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只收二斤四两，余出来的二两便是赏了。

“嘿嘿，多谢史。”他捧着盒子忙不迭的点。

“姑娘，那咱们回去吧。”素问道。

宋端应了，转身刚要走，忽听身后又脚步声靠近，警惕的转过来，却见到一双骨骼纤长皮肤净白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素问皱眉，看着那男子。

宋端倒是一眼认出来，立刻敛了眼中机警：“原来是曹公子啊。”

曹行收回手，哈哈的笑了两声：“难得在这里碰到宋史，还想着在背后拍你一下逗个趣儿，没想到史谨慎，居然发现了我，真是失礼失礼了。”

素问不快，被发现了就是失礼，那若是真的拍了宋端的肩膀呢？

这怎么如此没规矩。

宋端倒也坦然：“我自幼习武，自然比旁更加提神。”

“不愧是史。”曹行看了一眼后面，“我原有个玉佩，挺喜欢的，前些子不小心失手摔了，所以拿来给这里的老板看看还能不能修补上？”

这转移了话题，宋端也就坡下驴道：“老板怎么说？”

“倒是能修上，只是也会留下裂痕了。”

曹行有些可惜的啧嘴：“都怪我不小心，还真挺喜欢那玉佩的，是小时候爹给我搜罗来的，倒不是什么好玉，只是意义非凡。”

“公子且解心宽。”

宋端淡如水的说道：“这世间万物本就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也正是有那一丝的缺憾才会让意识到这东西的完美。”

“正是史说的这个道理，也算是碎……岁岁平安吧。”

曹行说完，打量了宋端一眼，又道：“那史在长姐院中走的匆忙，不曾多留些时辰，改有机会，还望史能赏脸，到我的院中坐上一坐。”

“公子客气了。”

宋端笑了笑：“还是要我做东才是。”

曹行忍俊不禁的点了点，瞥了一眼脸色严肃的素问：“既如此，我就不便再耽搁史的时间了，您理万机，我不过是个散。”

宋端道：“公子说的哪里话。”转道，“素问，咱们走吧。”

出了门，素问直接说了出来：“姑娘，这是谁啊？”

“曹家曹行。”宋端如实答。

素问恍然大悟，不快道：“果然和曹家其余一样讨厌。”

宋端好笑的看着她。

素问仍然道：“一脸诈狡猾的样子，让厌烦，姑娘怎么还答应他，我看您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瞧那模样就觉得晦气。”

宋端笑着没说话，忽然瞧见不远处的巷拐出来两个巡逻兵来，他们神色匆忙的往南边赶去，而且不光这两，各个街的士兵都如蚂蚁般聚集去同一个方向。

这样紧张的氛围让周遭的百姓都停下脚步，接耳起来。

素问瞧见，不安的拽了拽宋端的手臂：“姑娘，您瞧。”

宋端当然也看到了，暗道不好，皇城那边可能会有什么动作，遂道：“素问我们快走，怕是要出什么事了。”

素问点：“回遥监殿吗？”

“来不及，上御司。”

宋端神色冷厉道。

“阿满！”

素问喊着那，阿满正在车前打瞌睡，闻听赶紧赶车过来。

“姑娘快上车吧。”

宋端点，临了回看了一眼那些巡逻兵，漆黑的瞳孔散发出些不易察觉的杀意来，遥望靖安城的天，浓云笼罩，分明是清晨却不见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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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

瞧见宋端赶来，岑越连忙上去说道：“圣下令，午后将尤氏夫押至西坊的监斩处，看样子是……”

她欲言又止，但剩下的话宋端心知肚明。

圣如此一来，就是要杀尤氏了。

宋端倒是不慌，看了一眼如热锅上蚂蚁般的众说道：“咱们先别急，上御司和遥监殿不得，公子和杜大夫呢？”

“朝会之后在政事堂，这会儿恐怕……”

程听走过来说道：“若是联名不成，这几天的努力便要功亏一篑了。”顿了顿，说出所有内心处最担忧的事，“如此，三殿下便也同北东宫无望了。”

“别慌了手脚。”

宋端说着。

程听抬起，那又道：“只要尤氏夫还没死，这件事就必定有转圜的余地。”在看不见的地方攥了攥拳，心里的紧张也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就看公子他们的了。”

岑越和宋端共事了整整九年，把她看得透彻，见宋端攥着拳便知道她心里也不安，遂伸手过去轻轻握住。

宋端转，略微苦涩。

“对了，四门馆和国学院那边呢？”程听小声道，“那个清倌儿不是说可以劝一劝季林安吗？”

宋端脸色不好的摇。

岑越则道：“程听，你还真相信一个清倌儿的话，下九流的嘴里能有实话？我看不过是用来感动杜大夫的手段罢了，那季林安好歹是季青云的儿子，要是真被一个劝动，那才叫奇怪呢。”

这话让程听有些不舒服，因为杜薄的原因，她和平年也接触过不少次，觉得那并不是岑越中那般不堪。

平年是个很孤独的，又因身份所迫在这红尘中漂泊，对于杜薄更多的是知己之，至于自家的那位杜大夫，成把伯牙子期的故事挂在嘴边，想必也是如此。

若非说是男之，程听觉得自己也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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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里，匡王看着川王将那帛书给圣，眉紧皱像是能夹死个虫子，没想到他还真的把所有的联名都弄到手了。

这样想着，匡王的心里没来由的郁闷，明明自己是长兄，可是在朝上的势力却始终不如老三，更别提这联名中，还有不少和唐恒没什么关系，竟然也愿意为这罪臣求。

至于原因，便是他也想得通。

无非是想川王麾下，做后他的属臣。

匡王盯着川王的背影，目光灼然，似乎像把这给看出个来。

赵元白啊赵元白。

你就这么得心吗？

是因为你平里的行事作风，还是仅仅因为你是皇嫡子，是中宫皇后的亲生儿子。

反之自己，赵元洲啊赵元洲，已故的高淑妃所出……

匡王脸色极差，他们这样想让尤氏死，声声的批判高颖，殊不知自己和高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算来高颖也是他的宗亲。

这个祸害，当年因为自己宫导致圣处罚连坐，害死了他最亲的母妃，如今又让自己困难重重，委实可恶。

“元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匡王忍不住出言道：“你就当真如此执迷不悟吗？唐恒之罪不可饶恕，尤氏是他的发妻，夫妻本为一体，她本就活不了，你何苦这样跟父皇过不去，难道你当真一为师终身为父了吗？”

张炳文侧目，没想到这终于能说出几句有作用的话来。

只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