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蔡仍和宋江身边的岳飞等不是手握刀枪全神戒备。

如果蔡仍等身后不是有数千宋江义军的手拿各式武器紧紧“相送”。

只看蔡仍和宋江聊得热火朝天的。

一定会以为，蔡仍和宋江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此刻二正准备找个酒店痛饮三百杯。

“……你们这种起，嗯……民变，看似是很有力量，但实际上也有很多弊端和局限，底层民众生活在分散、孤立、封闭的封建环境中，所以他们在维护自己利益时，很难实现普遍的、大规模的合作，通常都是因为社会上有无数生存底线受到威胁的民众，才能导致民变……”

“……陈胜已经算是一个很成功的民变了，但他和他所建立的政权却只持续了六个月。在这短短的六个月，是一个开端，敲响了秦王朝的丧钟、开创了民变的先河、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声。但无奈，这似乎给历代的民变下了一个诅咒：王朝的失序，皆由民变所肇始。但民变却几乎都以失败告终……”

“……每个世原因各不相同，但世以后，们的期待却是一样的——秩序。普通民众在经历了世之后希望回归到一个正常的生活，各路英雄豪杰都指望能在世里分一杯羹，然后过太平舒坦的子。大家在摈弃旧制度上的诉求其实是一样的，同时，在追求新世界的理想上也是共通的。可这些却是你们这些当初有野心、有魄力、一拍脑袋就发动民变的根本无法给予的，因为你们当初发动民变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们自己过上好生活，并不是建立一个所有都期待的新世界，这就使得你们所引导的民变有非常严重的局限，是绝不可能长久的，你们这些发动民变的中，运气好的，最终跟对了的，也许也能谋个封妻荫子，但绝大多数，最终都会沦为别的垫脚石……”

聊着聊着，蔡仍就跟宋江说起了农民起义的弊端和局限。

宋江虽然有一定的能力，又有见识不错的吴学究辅佐，但他也包括吴学究毕竟因为身份和出身等原因见识有限，哪里听过对农民起义这么透彻的分析？

再结合他自己这一年多的艰苦起义经历。

宋江越发的觉得，蔡仍高莫测，见识渊博。

宋江忍不住去想：“此才识远在吴学究之上，此若是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宋江马上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他心道：“此是什么身份，什么见识，什么能耐，哪能为我所用？”

不过——

宋江转念又一想：“此懂得如此之多，那若是由此来推翻这个腐朽无能的赵宋，是不是会有一些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