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都是有大本事的，但现在好像是起了记者的行当？

王二顺微微摇道：“不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秦三先生讶异了：“顺子，母亲化疗、理疗其实也很痛苦，有那些钱还不如让母亲好吃好喝？钱花光了也去了，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是这样选择吗？”

王二顺淡然道：“纵然结局并无不同，但心态却大不相同。”

秦三先生脸上的惊讶掩盖不住，连秦老先生也抬起来看向王二顺。

王二顺清了清噪子道：“如果只让母亲在家里等死，那母亲逝去时，心是冷的。母亲在医院去世，哪怕走的时候伤心，但心却是暖的。”

秦三先生若有所思，秦老爷子频频点。

“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想想十月胎恩重，真是三生报尤轻。现在的太过追名、逐利，有些哪怕真的有心，在庞大的生活压力面前，也只能无奈放弃。我以为，只要尽力了，只要母亲走的时候，心中对这个世界是感念而不是失落，就好。”

秦老爷子点道：“说来死之后，若是心存怨气，会化为厉鬼久久滞留阳世，要讨回公道。汉朝董仲舒提出天感应。的至喜、至悲绪能感应于天。以前传说有孟姜哭倒长城，窦娥冤六月飞雪，这些都是事证。古代说政通和，就能风调雨顺。若是天生异象，那君王便要思忖已过，并不是没有道理。”

王二顺心下讶异，这秦老先生肯定是县里的顶层物，竟然还这么“封建迷信”，估计再说下去，他能连“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都能说出来了。

好在并不是，这位老先生接下来的话是：“国之将，必有妖邪。想想东汉末年，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有牝司晨，有黑蟒窜野，有血虹经天，四处地震，天下旱年。所谓天怒怨，末过于此了。”

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是位“食者”，估计十有八九是在借古讽今，这话王二顺没法接。

倒是秦三先生咳了两声，轻轻凑到老先生面前道：“爹，那是东汉，咱们现在的政策好着呢。”

秦老先生皱了皱眉，横目过去骇得秦三先生退开两步，王二顺也感觉皮发麻，从病床上坐起。

看来这位秦老先生对待自己和蔼，但并不是个好脾气的啊。

秦老先生见王二顺站起，摆了摆手道：“你先坐下，我再问你，你对火葬怎么看？”

其实这件事，王二顺是感觉蛮悖逆伦的。他不管哪些地方是空葬、水葬，还是直接扔山里让野兽吃了，咱这的传统就是落叶归根、土为安。现在的火葬，按老话那就是把一个挫骨扬灰，万劫不复了。

这个按老一辈的观念，那是火化了连回转世，下辈子托生成禽兽的资格都没有了。王二顺不悔把母亲拉到医院治疗，但要是火化的话，心里老大不痛快了。

不过眼前这两都是县里的领导，他却不能直言表露出来，只得委婉道：“火葬这个事是好是坏说不清，说它不好吧，领导有好几位作了表率。说它好吧，咱国家几千年来都是土为安，火葬在很多看来就是挫骨扬灰。”

他清了清噪子接着道：“骨碎身、挫骨扬灰、死无全尸，这些都是影视剧中那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该享有的待遇。”

“当然！我不是说火葬不好，毕竟以往也有大德高僧火化的，只是咱们拿圣的标准去要求凡，一般的老百姓，一时半会儿接受不过来。”

“嘿！不就是怕死者心中怀怨，引起尸变，引发流毒，造成不安定因素吗？”秦老爷子又狠拍了拍病床。

看来这位老爷子不但是个老顽固，还是个老封建，自己还有一大套“封建理论”。王二顺跟他不熟，也不敢劝他。

还是秦三先生再到他身旁，低声劝慰。

只是秦老先生今天是拉住王二顺不放了，他又提了个问题：“小顺，你以为这世上有没有鬼神？”

这还用问？王二顺就是因为信脑袋被高“开了光”，时来运转，这才白白向那个叫秦灵芳的磕了一百多个。

再说，十几年教育，他可是无神论者，当下便要反驳没有！只是张之后却变成了：“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家乡老话又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个回答相当滑了，秦老先生听了却满意地点了点：“鬼神之属，不管你信不信，他都在那里。只是你信了，就能显验。不信，便照拂不到。嗯。”

他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了。

王二顺也是无奈，他老妈死了，大半夜到原来的病房里面权当缅怀一下，却被这位老先生拉着，要谈火葬、聊鬼神。不过这家能耐极大，王二顺也不由得不小心应付着。

秦老先生不说话了，倒是秦三先生又有问题来了：“顺子，刚才你跟家父谈到一般老去世，心怀怨气。那如果重病老治疗到一定阶段，想选择安乐死，那你是会继续治下去，还是遵从病意愿？”

王二顺听到“安乐死”三个字，真是被惊得汗毛直竖。秦三先生明明是含笑问他，他只感这笑容都森森，当下打了个机灵道：“这个事我不知道。有句话叫蝼蚁尚且偷生，又有一句话叫一死百了。老的意志，极容易被子感染而发生动摇。不提老，哪怕是咱们平常，也有生气时决定，高兴时许诺。许过之后，悔青了肠子都有。”

“所以，安乐这一块，一定要把关严一点。这个相当于放开了一条死路！以前有位专家曾经分析过，如果国内开放安乐死的话，在半年以内，中国将会没有老了！”

王二顺只感到这位秦三先生心态很危险，偏偏这又掌握着大权柄，当下说话又急又快：“这话虽然危言耸听，但我敢保证。如果开放安乐，不用半年，只三个月，农村就没有老了！哪怕现在，农村老喝药事件都层出不穷。如果真的举三尺有神灵，只怕也会因此生怒、降罚吧。想想农村老一辈子勤勤恳恳，任老任怨，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公粮可没少啊。现在老了、没用了，就要被一脚踢开？”

“这样，哪怕是能赚钱的，也会心寒齿冷，生出离心！这个真的要不得啊。”

王二顺话说得急了，不择言，连网上段子都说出来。一言吐出，想到这个秦三先生是县里领导，当即住了，不再出声。

秦三先生倒没有去怪他，点了点不再多言。

秦三先生不说话了，秦老先生却又来了兴致了，他盯着王二顺问道：“小顺，我听你母亲讲，你是本来是带媳回来。但到了咱县城车站，那闺嫌咱这里不好，又回去了？”

这秦老先生、秦三先生不去作记者，真是太亏才了。他们什么事都能打听出来，而且还拉着你问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跟王二顺谈，确实不用顾忌太多东西，想到了就说，想问了就问。

王二顺老实作答：“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是说我给她买饮料没有拧瓶盖，但我事后回思，应该是感觉跟着我，没有多少希望吧。”

秦三先生这个时候兴趣更浓，他问道：“你是说她看到你出身这个县城，所以感觉跟你没有指望了？你以前应该跟她讲过你的出身地吧。”

那个其实是掩不住的。两个生活在一起，身份证你总不能藏住不让另一半看啊。张思影当然是知道王二顺不但是某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