再度踏河中，淌着被弄浑的水流，一步步朝北岸行进。

骑兵忽变成步兵，匈猝不及防，手中的弓开始加快速，矢如飞蝗，钉在汉军冒刃、陷阵之士身上。河水没过膝盖，河底泥泞不堪，加上汉军身子沉，一步下去，抬脚都很费力，故速度极慢。

持吴魁的盾牌手举盾先行，这些本来平平的盾被任弘将军让工匠改进过，两侧有一定弧度，还镶了铁皮，防御力更佳，常将箭矢弹飞。偶尔有力道大的箭穿了防御，将盾手的掌钉在木盾上，鲜血淋漓，但还是挡住了大多数直来的箭。

抛却是防不完的，甘延寿就被一支从天而降的箭矢到，撞在肩膀上的巨力让他打了个趔趄，一膝盖跪倒在水中，但又咬着牙站起来，仗着明光铠甲厚，只用盾挡着脸，另一只手折断箭杆继续前进。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往北岸挪动，靠近时后面的重甲材官甚至能抄弩反击，配合每一箭都带走几个匈的大黄弩，将没有盾甲的胡兵死落河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