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时，陈酒其实没期望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回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根据从徐永杰那里获得的报，红使徒是通过用梦境结界拘纳魂魄的方法，来实现对无主躯壳的控。而眼前这个，所谓“瓦西里萨”，曾在梦里露过面，所以在未被红使徒“使用”的况下，现实中也该是一具只剩本能的躯壳才对。她能回答一句关于音的废话，已经着实出乎了陈酒的意料。

默然了几秒钟，点点：

“瓦西里萨·谢尔盖耶芙娜·古尔茨卡娅。”

“……”

陈酒直接忽略掉这个长到离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

“你认识我么？”

“认识。”

瓦西里萨顿了顿，

“你去过天国。”

“天国？”

“天国，是红天使管理的理想国。虔诚的信众们沐浴了主的血，食用了主的，才能摆脱尘世的躯壳，升上天国幸福居住。”

使劲仰起，直直盯住陈酒，眼神狂热而空，好似无根的火焰，“你不是信众，但红天使为你开了门，使你得以沐浴神圣的荣光。”

天国，指的应该就是梦结界……红使徒，被它的眷属称作红天使……多少沾了点儿中二啊……

念闪动之间，陈酒下意识想起了那个八品摆渡陈永杰。

虽然对方承诺帮忙隐瞒，但梦结界终究是红使徒的“天国”，一个被完全吞噬的魂魄，面板都判定了“已死亡”，能趁机做些小动作已经极为不易，也不知目前为止露没露馅，苦舟有没有开始着手于清理虫害。

陈酒收敛思绪，继续开：

“你是虔诚的信众？”

“当然。”

“你脱离了躯壳，居住天国？”

“当然。”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陈酒屈指轻弹刀柄，“天国涨了房价么？”

“我回归曾经的躯壳，恰恰是因为我足够虔诚。”

子表平静得宛如偶，“荣光神圣，但也苛刻，只有像我这样最出色的信众，才有资格替红天使放牧牛羊，并作为它的信差行走于尘世。红天使的羽翼庇佑着我，主的光辉也照耀着我，我将奉献……”

噗嗤！

刀柄突然朝下重重一压，撕裂皮。

“你刚刚说什么？”

陈酒埋下身子，表沉得可怕，

“红天使的羽翼？主的光辉？红天使和你们的主……是两个东西？”

“天使，当然不是主。”

子终于露出了一点表，她在微笑，笑得……古怪。

“摆渡，您解锁了重要报！”

“威胁程度判定：极危！”

“报价值判定：极高！”

“正在上传中……”

“上传失败！”

“由于附近红水银浓度过高，炁的传输受到极大阻碍，请尽快脱离，与苦舟重新联络！重复一遍，请尽快与苦舟重新联络！”

陈酒喉涩，“你要给谁送信？”

“给你。红天使，有一句给你的信。”

子的笑容越来越大，

“广省肇清市鼎湖区，没有名叫拷贝猫的动漫屋。”

……

烟尘弥散未消，平原上一片血腥的荒芜。

原本覆盖着厚厚雪白的平坦冻土，被从天而降的小型陨石雨砸出了四五个坑，方圆数里内的积雪都被滚热的气一扫而尽，露出褐色的肌理。到处都是残的铁壳、折断的铳炮，那面鸢尾花将旗埋在烂泥里，只露出烧焦的一角。

哗啦！

一个小土堆抖了抖，探出一只布满伤痕的掌。黄南塘奋力拔出身子，抖掉满肩尘土，颤抖的手指拈出一根皱的黑兰州香烟。

拇指和食指一搓，指尖的丹火只闪了一下便熄灭，烟都点不着。

“油尽灯枯了啊……”

黄南塘露出苦笑，往土堆上一坐，佝偻得厉害。

轰轰轰……

一辆摩托咆哮着驶来，胎卷起一溜张扬的烟尘，最终一个急刹车停在黄南塘面前，凶猛劲风拂过鼻。

宫商手心翻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中年嘴里的香烟。

“谢了。”

黄南塘吸一大，缓缓吐出。

“黄大仙，你还真能招陨石啊？”

宫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坑，坑里躺着几块半熔的石碎片，色泽暗红。

“《参同契》内丹篇，龙虎两弦章。偃月法炉鼎，白虎为熬枢；青龙与之俱，汞为流珠……总之，是一种呼应天穹，借傍造化的法门。我的加持品质不够高，修为才二百年，拼了一条老命也只能招来几颗小的，而且必须得自己当阵眼来定位，换句话说，是近乎同归于尽的法子……这几颗都没落歪吧？”

“空了一颗，剩下的都落在了敌的主阵地里，没怎么误伤到咱们的。各部各军正在乘胜扩大战果，你要回去指挥么？”

“扫尾而已，他们应付得来。我先歇一会儿。”

“那你抽这个，劲大。”

宫商掏出一只没标签的铁烟盒，丢给黄南塘，里是四五根纹金滤嘴的香烟，烟叶烁然。黄南塘抽了两，脸色立刻振奋了些许。

“良品质的恢复型香料？效果不错啊。”

黄南塘瞅了瞅烟盒，

“你有这份本事，该是个文补子的，怎么偏要套个不合身的武补子？扇子生唱武戏，迟早会崴脚的。”

苦舟的文武补子，是以个面板为基础，对摆渡做出的综合评价。评价标准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粗简单：

将加持和技能综合在一起，往天平上一摆，实战能力更强的武斗派，就是武补子；更富有创造的技术流，便是文补子。而苦舟也是根据这些补子来分派不同类别的事件，让前者去执行打打杀杀的粗活儿，后者则负责搜集和解构知识，填充数据库……二者互为表里，共同构建了维持苦舟航行的社会秩序。

当然，补子并非是强制的，也要考虑到摆渡的个意愿。一般来说，摆渡大多会认可苦舟的鉴定，接受适合自己的补子，因为更高的品阶意味着更好的福利，更高的权限；但多了，总会有些特立独行的物……

“彼此彼此。”

宫商目光扫过那几个冒着烟的大坑，“这些玩意儿，也不像文补子的手笔。”

闻言，黄南塘笑了两声，没再接茬，就这么佝偻着坐在土堆上，双手拢在袖管里，遥望长空尽的风雪，一又一嘬着烟。

“你那台蒸汽甲胄？”宫商随问。

“底下呢。”

黄南塘拍了拍土堆，

“陨星落得太快，我躲不开，就让它替我挡了一劫，报废得很彻底。唉，回去之后怕是得被汉升说教好一通，也不知怎么堵上他那张嘴。要不给介绍他个好家的婆娘？做媒这种事，还得是请我家夫出面……”

絮絮叨叨，家长里短。

活像个田间地的老农民，坐在田埂上，想着炕事。

“那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