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

“你，你已经能下地走动了？”韩青又惊又喜，停住脚步，柔声追问。“蓉娃呢，她睡下了么？”

“窦家姐姐等到丑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没敢叫醒她。”许紫菱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应，“的伤，已经不妨事了。多谢判官，前一阵子将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你不要自称婢。”韩青觉得全身上下都别扭，想了想，轻轻摇，“也不要急着走动。你失了太多的血，没那么容易康复。一旦坐下病根儿，可是大麻烦。”

“不自称婢，那按照判官的规矩，今后如何自称？”许紫菱抬看了他一眼，故意柔声追问，“已经没事了。身体里，流着判官输给的血。如果不能替判官做些事，反而心里无法安宁。”

“称我，或者自己名字就是。至于做事，也不用着急，总得将身子先彻底养好了再说！”韩青叹了气，抬手轻轻揉自家的太阳。

许紫菱的年纪，比窦蓉大四五岁。然而，却叫了窦蓉姐姐。

窦蓉那边，恐怕也默认了这个称呼，并且跟她一起亲手为自己做了宵夜吃。

如此算来，有些事，恐怕已经不到自己做决定了。家姐妹俩，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协议，排好了座次。

“判官疼么？，紫菱来帮你按一下。紫菱虽然没学过，可是以前看别做过。”许紫菱心中，其实也充满了忐忑。看到韩青的动作，立刻踮起脚尖，将手指探向他的颅两侧。

然而，她的身高，终究跟韩青差距大了一些。虽然能摸到韩青的太阳，整个，却好像在投怀送抱。

“我还是先坐下，你再来帮我按吧！”虽然上辈子经验丰富，可对于真正亲近的，韩青反而不敢太轻薄。又叹了气，低声吩咐。“刚好，我有些事，也需要向你了解。”

“嗯！”许紫菱只求韩青不赶自己离开，哪敢奢求更多？低低答应了一声，红着脸，走到了椅子之后。

韩青也的确累了，脆闭着眼落座，任由许紫菱替自己按摩。才享受了没多久，就又闻见了一熟悉的药香。

“是军中的金疮药吧，这个药，子太猛。你的伤在脖颈上，用它恐怕会落下大疤。”轻轻皱了皱眉，他低声询问。

大宋镇戎军中的疗伤药物，对伤的愈合效果很好。但是，却会在伤表面，留下非常丑陋的疤痕。

他记得，自己昨天就已经吩咐郎中，给许紫菱换了相对柔和一些的方子，却不知道，为何到了今天晚上，自己的命令还没得到执行。

“是，是紫菱让郎中，不要换的！”许紫菱停止按摩，低声解释，“紫菱想好得快些，不在乎留下疤痕。这样，紫菱就能早些帮到判官，将那些全都抓出来。而如果将来，如果将来……”

抬手揉了下眼睛，她的声音变得更低，“如果将来不能留在判官身边，紫菱变得丑一点儿，反而安全。”

她原本为莲花班四大家之一，长安城内无不知。而那莲花班，又是已经被官府查抄了的，红莲教巢。

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男庇护，她离开提刑司之后，肯定会引起无数豪强和无赖的窥探。的确是脖子上的疤痕越小，反而越不安全。

“如果你真的想留下，就留下吧！”听她越说越可怜，韩青摇了摇，叹息着回应。

“真的？”许紫菱喜出望外，停下手，大颗大颗眼泪顺着两腮淌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滴在了韩青的顶。

“你都跟蓉娃以姐妹相称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韩青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发，无可奈何地说道，“行了，希望你将来别后悔就是！”

“不会，紫菱不会。这是我自己求来的，肯定不会！”许紫菱的小心思被戳，却顾不上尴尬。摆着手，继续补充，“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我会唱歌，做饭，跳舞，持家。我，我还能帮你抓出仇。那个叶青莲，是红莲教的青莲圣。她师父余柏莲，是红莲教前任圣，现在叫圣姑。圣姑之下，还有财、运、福、寿四使。你原来的那个顶上司知县张威，就是红莲教的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