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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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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带领骑队冲出拦马墙,从侧翼扫并截断墙外之敌,才将其特尔敦击退。

面对第五次进攻,塔马斯已经做好撤到下一道防线的准备。

然而特尔敦撤退了。

同一时间,在塔马斯堡垒北面三公里,另一处可通行大军的溪谷。

甲胄上满是血污的泰赤的儿子正在指挥部众拆毁拦马墙。

特尔敦三进三退,没等到第四次进攻,防守此地的帕拉图放弃了阵地,顺着溪谷退走。

泰赤年岁渐长,身体发胖,已经上不得阵。

他一具一具检视过阵地上帕拉图的尸体,没有找到任何一具尸体致命伤在后背。

“[赫德语]好硬的骨。”泰赤叫来儿子,半是敬佩、半是凝重地感慨:“[赫德语]好硬的骨。”

“[赫德语]我的那可儿都折了两个。”泰赤的儿子啐出一污血:“[赫德语]烤火者这骟猪!子弟们都要被拼光了!我看他一开始就存了这个心思!”

“[赫德语]住!”泰赤呵斥:“[赫德语]他是你的汗王,还是你的叔伯兄弟,你须照看他才是。”

一番血战过后,泰赤的儿子心中的火气愈来愈旺:“[赫德语]什么猪狗不食的汗王!您是爷爷的幼子,按规矩,您才应该继承汗位!”

泰赤登时举起短马鞭,狠狠给了儿子一记。但是看着独生子满是硝烟和鲜血的脸,他又下不去手了。

“[赫德语]休得再提此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泰赤冷着脸训斥。

先找到木桩,然后用几匹马一齐套住、拖倒。

木桩一倒,固定在木桩上的筐和土也尽数倾倒。

就用这个办法,泰赤的部众拆毁了大片拦马墙,使得溪谷再次能容大部队通行。

与此同时,攻打其余位置的特尔敦马也纷纷赶来集合。

此次决死突围,特尔敦部没有佯攻,全都是主攻,哪里凿穿就集中兵力打哪里。

而且除了战马、武器和随身携带的吃喝以外,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正是赫德战力最强劲的时候,因为此刻他们不受任何财货拖累,一心求活。

诸科塔大致到齐之后,泰赤也不再等最后的那几,率领一众特尔敦马向前挺进。

冲出这道封锁,特尔敦骑兵就将能够肆意驰骋在中铁峰郡的大地上,无可阻拦、无可抵挡。

可是越往前行进,泰赤越觉得不安。

溪谷里寂静无声,甚至听不到鸟雀的鸣叫。风中满是寒意,两侧的山势愈发陡峭,杀机四伏。

泰赤急忙传唤前驱轻骑领,然而那科塔还没来,山坡两侧抢先响起一声炮鸣。

一面赤旗在溪谷顶端升起。

然后是令赫德熟悉又魂飞魄散的战吼:“uukhai!!!”

数十个熊熊燃烧的火球从山坡上滚下来,越滚越快,最后以无法闪躲的速度撞进特尔敦的队列中。

这些“火球”是由枝条编成的球形笼筐,里面填充、树脂和灯油,不能炸,杀伤力有限。然而它可以有效截断特尔敦的部队。

特尔敦部顺着溪谷行军,形似长蛇。火球呼啸而下,特尔敦瞬间被分割成几截。

落在后面的特尔敦领见势不妙,毫不迟疑掉开溜。

“[赫德语]烂!后路已经被截住了!”泰赤气得大骂,他疯狂挥舞马鞭,大吼着给惊慌失措的部众下令:“[赫德语]往前冲!往前冲!杀!天神注视你我!”

“[赫德语]火牛!”有特尔敦甲士忽地惊恐大喊:“[赫德语]火牛!”

泰赤循声望去,第二批冲下山坡的竟是上百着火的疯牛。

火牛冲阵的威力丝毫不亚于战马,甚至比战马更加凶,因为发狂的牛绝不会在长矛面前停下来。

特尔敦有勇气与帕拉图决一死战,但是没敢站在发狂的公牛面前。

群牛践踏大地,蹄声轰隆,特尔敦四散奔逃。

泰赤想要搏命,却连一个能与之厮杀的对手也找不到。

温特斯冷峻地注视溪谷里的惨状,等待着战机——现在着急下去,很容易被疯牛误伤。

兵书上说要围住三面、放开一面,防止敌殊死一搏。

而温特斯选择反过来使用这条格言,在温特斯看来与其将有限的兵力像撒盐一样配置在战线上,不如主动给特尔敦一条路走,再利用地形迎痛击后者。

说起来使用火牛、火马,还是他从赫德那里学来的战术。

除了赫德,还有能舍得将宝贵的马匹和耕牛当成一次使用物品?

此前他不用这种战术,因为太不稳定。

特尔敦曾经使用火马冲阵,面对秩序森严、配备大量火枪的大方阵,火马没有发挥任何用处。

受惊的牲畜无法用常理判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发狂的火牛会不会掉反冲本阵。

但是在“两山夹一沟”的地形里使用火牛冲阵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火牛本能地会顺着山坡往下冲。

而且目标越是跑动,牛越会追上去,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特尔敦就是火牛的号目标。

见特尔敦已被冲散,温特斯点点,夏尔会意摘下军号。

锐利的冲锋曲在溪谷回,赤旗下压,等候在反斜面的民兵齐声呐喊,端起长矛、刺槌冲下山坡。

主力部队都被布置在防线各处,这次伏击的主力是民兵中的“壮年兵”和“成年兵”——也就是民兵中战力最强的一部分。

这些民兵打硬仗不够,打混战勉强,最擅长追杀逃敌。

“[赫德语]朝着那赤旗!”泰赤拔出弯刀,声嘶力竭地呼唤亲卫以及甲士:“[赫德语]跟我杀!”

直到此时此刻,泰赤仍旧没有放弃最后一搏的想法。对方全军压上,就意味着对方主帅本阵守备空虚。

战马难以在上坡的地形发挥冲力,然而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

斩将、夺旗,在泰赤看来,这是他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身临绝境的特尔敦也被激发出凶,甲士纷纷扯掉甲胄、割断马鞍,以减轻战马的负重。

贵胄、亲卫、那可儿……所有敢战的特尔敦集合起来,在泰赤的带领下逆流而上,向着赤旗的位置决死突击。

温特斯也注意到了这一小特尔敦的异动。

“你先走。”温特斯拔出马刀,转德说。

德叹了气,也拔出马刀。

泰赤紧紧抱住战马脖颈,以减轻马匹的阻力。战马着白沫,膝盖颤抖,竭尽全力爬到半山腰。

泰赤忽然听到儿子在背后大喊。

原来是掉逃跑的领正在拼命挥舞马尾旌旗,含意很明确:后路没有被截断。

不消泰赤下令,其他特尔敦贵胄调转马便跑,他们的亲卫、伴当也随着主逃走。

决死的血勇霎那间消散大半,泰赤忽然明白对方的毒辣之处:

他瞧的清楚,绝大部分敌都是没有盔、没有铠甲、连刀剑也没有,只提着一根木的“隶”;

若是四面包围,特尔敦子弟拼死一搏,或许还真的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是一旦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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