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

「顾学自同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这样吧，就这样不理解，什么

都做不了吧。我还是，不愿意去做一个坏，也不认为你真的会成为一个坏。

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曾经说，无论高墙多么正确，蛋多么错误，他始终会

站在蛋那一边……我觉得，当事实在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只要站在蛋那边

就好了……现在，警察也不帮你，老师们也没办法帮你，你的 妈妈，江老师她

……而我……其实也没法帮到你什么……所以，即使我不理解，我也想一直在你

身边。」

「万一有一天，张敬的一切都被我毁掉了，我成了高墙，他成了蛋呢？」

「顾学自同学。」她抬，对着我笑了。明明还红着眼睛，眉宇间却有些小

得意，似乎终于在我这里获得了小小的胜利。

「你不会以为，张敬他的父亲对你做出这些事之后，我还会把他和他父亲，

当做好看待吧。我有时候虽然很傻，但是……但是也没那么傻嘛。」我吻了她。

她被我吓着，但没有回避，我们就这样嘴唇贴着嘴唇，彼此感受着对方急促

的呼吸。

「那个，那个，顾同学。」她终于红着脸退开。而我也一下子陷窘迫。

「额……额……乔班长，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

「那，下节课下课的时候……」

「可是我……我今天休了一天假。」我将班主任签的假条给她。

「……休假，那你，学习怎么办？」

「没事儿，这个完全不用心。」

「是因为，你看见了，那个，未来吗？」

「是啊。」

「不公平。」

「所以你赶快去上课吧。哦，对了我买手机了……我把号码报给你，你能记

得住吗？」

「恩。你说吧。我能记住。」

出了校门，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常玉红的电话。

「喂？谁啊？」

「常哥。怎么样啊？」

「，活神仙——」他说到一半突然把声音压低。

「一位数都没差，我的天。五百万。」他小声的说。

「额……嗨，常哥，说过叫我小顾就行了吧。所以钱领到了吗？有遇上什么

麻烦吗？」

「我上午刚在体彩中心领到……扣了个所得还有四百万。活……顾兄弟，

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去银行……哦，对你还没成年……这样，我待会儿去银行把钱

转一半到我自己的卡里，领到的那张就给你，怎么样？」

「……我先想一想。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恩……对了，常哥，你票

方面，有做了解吗？」

「这个……啊……哈哈哈，这几天都静不下来，欸……还是看了一点看了一

点。哈哈哈。」

「恩，慢慢来。」

「那个，我办完转账马上就开始学，店子关了学。」

「嗨，那也没必要。好不 容易发大财了，又忙着去学习？多憋得慌。不过常

哥，也别太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惨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也就打算今天晚上再去吃顿烧烤。要不，你放学了我请

你一起？你家里那边还闹矛盾吗？」

「不用。到时候我来找你。常哥你就先好好放松放松。电话保持通讯就可以

了。就我现在这个号码。」这个号码是昨晚张敬用他的临时身份证办的，我准备

一直用到我高一满十六岁能自己办身份证的时候再换掉。

结束和常玉红的通话。我走进一家超市。买了蔬菜，猪，以及一点熟食和

一堆调味料。江漫铃讨厌做菜，我也讨厌吃她做的菜。上初中之后，我和她的三

餐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接着去了大学，寝室的室友折腾，刚开学就

整了个小电磁炉，买了锅碗瓢盆，课不多的时候就会出校买些小菜回来，自己炒

了吃。后来我们几个见着馋了，便纷纷「」，我买了小冰箱，另外两位一个

买了电饭煲，一个买了火锅炉。后来，每次学期末课少的时候，我们都会在寝室

自给自足。久而久之也都在那位折腾的室友的教导下学会了做菜。

再后来和她在一起。就是我俩一负责一周。比着谁做的好吃。很奇怪，她

做菜的风格意外的和我很像。味道也都差不多，自然也就没什么味上的分歧。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我家单元楼下。时间是上午十点。

推开单元楼大门。我仔细的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绽。接着，我上楼，

拿出钥匙，拧开门。脱掉鞋，走进去。

左右望了望，客厅没，厨房也没。将大包小包分门别类的在厨房放好之

后。我先是回到我的卧室，将电脑打开，上同样是昨天晚上买的u盘，将张敬

手机里的资料全部拷贝到u盘里。接着我吸了气，在心里对「我该以什么样的

感去面对江漫铃」这件事作了一番推演。但直到走到她卧室门，我都没推出

个答案。

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推开门。可是，她却不在里面。没去学校，也不在家，那她能去哪儿？我

又瞅了瞅。那捧玫瑰已经不在。床单被褥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整个房间整洁而

净。我心中充满疑惑地关上门。转过身，又打开书房的门。还是没。

一间间房间检查完，最后我来到卫生间的门前。

有水声。滴答滴答地流个不停。

推开门。江漫铃倒在浴盆前，手腕浸在水里，殷红的血被溢出的水带到浴

室雪白的瓷砖上。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三秒？几分钟？

拨通急救电话说明完况后，我走进浴室。她脸上似是出了很多汗，面容苍

白，但还有呼吸。我将她的手从浴盆里抬出，血还在往外流，我用她扎发用的

橡皮筋将伤后部死死地系住。希望能以此减缓血流动。接着我一只手抬起她

瓷砖上的蜷起的双腿，一只手环过她的胸部，将她抱起，以低足高的姿势放在

客厅的沙发上。接着，我翻找出消毒纱布和消毒碘酒。

「听的见吗？」我用消毒将碘酒涂抹到她腕部的创上，她因为疼痛而发

出声音。

「我今天在学校被通报批评了。」我撕开消毒纱布，将她的伤用加压包扎

法一圈圈缠住。

「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了错误，和那位张学弟也道了歉。」

「你……」她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张开。

「你满意了吗？」

她笑了。将眼睛望向别处。

「非要我死你才会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