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鱼若是能超越自己，有何不可？

我很喜欢。

男嘛，就应该比强才对啊。

毕竟那个一龙同根的局任然在，而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哪怕将来自己成为李汝鱼的，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那又如何？

不终究是要嫁的么。

就算是圣，也是。

所以自己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李汝鱼会功高盖主，或者他的剑高到一定程度，在能够斩尽天下圣后不被自己所管辖。

养剑自伤？

不存在的。

因为无所谓。

因为当自己决意不斩那个一龙同根的局之时，就已经有了这个预设……实际上自己并不在意，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没一个男真正走进自己的眸子里。

如今有一个存在这种可能。

是自己作为一个的幸运。

任他成长便是。

于是轻笑了一声：“无论怎样，朕欲收官。”

收官之后，自己将孤身赴东土。

或……

百万带甲雄师，挥师东土扬大凉！

夫子沉默了半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没有等帝过来倒茶，自顾自倒满，起身又踱了几步，然后站定，轻声道：“你为帝，可有这片天下第一个王朝，甚至之前的记载？”

讶然不解，“很重要？”

夫子又坐了下去，沉吟着说道：“重要是否我还不确定，但此次在东土，那里有一片很大的守望之地，链接着东土和那片死亡禁地。在守望之地上有一群，叫守夜。”

沉默半晌，“守夜？守什么夜？”

夫子直接说道：“守这片天下，东土的，似乎很忌惮这片天下的去东土，而且从守夜的中，似乎这片天下的曾经就是出自东土，是被放逐和遗弃的。”

有些震惊，许久才迟疑着说道：“这片天下的起源，已经没有多少书籍可考，但所有学者读书的共同观点，最早的王朝，应是一千六百年前的大楚王朝，在大楚王朝之前，天下似乎处于无主之地，历史称之为荒时期，直到大楚王朝的开国君王楚一一统天下。”

夫子早些年在扇面村其实没少看史书，闻言点：“楚一的来历不明？”

大楚王朝的开国君王，在这片天下的历史上算是一个话一般的传说，世只知楚一的一个饱读诗书弱不禁风——但在当时的天下，楚一说出来的道理是所有听都没听过的。

那时候天下甚至还没有统一的学说。

但楚一的道理却一套一套的，更是抛出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更提出仁义礼智信的五常。

如一道惊雷劈在这片荒蛮天下。

然而未经教化的荒又怎么可能从无到有的接受这种道理。

楚一在天下游走多年，愿意接受他教化的荒不少，但比之整个天下，却只是九牛一毛，在楚一过了不惑之年时，他才幡然醒悟。

仅靠自己一一力推行三纲五常的教化，其作用如沧海中平波澜。

就算今后能大行天下，也得数百数千年。

楚一等不了那么久。

于是孤身一的楚一，开始笼络有才华的，逐渐建立自己的势力，最后更是组建了一只两千的军队，开始平推天下。

虽只是两千，但在适时的天下，却是绝对的力量。

再加上楚一那超越荒的智慧和兵道见解，只用短短八年时间，楚一的军队没有一次败仗的统一了天下，建立大楚王朝。

其后依靠朝堂的力量推行三纲五常。

这片天下才真正算活了下来。

而楚一，在后世也被供奉为这片天下的第一位圣：圣。

大燕王朝曾有一位文如此评价这位圣：天不生一，天下万古终是夜。

可见这位圣对天下的贡献。

说是他一之力改变了这片天下也不为过。

但这位圣的晚年却极其诡秘，在花甲之年，气尚好的楚一匆匆将帝位传给储君后，一个孤身出了皇宫，直奔泰山。

上了泰山之巅后，世再没有看见楚一出现。

仿佛就在泰山登仙飞去。

想起这，讶然出声：“难道你怀疑楚一就是东土的，但这片天下既然是东土的放逐、遗弃之地，他为何要孤身来此教化万民？”

夫子笑了笑，很有些钦佩读书的风骨：“有些读书么，总是会离经叛道，看似大错大非，实则乃是大善大是。”

也许楚一就是东土的离经叛道者。

在这片天下成圣。

在东土，也许他就是千古罪。

沉默了许久，“那大燕太祖是否也是？”

夫子摇，“不知道。”

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其实也有些怀疑蜀中那位黑衣文，也是从东土而来，他当年的出现，也是凭空而来，顺宗和我没少调查，但都不知道他究竟从何而来。”

夫子嗯了声，“也许只是异。”

端起茶杯抿了一，“这事且再说，待天下一统，若天地未大变，我会先去东土看看。”顿了下：“其实夫子你不觉得怪吗？”

夫子点，“你也发现了？”

苦笑：“大凉的东海尽是星空，不可能存在其他的国度，而大凉却又是东土之东，但东土为何要自称东土，难道在东土的其他三面，尚有不可知的世界？”

夫子呼吸一气，心中着实有些波澜。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

那么……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在这样的世界下，这句话甚至都难以形容百分之一，这世界的庞大，已经让难以承受，一个在这样的世界下，真的比蝼蚁还微渺。

长身而起，“不论怎样，大凉就算是被遗弃放逐之，也有追寻更为广阔空间的资格和自由。”

如此，我愿为先驱者。

楚一仅靠一之力，让这片天下走教化。

那么我，就以倾国之力，让大凉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

忽然想起一事：“夫子，东土世界，可曾有异？”

夫子苦笑不已，“何止是有。”

讶然，“和大凉有什么不同吗？”

夫子叹道：“东土的异，可没大凉异这么凄凉，稍不注意留就会被惊雷劈得灰飞烟灭，东土的异不仅不招惊雷，更是备受推崇，就算再弱的异，也会被东土那些势力供奉起来，甚至有异在东土成为一国之主。”

这件事还是在守望之地听说的。

作为异，夫子确实很不爽这种差别待遇，都是异，为何你们那么惬意……

暗叹了一气。

果然如此。

看来自己将来的对手，不仅是东土，还有无尽的异。

何惧？

我可是千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