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好看的眉眼闪过些许不屑，不快道：“少说你那些臭词，我听不懂。”

那里是听不懂，分明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杜薄为难道：“我……”

“你还有事要去遥监殿吧，我自己回府就是了。”罗衣娇嗔。

“不了，若是让老太爷看到你自己回府，我只怕要掉一层皮。”杜薄赶紧小跑两步，伸手碰了一下罗衣的胳膊肘，“你慢些走，我……跟不上。”

罗衣又怒又笑。

“罗夫！”

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唤，罗衣回，忙要行礼：“见过公主。”

杜薄也拱手揖礼。

固阳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刑哲，她忙扶住罗衣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千万别，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这虚礼就免了吧。”

“多谢公主。”罗衣诚恳的说道。

“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

固阳公主问道。

罗衣如实说了。

“刚巧我正要去母后那里。”固阳道，“咱们倒是前后脚了。”明亮的眼睛盯了一眼杜薄，声音微利，“杜大夫。”

杜薄忙道：“微臣在。”

“如今罗夫有孕在身，你自是要好好看顾，也管好你自己，更不要生事让她烦心。”固阳公主对杜薄的风流债多有耳闻，虽然这是韩来的好朋友，但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哪里容得下这纳妾之事。

杜薄心里面骂娘，自己一个半甲子的，叫一个半大的小丫训斥，可是君臣有别，只好连连应声。

瞧着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固阳偷笑，对面的罗衣也一闪笑容。

“对了。”杜薄又道，“那的事，还要多谢公主出手。”

杜薄中之事，自然是硬闯四门馆的那件事。

尤氏夫赦免之后，固阳胡闹的事也不了了之，圣并没有追责，固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再提起来，也没有邀功。

“一来是为了三哥，二来是为了千年哥哥。”她道，“更何况，我也不想尤氏夫就这样枉死，说到底也是略尽绵薄之力，还是你们劳烦的多。”

“好了，那你快回府歇着吧。”

固阳不等杜薄说话，又对罗衣笑了笑，转身带着刑哲离开了。

“臭丫。”

见这走远，杜薄说出心里的不忿。

罗衣蔑然。

杜薄一脸无可奈何，他又有什么办法。

“我回府了。”罗衣说道。

“我送你。”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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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刚送走杜薄夫，正想着要去午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固阳伶俐的笑声，连院里的鸟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母后！”

固阳几乎是提着裙子跑进来的，皇后瞧见这小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却是自己亲养的，颇多疼，忙道：“跑得这么快，小心摔了。”

“固阳才没有那么笨呢。”

她跑到皇后身边坐下，顺势伏在这的膝上，笑道：“好几没来看母后了，母后有没有想固阳？”

皇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发，接过宫递来的细羽毛，在她小小白净的耳蜗里面轻轻的转动着，小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逗固阳。

“当然啊，母后每都盼着固阳来。”皇后的声音比手上的动作还要轻柔。

“刚才看着杜大夫和罗夫了。”固阳乖乖的爬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香炉，那里面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他们夫妻二看着，到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和睦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面前装样子。”

“他们是年少夫妻。”皇后淡淡道，“也就是罗衣脾气躁些，私下里关系就算不能举案齐眉，也大抵过得去。”

“是啊，我听说罗老太爷都来靖安城了。”固阳认真道，“可见他们多重视罗夫府中的胎儿啊，要是我以后的夫家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站着的宫忍笑，别过去。

皇后也失笑，将羽毛拿出来，拍了拍固阳的肩膀：“姑娘家家的竟不知道羞耻，青天白说这样的话。”

“那有什么。”

固阳坐起身来：“这一屋子的子，谁不会嫁做他呢，我虽然年纪小却也是早晚的事，才不会觉得害臊呢。”

皇后笑而不语。

“母后。”

固阳想了想，终于是道出今的真正来意，往前凑了凑：“听说那徐夫来了，还和母后说了好久的话呢。”

皇后看出这丫的一二想法，垂眸冷声道：“怎么？”

“那工部侍郎家的两个儿，还真要嫁给千年哥哥啊。”

固阳这么问，语气也紧张了些。

“那还要看韩家的意思。”皇后道。

“一个工部侍郎，出身怎么和韩家比，能做千年哥哥正妻的。”固阳意有所指道，“一定是很高出身的。”试探道，“比如公主？”

“你休想。”

皇后站起身来，瞥眼着榻上的固阳，直接开门见山。

固阳微微一怔，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旋即不快的撇嘴道：“母后！”捧着裙子下地来，拉扯着皇后的袖子，“您总是这样，不听我把话说完。”

皇后闻言，正视着她。

固阳被看得有些心虚，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元意。”

皇后突然叫出固阳的本名，这让那更加不知所措，害怕的咽了下水。

“你的夫家，不是你自己可以说了算的，若是再这样胡闹，被你父皇知道，你只怕要受罚了。”皇后道，“你已经及笄了，更要注意言行。”

“可那个为什么不能是韩来？”

固阳硬着皮质问道：“韩家的身份做皇婿，绰绰有余。”

皇后吸一气，她看着面前的小儿，也不忍心责备，可是这丫心意浓烈不能浇息，若不制止，只怕会酿造麻烦。

“韩来做驸马。”她道，“对韩家并非锦上添花，而是……”

“火上浇油。”

皇后的声音森严而警惕，固阳眼皮一跳，一阵风从殿门处溜进来，顺势钻进了她的袖，她低下看着掌心，皮都凉了。

再抬起，皇后进里去了，殿里只剩下自己一。

这偌大的殿宇，金碧辉煌，却处处晃的眼。

固阳不知怎的，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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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赶回遥监殿后，韩来却不在，杜薄问起崔秉直，那如实说道：“听说郎君和三殿下去善缘寺了，好像说是那青玉观音像养好了。”

“好。”

杜薄应声，明就是册礼的子，一切流程都不能出差错。

“那宋端呢？”

他又问。

“宋史今没来遥监殿，不知道在不在上御司。”崔秉直说。

杜薄点了下，进去上阁里。

韩来的翘案收拾的很整齐，他陈呼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