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掌！这一切，是你的么！”

“掌？我的名字并非掌，而是…”

金发男子说了什么，但那个名字，宁凡听不清，仿佛传耳中的一刻，立刻被一道异之力抹去。

宁凡终于明白，自己为何看不到此面容…不是看不到，而是看到后，记忆被生生抹去！

回之力！

“死！”

金发男子的真正姓名，让真仙颤栗。

他袖袍一卷，一道金色光圈，以圆扩散，在圆散之后，第一批冲向他的真仙，纷纷散成血雾而死…

不屑地将天帝血眼，抛向脚下药圃，在那里，立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子，望着爹爹的眼睛，心痛。

那眼睛望着慕微凉，似乎在怨恨，怨恨她为何开启界门。

“不是我，不是我开的门，不是…”慕微凉想要解释，但她知道，爹爹拥有无法听到她的解释。

天庭，今之后，怕是要灭了…

她抬起，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金发男子，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开门…为什么要背叛天宫，父皇那么信任你，我是那么相信你…你却…”

“呵呵，慕微凉，你还不懂么…我本是界外之啊！你乃天帝之…是我的…仇！愚蠢的你，做了更愚蠢的决定，所以，你可以死了…”

金发男子，一指点下，诸天崩溃。

那一指之力，正对慕微凉，若指落，此必死，魂飞魄散，不得回。

那一指，可寂灭回！

在这一关，慕微凉颤抖的香肩上，一只黑白相间的蝴蝶，抖动了翅膀！

仿佛一道灰光，直冲上天，其遁速，远超金发男子想象。

“凡蝶，凡蝶怎会有如此遁速！啊！”

他惨叫一声，因为那蝶，撞向其左目，并将那一目，一撞而碎！

足以轻易灭杀无数真仙的金发男子，竟被一只看起来毫无法力的小小蝴蝶，碎了一目。

只是这一撞，反震之力，却让蝴蝶自身，身碎骨…

但它，终究保护了慕微凉。

慕微凉捂着嘴，心如刀绞。

她捧着自天空坠落的残灰，那残灰，是小蝶不自量力的下场。

“区区凡蝶，敢抗衡我…真是不自量力！”

“闭嘴！你，不如他，不如，永远不如！”慕微凉的眼光，露出怨恨之色。

以她的个，从来不懂得怨恨，但今，她懂了！

“以我掌之命，从今起，剥夺族之心！”

金发青年冷漠、不屑，但心，却着实震撼着，即便他不愿承认。

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便足以引起飓风，改变一场回。

在蝴蝶身死之时，天道轨迹，偏移了！

心彻底从回钟抽回。

宁凡双目时而纯黑，时而纯白，分外诡异。

他抚摸回钟。眼徐徐清明，喃喃道。

“我的前世，是一只蝶…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蝶，但这蝶，伤了掌，救下微凉的魂…”

“掌…此，究竟是谁！”

宁凡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目已恢复正常。

回，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触碰。

掌。亦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抗衡。

知道的越多，未必越好，想要看清过去，唯有拥有更高的实力。

至少…成为仙帝！

“纸鹤…我说过，这一世，我不会让你手上染一丝血，不会…”

散了所有心思，宁凡面色不动，转身离开回钟。对身旁的秃麻衣老者，抱拳！

“多谢前辈两次相救之！若有一，宁凡能天界，必定报答此！”

“少来。老夫可不想与你扯上任何关系…能看到回的，太可怕，可怕…不过，若你有朝一。飞升北溟天，或许…可以来我玄武星坐坐，抛却回之力。老夫对你这小子本，还是很看好的…”

“前辈有请，晚辈若有机会，自会来玄武星拜谒…尚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宁凡本欲向老者询问，谁是掌仙帝。

但想想，放弃了这个打算。

现在知道这些隐秘，不是时候，而且，或许连眼前的老者，都未必知晓谁是掌。

“老夫梦玄子，为四溟天界掌碑仙帝…走吧，去斩凡第三步，第三步是问道崖，稍后你只需要朝崖下一条，摔死**凡胎，就可度过…”

“问道崖…”

宁凡记下此言，随老者步步穿行云海。

心有疑虑，再次抱拳，问道。

“不知北璃姑娘与一清道友何在，他们气息，似乎已不在云海…”

“他们走开了，被老夫赶走了！都是因为你！小子，老夫好心告诫你一句，回之力，不是你的境界可以触碰的，下一次，你不见得好运，有老夫救你第二次！”

梦玄子暗暗腹诽。

身后跟着的这小小青年，修为不高，但每次所为，必定是惊天之举。

融灵敢念化线，化敢敲响回…们都说年少轻狂，但这青年，根本不是轻狂的程度，太狂…

这并不怪…毕竟宁凡的前世，便敢以凡蝶之身，飞上天宫。

他的生，从没有不敢二字，只要有可能成功之事，他都愿意去尝试。

与其考虑失败，不如考虑如何避免失败。

问道崖，是一座七百万丈的巨峰。

梦玄子一拂袖，天地一颤，好似波纹开，二已跨越无数距离，出现在问道崖之巅。

这种遁速，实在是宁凡生平仅见，比老魔高了太多…

宁凡可以想象，在下界嚣张霸气的老魔，在上界，官位未必多大…至少在仙帝面前，很小。

七百万丈的高峰，天风之强，足以将化之下的修士统统刮走。

但宁凡步履坚定，玉命第二境的身，可不是白来的，岂能连天风都挡不住。

峰顶万丈开阔，并有紫雾缭绕。

梦玄子在万丈紫雾外收住脚步，不耐道，

“此问道崖为仙皇所立，为斩凡第三步。好了，臭小子，跳下去，摔死自己，然后你就可以化了！”

“跳下去…”

宁凡拳微微一握，行至崖边，向下一看。

七百万丈之下，无法看清，但隐隐约约，可见密密麻麻的血尸、骸骨，似乎都是往年化跳崖的修士，留下的凡胎。

坠崖，脱凡胎，若是之前，宁凡或许会认同这种做法，但经过十步桥、回钟之后，宁凡却感觉，这问道崖，既名为问道，就不该是跳崖这么简单，否则，为何不叫‘脱凡崖’‘坠骨崖’更为贴切？

仙皇立下斩凡三步，看似让修士斩断凡尘，指责，却在必斩凡尘的境地中，留有一线机缘，唯有不斩凡尘，才能抓住那机缘。

十步一幻，君莫回…但宁凡偏偏回，心境有了极大提升。

回一响。君道成空…但宁凡之道，不仅没有在回钟声中成空，反倒窥探到回、明悟了凡尘，道心更加坚定，气运亦改，威压亦提升。

每一步，都有机缘，那机缘，似乎是仙皇对敢于保留凡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