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小巧的云朵盖在身前，雨水窸窸窣窣洒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里是菜园外的一角，离水池有十来步远，陈屿目光注视在脚前一处土包。土层松裂，内里映出一抹浅绿。

山桃的果子很早就摘吃了净，留了些果核备着，如今种在土里，打算从开始培育出灵种来。

灵机拨种内，时节便不再是困扰。

几下来，在灵的浇灌下已然撑地表，露出了娇小芽。

隔了不远，药田里一片金黄，秋刀麦成熟，陈屿打量了几眼湿漉漉土壤，收了术法后来到田地近处。

早早备在一旁的镰刀兀自飞起，无风自动，旋成亮银刀光，信手一指，银光闪烁间落麦秆丛内。

……

收割、晾晒、脱壳，已有经验的他很快弄好了这些，即便少了能汇聚阳光的阵法帮着蒸发水汽，正好遇到了艳阳天，倒也没花去多少时间。

看着装桶中的麦堆，原本要去里堂搬来风车的他停顿片刻，躬身将整只桶怀抱起来，猛地向天一掷！

剥去金衣露润白的麦粒在天空中散落，一粒粒在阳光照耀下反出不算耀眼的微光。

法力鼓，只见陈屿一挥衣袖，有如川河般的青光匹练冲其间，转瞬又成阵阵风力，吹拂过麦粒间，碎壳被倾吐、尘沙被带远。

用不着风车了，他如此反复几次，法力作兜网住落下麦粒，几经筛选后总算净许多。

呼，轻吐一声，如此作下来虽说简便不少，可神上的消耗同样不低，好在最近核心又化去部分，小儿们在上面正大快朵颐，长高长大了些。

仅是溢流的那些便令他手中可以调用的神力增长数成。

越发期待元神凝成的一刻，不知会有怎样光景。

也不知是否能一如经卷描述的得道元神那样出幽冥、纵览月。

大抵是做不到的，陈屿对此报以些许保留，不过纵然真无法，只要能维持住神意识游于外界长久不散去就足够，若在此之上多添几份能力，便算意外之喜。

秋刀麦灵植化后有着强化五感的神奇作用，他捧起一把，阵阵淡然清香飘在鼻尖，不似那么浓醇，很是幽然。

一粒粒模样状比长刀，细长无比。

内里芯子处有一道白粘痕，神力穿后发现已经凝固，相比外层，粘痕的似乎是麦粒的灵聚集点，要浓郁不少。

“纯度竟然不低。”

灵有纯度，遍及视野所见的那些大都没了服食必要，杂质太多，虽然他也说不清混杂其中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从几次有限的验证来看，应该是类似个体自我之类的东西，吃多了会对陈屿的自我产生不小影响，甚至覆盖。

这并非凝聚成型的意识，而是更本质的事物，像极了自然而成的念，外物的念浸染过多的后果自不用多想。

必然不会多好。

饶是灵植的灵亦是如此，但眼前的麦粒灵反而很纯粹——比不上霞光，却也相差无几。

而且随着自身死去，灵化作斑斓光粒消散于空，唯有仅剩的部分在黏痕封锁下残留。

量在减少，纯度在缓缓拔高。

捻起一粒喂在嘴里，当初刚种出时便给兄尝过，不过那时只顾着最直接的效力体现，对灵的把握不及如今。

此刻品尝下来，外采呼吸术运转确实采食到了一丝较为纯粹的灵。

念一动，他试着以内采呼吸术吸食这灵，然而半刻过去未有丝毫反应。

之后再次比较，灵实在不多，陈屿心中估算即便眼前这一桶都用掉，似乎也仅相当于餐霞五左右。

不过终归不嫌弃，灵的增长能让法力壮大，即便内炁、胎息近乎枯竭，但法力的滋生依旧存在，只是没了转化时那么明显，这其中的关键便在灵，神力只能算作次要。

采收结束，他抽空又看望了下院后水池中的丹，意识光团比之前更凝实，只是仍未发现对方的意念，仿佛还未诞生。

与之相比，小鹿那边的进展则要快上许多。意识光团彻底显化，凝聚在脑域之中，念清晰了些，不再断断续续、支零碎，某些时候（比如投食）稍加刺激还能蹦出几个‘长句’。

从内景地看去，灵光耀无比，活像一团行走的火炬。

几小只里除去小鹿，黑鱼意识的凝聚反而不如后来的兄，对方现在看着陈屿到来已经能压制下扑击本能，这实在有些难得。意味着它的自我逐渐明了清楚，不再模糊。

黑鱼复一懒洋洋，白将自己晾晒在太阳下，夜间现在也开始沐浴月光。

不过意识光团成长不多，灵的增长还算可观，当然，远远比不上那蠢鹿。

这段时，陈屿在初步了解了意识与神之间转化的关联后，开始将力放在了灵纯化上。

因为秋刀麦蕴含的灵再如何纯也比不了霞光，依旧需要少吃慢吃，否则不好消化。

为了餐食万灵的远大目标，他决意弄一份能加快‘消化’、令自身灵变得纯的法门。

有想法，刚开始。

至于前路嘛……任重而道远。

不过陈屿觉得方向没错，不然一直只能走餐食霞光一条路，法力的壮大太过于缓慢。

如今十数天下来，夜不辍，每晚山巅都有他盘膝望月的身影，然而进度着实无法令满意。

用去的法力恢复很慢，而更让他在意的是每一丝的壮大都需要更多灵作为支撑，否则便只拘束在前一刻。

“每次餐霞都是突。”

道理便是如此，陈屿想将下丹田冲刷洗炼彻底、想要如内炁一样将法力隐瞒自身、想要施展更多术法，这一切都以法力为基础，多寡是最直接的因素。

只是纯化外界灵这一关不好闯，现在的他全无绪，一些想法已经被验证走不通，或者事倍功半、净化的不彻底。

金纹在白下闪耀，他拨弄叶片，法力所化指尖勾勒丹根身。

三枚丹丸结在土层下，新化的那一颗显得稍小些，瘦了一圈。

果实外有纹理隐隐浮现，这东西他看着熟悉，当初还想着临摹后用来复刻成阵纹，用以封锁神力。

最后也确实被他钻研出来，不过实用不大，也就在体外炁种上应用了回，可惜封锁得了内部，却应对不了外界，这道阵纹自身太脆弱，时间稍稍放久些就会自行溃散。

布置在院落前后的体外炁种在那之后露出枯寂，后来法力诞生，没了内炁作为补充，便也就放弃了继续琢磨。

只是封锁之力他依旧没忘，如今正在试图从中分析出相对应的灵文。

内炁这种力量结合神与胎息，看似二元归一，然而融合不够彻底，一时间体内的种种力量反倒越发驳杂。

法力则无需心，无他，它太能******神、胎息、内炁、灵……统统都能吃下去，一锅大杂烩后去芜存菁，最终融出了这种变化万千的无匹青光。

便是天地大过滤在其身上都削弱了数成，能够留亘世间许久。

水池边，陈屿摇了摇，收回纷纷扰扰诸多思绪，目光从丹挪移到水中。

游鱼戏虾，虾是不多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