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内陷沉默。

丽妃似乎不记得之前对廖晗的教训，没有急着赶这个儿子走，她突然得知这个消息，脑子里正在反复琢磨其中诀窍，在没有把事想清楚前，根本就不会让廖晗离开。

“我就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嘛……张苑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沈之厚的事，沈之厚居然百般容忍，张苑甚至在我面前吹嘘他能得到沈之厚相助，他们若是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丽妃好似自言自语，但她喃喃自语的声音，足以让廖晗听得清清楚楚，“张苑倒台后，一直赖在张家不肯离开，分明是在等沈之厚回来，感他们之间早有联系，很可能还是一家。”

廖晗问道：“娘娘，是否要派到宁化县，好好调查一番？”

丽妃一抬手：“现在不要去宁化县调查，而要顺着那的线索去查，张苑去守皇陵，那暂时没地方落脚，张苑可能也意识到这会成为他的累赘，所以会让急急忙忙让搬走……立即派找到她的下落，仔细审问！”

廖晗皱眉道：“娘娘，其实小的不是很明白，张公公宫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必沈大还没做官，就算他真的跟沈大有什么关系，也没办法作为把柄吧？”

“你懂什么！”

丽妃语气强硬，喝道，“朝堂上的事，若你都可预料到，那你就是沈之厚，而不是在这里跪着跟本宫说话的侍卫……若沈之厚跟张苑多年前便认识，甚至张苑还成为宫里的红，那么从一开始，可能就是预设的一个局，否则怎么那么巧一家有两个同时进朝堂，且都占据高位？”

“啊！？”

廖晗又非常惊讶，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丽妃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丽妃看着窗方向，若有所思，语速有意放得缓慢下来：“沈之厚不可测，从来没有把柄可以为攻击，在朝中他尽量不跟老臣建立起关系，便在于他知道自己身居高位，是非很多，谁知宫里竟然有司礼监掌印帮他做事？可说来也怪，若沈之厚跟张苑本就有联系，那二为何要互相敌对？”

廖晗道：“一定是利益分配不均，二起了冲突。”

丽妃冷笑一声：“你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张苑不甘屈居下，所以当上司礼监掌印后，急于把沈之厚踩下去，所以就算有一个大能在旁参谋，也不想事事依从，反而想占据主导地位，以沈之厚的谋远虑，岂会让他得逞？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沈之厚算计，落得个去守皇陵的惨淡下场！不过他还没死心，若沈之厚回来，他肯定会去赔罪，然后凭借过往的关系东山再起。”

“若那时张苑还继续当他的司礼监掌印，必然会被沈之厚挟制，沈之厚凭借此次战功，晋吏部尚书位基本是八九不离十，那届时整个朝堂，不就完全被沈之厚掌控？”

廖晗抬看了丽妃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这跟咱没什么关系吧？咱们属于内廷一脉，只要有陛下的宠信就行了，让他们斗去，咱只管做咱们自己的事，小的也只效忠娘娘您一个。”

丽妃不屑地道：“朝堂都被控制了，难道内廷就可以置身事外？沈之厚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他若想对付谁，就不会给东山再起的机会，刘瑾便是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张苑居然在沈之厚算计下没死，那说明，沈之厚早就想过如何才能驾驭张苑，这点准没跑！到那时……恐怕本宫的存在，对沈之厚来说也是毫无意义。”

“娘娘，要不先把张苑给杀了吧，他现在被陛下贬谪去守皇陵，手势力大为衰减，杀掉他一了百了。”廖晗咬着牙，小声建议道，“且张苑仇那么多，谁知道是何所为？”

丽妃皱眉：“现在不是谁想杀张苑的问题，是沈之厚不会让张苑死……沈之厚既然算到张苑会因为胡搞而倒台，想必也会算到有要杀掉张苑断了他未来的谋划，所以……

说到这里，她突然看向廖晗，冷声喝道，“该杀还是要杀，留下张苑，后患无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