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你问的，不用问。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方休瞥那骑兵统领一眼，随回道。

他与洪司监接触不过，也不知道他平里脾，又是如何待接物。

不过，虽然都供府跟军中分属两个衙门，但论起官衔来，一卫指挥使也才跟山监相当，想来不用太端着。

骑兵统领脸色一变，似有些恼怒，却也不敢应话。

“洪司监勿怪，千户也是担心有什么变故，误了宁王的大事。”

铁拐老李连忙打圆场，净转过话题，道：“洪司监，若无其他事，我们便上路吧。”

方休点点。

那千户也忍气吞声，一声令下，铁骑调转马，往燕京方向奔去。

方休催出真气托住身体，不紧不慢跟着。

老山监算的不错。

这场风波果然已经到关键处，宁王今夜就要动手。

还是最激烈的兵变攻城！

一路奔行，直到一条宽阔官道前，以方休的眼力，隐约能在夜色下见着燕京城墙。

已有几营兵马候在此处，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带甲铁骑。

两部马汇合，稍事休整，便各自整好阵形，在夜色中静静等待。

铁拐老李在两边联络传话几句，最后才到方休身边，拱手道：“洪司监稍待片刻，等到齐，便是我等为宁王效力之时。”

方休问道：“要等谁？”

铁拐老李一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太子意图篡位，竟勾结北莽乔贼，袭扰京师重地！此刻这些乔贼，距离此地不过五十里。”

“北莽？”

方向眉拧起。

这宁王，着实是好大的胆量，竟敢私通边关将领，使国门大开，放北莽关！

他白里在县衙抄的书正是《白原志》，记载有北地白原上，几十个部落的来历。

北莽乔贼，也就是乔族，正是其中之一。

国明令禁止祖身修炼，是因为祖身修行会变化一身窍，致使血脉混杂，连身躯外貌会都要与族有所不同。

所谓北莽，便是被历代王朝驱逐至关外北地的祖门之，及其后裔。

北莽与中原，虽然血出同宗，但早已不是一族。

乔族正是其中一支，以上古神魔乔生天为祖，早在数个朝代前便被赶出中原，栖息在白地东南一隅，牧逐猎为生。

因为乔族与身差异不大，故而每到白地覆雪之时，都会有乔族假扮中原，混关中烧杀掳掠，抢劫粮。

但仅凭这些零星的小队伍，根本不值一提。

能让几营铁骑在此等候的，定然是乔族大部队。

方休心火起，压着怒意，沉沉道：“宁王今夜是怎么安排？”

乔族自关外奔袭而来，自然是骑兵，再加上现在这两千铁骑，要冲阵杀敌不难，可要攻燕京城，却是异想天开。

骑兵如何攻城？

只有城门开后，才有他们用武之地。

铁拐老李听出他话里疑惑，笑道：“洪司监放心，今夜广渠门不设防。”

方休摇摇，吐出两个字：“不够。”

宁王既然能引乔族关，定然在军中有些拥趸，打开广渠门不是难事。

若是城之后全无阻拦，便可直捣黄龙，杀皇宫，皇位便是宁王手中之物。

但燕京城中虽说大道宽敞，足够骑兵奔行所用。

却远不够展开阵形。

城中仍有几营兵马夜巡卫，但凡有一点风吹动，自然可以堵住几条必经之路，挡下所有铁骑与乔贼。

这几营兵马若不解决，即便攻城中，也是送死。

“宁王早有安排，自可将城中营卫尽数调去永定门。”

铁拐老李一脸高莫测，这次却没细说。

方休皱皱眉，试探着问道：“佯攻永定门？”

“真瞒不住洪司监法眼。”

铁拐老李奉承一声，算是承认。

“凭这些马，即便再来五百乔族快骑，也只将将够一路奔袭皇宫所用，哪还有手可以佯攻永定门？”

方休有些不解。

谋逆毕竟是大罪，虽说是险恶与功劳并存，但有胆量参与的绝对不多。

否则，宁王也不至于要联络北莽，借乔族之力。

他能暗地里拉起这般多马，已经是手腕超群。

方休不信，他还能腾出手去佯攻永定门。

说是佯攻，若没有足够的阵势，怎么将城中营卫尽数牵制？

“自然不用我们的手。”

铁拐老李见方休神色不善，似是没心跟他玩嘴皮子，也不敢多卖关子，如实道：“永定门外有数千流民乞丐，只需纵火赶来，再派三五员将开城门，放他们城，燕京城中定然大！”

“倒是一条好计策。”

方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这般险的手段都用，能是有德之君？

正此时，夜色下忽有一团影，伴随着细碎马蹄声伏地而来。

北莽乔族，到了。

铁拐老李忙迎上去，一时都未发现方休语气的古怪。

方休打量一眼，乔族此行约莫有三四百骑，俱是作行商打扮，咋一看倒是跟国子民无异，不过一支寻常商队与护卫。

只是一个个眼光狠，看着在场两千骁勇卫铁骑，不仅没有半点惧怕，反而明目张胆淌出杀欲来。

等眼神落在那些铸铁甲上时，又满是贪婪。

反倒是骁勇卫的一骑兵，见此阵仗有些紧张，一时吵杂声起，幸而马匹衔枚，才不至于惹出更大动静。

而乔族这三四百骑彻夜奔袭而来，竟能让马匹不出一声，连马蹄声都压得轻微，可见控马之术的高强。

铁拐老李去去便回，脸色含笑道：“洪司监，一切安排妥当，再稍后片刻，等永定门起事便可。”

方休没应话，举目往永定门方向望去。

夜色下，一片漆黑。

只隐约看见几点光，不肯黯灭。

……

“王将军，有我隐身咒在，他们发现不了我们身影，上。”

城墙下，一个声音轻轻道。

“好。”

另一个声音回道。

若方休在场，定然耳熟。

先一个声音，竟是麻衣真。

而后一个声音，赫然是离京之前，来无厌观上香祈福的，王教习。

两道极难察觉的身影，混在漆黑夜色中更是眼不可见，只轻轻一晃，便跃上城。

“王将军，你在城防任职过，这城墙上的布局你熟悉，你来领路。”

“随我来。”

王教习应一声，领着麻衣真悄无声息躲过几个垛守卫，潜到永定门上方的城楼处。

城楼内，只有几个兵甲跟一个将领。

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全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