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了，问起青凤，那只道韩来凉薄，不用理他。

“别告诉我，你是真喜欢上那个小兔崽了。”

青凤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愁眉不展的宋端。

那被说到痛处，下意识的把低了下去。

青凤察觉，不耐烦的呷了茶。

“我是怎么教你的，把持不住自己心的，什么都做不了。”

“徒儿知道。”

宋端低声答道。

青凤打量着她，骤然冷冰冰的说道：“是心非。”

宋端脸色微红，匆忙的吃过朝食后去了上御司，瞧着程听和岑越说着什么，便淡笑道：“什么好事，给我也听听。”

那两扭过来，岑越故意道：“没去遥监殿吗？”

果然不出所料，提到这事儿，宋端的笑容瞬间敛回。

“公子有罗清逸伺候。”

她道。

岑越得逞，笑着走开了。

“哎呀。”

程听赶紧走过来拉住她安抚道：“郎君必定是心疼你，你都在她身边当牛做马九年了，也该到罗清逸那个小丫遭罪了。”

宋端被她逗笑。

“我跟你说啊。”

程听这才道：“是杜大夫那儿。”

“他又怎么了？”

宋端嘴上问着，心里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近来因为那个平年，杜薄和罗衣闹得不可开，前者成在遥监殿缠着韩来，吃睡都在那里。

“我看啊，杜大夫这回是真是吃了铁秤砣了。”程听不快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罗夫那样好的子，就是……虽然粗鲁了点儿，那也比一个秦楼楚馆的淸倌儿强上百倍啊，有什么好，上不得堂面的贱身罢了。”

“此言差矣。”

岑越慢悠悠的靠了过来，给这两分析道：“你们想啊，这杜大夫平生总是以文客自居，这骨子里面全都是风花雪月，还要他的那些骚诗，罗夫又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这两连一句话都搭不上，这心自然也就搭不上了。”

“原是如此。”

程听做恍然大悟状。

“况且我听说那个平年，知书达理，才颇高。”岑越道，“这杜大夫本就在罗夫那里受了伤，得这样一个美貌佳贴心安慰，任谁……”

岑越买了个关子，宋端直接失笑。

程听也捂嘴笑了笑。

“所以说啊，这两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岑越道。

“可别胡说。”

宋端提醒道。

岑越轻笑。

宋端又转看着程听：“那罗夫那边呢？”

“还能怎样。”程听回答道，“当然是不肯了，这世上哪有子喜欢自己的夫君填房纳妾的呢，更何况是平年这样的身份，若是和她共事一夫，罗夫怕是要被天下笑话死，更别提又是那样刚烈的子了。”

宋端微微蹙眉。

-------------------------------------

傍晚时分，杜薄回到府上，丰年正在那里等他，知道这又去了春意楼，说实在的，连他心里都有些不快了。

“给我拿些醒酒汤来用。”杜薄扶着胀痛的脑袋说道。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给您弄醒酒汤啊。”

丰年咕哝道。

杜薄皱眉看他：“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早知道自己会疼，公子还在那里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丰年仍是不怕死的顶嘴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看你是讨打。”

杜薄道：“我虽然不如你们夫那样厉害，可是打你也足够了。”

说罢，作势抬起胳膊。

“哎哎哎。”

丰年用手挡着，忙不迭的去了后院厨房的方向。

杜薄站在原地，打了个酒嗝，之所以喝这么多酒，并非是见到平年一高兴就多饮了几杯，恰恰是见不到想见之，才举杯消愁愁更愁。

快两个月了，见不到平年。

再见不到，这就真的要被季林安买回府上去了。

杜薄气的直打自己的。

“大夫。”

不远处的正堂门槛处，小蛮轻声唤他：“您回来了？”

杜薄转过，现在竟然连小蛮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了。

“嗯。”

他别扭的应声：“你们夫……睡了？”

“夫没睡。”

小蛮如实回答。

杜薄道：“知道了，好好服侍你们家夫。”

说罢转身。

“大夫！”

谁知道小蛮叫住他，低低道：“夫在等您。”

等自己？

杜薄有些不安，在原地踌躇了几息，才点应下，只是要迈门槛，忽然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的酒，必定是满身酒气，罗衣最近身子不适……

罢了。

杜薄硬着皮进去，瞧见坐在榻上的罗衣，明明都在府上生活，却几没见了，罗衣的脸色的确憔悴不少，想要关切，仍是没敢。

“坐吧。”罗衣淡淡道。

杜薄撩衣照做，不知晓罗衣目的，心里有些忐忑。

“夫是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的。”

他脆的说。

与其被罗衣骂，还不如自己先把话说出来。

谁知道罗衣只是轻轻一应。

杜薄诧异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对平年真意切。”罗衣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神色，声音是漂浮不定的，“虽然她身份的确卑贱，但是那见过，我也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子，你若是能得她在身边，我也没什么意见。”

杜薄不明就里。

罗衣这是什么意思？

是同意自己将平年带回来了吗？

可是不知为何，杜薄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加慌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拳，总觉得不对劲儿，罗衣今不对劲儿。

“你……什么意思？”

杜薄道。

“我与你夫妻同行了十四年，扪心自问，即便是这么多年……”罗衣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两个……也算不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更不想让你余生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当然，我也不愿与凉薄之白。”

杜薄忍不住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你要做什么？”

“我要与你合离。”

罗衣平静的说。

这短短几个字出，迎来的是长久的寂静。

罗衣等不到杜薄的回答，终于抬看向这，却是一怔。

杜薄的眼睛通红，嘴唇紧闭成了一条线。

“你……”

“为何要与我合离？”

杜薄打断了她。

“合离之后，我会回去脂兴，你也可将平年接府中了。”罗衣道，“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杜薄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不会合离。”

罗衣柳眉蹙起，今之事她下了莫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