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庐砚秋士和其徐叔澜士当场死亡，只有徐檀兮小姐幸存下来，并且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一只手向她伸过来，似乎是想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而那只手的主手上戴了一只男士手表，手表的表盘里，刻有jz两个字母。”

周唐如继续：“四月十二号，警方匿名收到一张手表的定制登记表，登记表上表明了这块手表的定制是三号被告徐檀灵小姐。”

证据这时呈堂。

周唐如等法官和陪审员看完之后才接着说：“当天，三号被告徐檀灵就在警方做了一份笔录，声称她和她的司机万河东先生路过了案发现场，并且听到了徐檀兮小姐在呼救，但她选择了见死不救，并且还说她看见是方向失控的大货车撞了上去，才导致了受害乘坐的车辆发生炸，而徐檀兮小姐从车上爬了下来，被告徐檀灵士把手表给了司机万河东，并且让他下去确认徐檀兮小姐还有没有呼吸。”

“这是当时三号被告徐檀灵小姐在警方做的第一份笔录，并且她告知了警方万河东的地址，然而万河东的供却跟她不一致，万河东指认了她，说大货车没有撞上受害乘坐的车辆，而是万河东本受了徐檀灵小姐的指使，开车撞上去了，为了那块价值五百万的手表。就是因为万河东的供，三号被告，也就是证徐檀灵小姐决定说出真正的真相。”

这是所有的前因。

周唐如开始提问证：“徐檀灵小姐，你当初真的有路过车祸现场吗？”

徐檀灵说：“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汐路发生了车祸，那块手表是我订做的，我把手表送给了我的父亲徐伯临，就是因为手表的定制是我，所以他想把撞车杀的罪名推给我。”

周唐如有目的地提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警局录那样一份供？”

“十一号上午，徐伯临找到我，说会把徐氏集团百分之十的份给我，但条件是让我帮他顶替见死不救的罪名，他说怕被徐檀兮报复，所以让我去顶替，而且我再三问过他，是不是只是见死不救了，他说是，说没有做别的，还说司机万河东会配合我一起录供，所以我才答应了他。”徐檀灵绪很激动，“当天下午我就去跟万河东对了供，说好了只承认见死不救，可是万河东却没有照着说好的供说，而是把撞的罪名全部推给了我。”

周唐如把重点拎出来：“万河东的地址是你给警方的？”

“对，地址是徐伯临告诉我的，也是他让我给警方的。”

“如果证徐檀灵小姐真的指使了万河东撞，她还会把司机的地址供出来吗？这是一个疑问。”周唐如面对法官说完，又面向证，“第二个疑问，证，你当时和万河东串供的时候，是不是还带去了一袋现金？”

徐檀灵死死盯着被告席上镇定自若的徐伯临：“对，也是徐伯临让我带过去的，说那是给万河东的定金。”

“既然是定金，被告徐伯临为什么不自己给？而是让证徐檀灵小姐带过去，碰面的地点甚至选了有监控的麻将馆。”周唐如做出合理假设，“就好像故意在制造证据，制造徐檀灵小姐拿钱封司机的证据，以便被告徐伯临把罪名推给自己的亲生儿。”周唐如停顿了片刻，“法官大，我问完了。”

法官问二号被告律师是否需要提问证。

郭学益没有提问徐檀灵，他直接反驳公诉方：“刚才公诉用了一个词语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就好像。”

郭学益最擅长偷换概念，避重就轻，以及拆证词。

“就好像是怎样怎样……”他看向周唐如，“两条命，一旦我的当事被定罪，最少也是二十年的牢狱之灾，不该慎重吗？就用一个‘就好像’来给我的当事定罪，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从到尾，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的当事做过那些事，全是片面之词，根本没有任何实证。而且受害车辆里坐的是我当事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妹妹，任何一个正常都不可能去残害自己的亲，这种丧心病狂的罪名有多大不用我来说，而这样大的罪名，就凭‘就好像’来定罪，那未免太过率。”

周唐如反驳：“一个的证词你可以说是片面之词，但不仅徐檀灵小姐指认了被告徐伯临，还有丁四也指认了被告。”

郭学益不紧不慢地：“这个问题我刚才就已经说明了，丁四受胁迫改了供，证徐檀灵也是二次改了供，是不是也是受了胁迫呢？受了谁的胁迫？谁是受益者？”

跟他最开始抛出的“受益”对上了。

巧舌如簧，天衣无缝，公诉方无话反驳。

徐伯临笑了。

下面，是郭学益的反击环节：“法官大，我申请传召我方证万河东。”

法官允许。

万河东上庭之后，郭学益先让他介绍了一下自己，并且宣誓，然后才开始提问：“万河东先生，去年四月你是否去过汐路的车祸现场？”

万河东回答：“去过。”

“和谁一起去的？”

“徐檀灵。”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万河东的证词与在警方说得差不多：“徐檀兮小姐的车被卡在了护栏上，她和老太太在车上向我们求助，我想下去救，徐檀灵不让，还给了我一只手表，就是表盘上刻了字母的那只，她让我开车撞上去，说这条路上的监控都被处理过，还说前面车辆上的晕过去了，没会看到，那只手表值五百万，我心动了，正好失控的大货车开了过来，就在快要撞到大小姐的时候，大货车错开了，我就想着大货车也起火了，司机肯定活不了，到时候可以说是大货车撞的，所以我就开车撞上去了，但老太太抱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从车上爬了下来，没爬多久晕倒了，我就戴着手表下去了，想看看她死没死。”

证词说得很顺溜，跟背过了似的。

郭学益提问：“徐檀灵小姐当初是不是找过你串供？”

“是。”万河东说，“她说手表被警方查到了，必须把见死不救的罪名认下来，不然会一直查下去，还允诺了会给我钱，让我配合她，串供的那天她先付了一部分定金。”

郭学益游刃有余：“既然你收了钱，又为什么会没有真正配合她？”

“因为我怕她会杀我灭，去年我跟一个叫姚勇金的合租，姚勇金偷了我的那块字母手表，然后就被杀了，他是被误杀的，凶手真正想杀的是我，我怕死，所以决定说出真相。”

后面郭学益代他说了：“真相就是徐檀灵因为嫉妒徐檀兮小姐受家宠，并且即将继承徐家的万贯家财，她心有不甘，而且野心勃勃，从继母温照芳那里得知刹车被坏之后，决定痛下杀手，只要没了第一顺位继承，她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就有继承权了。”

徐檀灵从被告席上站起来，面红耳赤地说：“我没有，不是我！是徐伯临指使万河东诬陷我的！”

郭学益没有理会她的辩驳，继续为徐伯临辩护：“杀动机有了，证万河东也有了，证物有手表的制定登记表和封万河东的那一袋钱，这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徐家车祸案的第二个凶手就是徐檀灵。”

徐檀灵整个都懵了。

“法官大，我问完了。”郭学益坐回去。

徐伯临放心地勾了勾嘴角，觉得稳胜券了。

周唐如起身，向证万河东提问：“证，刚才所说的，就是全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