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您这么久时间,实在是相当抱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别担心……”
挂了电话后,江启年又顺带着翻看了一会儿消息记录,把该回的消息都迅速处理完后,他的视线终于又回到江示舟身上。她正低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刚那是补课学生的家长……我忘了今天原本还有安排补习,他们见我一直没来,微信也没回,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打了电话过来问。”
江启年向她解释完,便抓起她的手,带她到沙发旁坐下。
“从我醒来开始,你脸色就不太对劲。”江启年犹豫了很久,开
问道,“怎么……是还很疼吗?”
江示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而这恰好是当下她不想提及的事
。
“……不是,我只是……还有点担心你的身体
况。”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目光,极力地使自己的神色和声音显得平静和淡然。
“你是不是,在恨我……对你做了那种事?”看着她这副模样,即使再不敢想,江启年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话音刚落,他便注意到她的神色明显变了。
“……不是,你别想了。”江示舟继续否认着,无处安放的眼神又落到了他只着单衣的上身,“穿这么少,别又着凉了……”她匆忙拽过手边的大衣,想给江启年披上,却又被他一把抱住。他的下
搁在她的肩窝,双臂紧箍着她的腰,她看不见他的表
。
就算烧得再糊涂,江启年这会儿也不可能反应不到,他
了一件多么罪不可赦的事
。
如果说之前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说是兄妹间的小打小闹,甚至接吻也可以用“你先动手的”来推诿责任,而昨晚发生的事
,他是毫无疑问地难辞其咎。因为这回她没有答应,更没有先动手,全部责任,都在他一个
身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主动勾引,甚至强迫他,责任也一样在他。要是妈妈还在,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一个
的腿。因为他是男生,是成年
,是年长的一方,就算江示舟真的不懂事,不意味着他也可以不懂事。
抛开其他一切条件和借
,昨晚他所做的事——显然就是不折不扣的强
。强
的对象还不是别
,正是他未成年的亲妹妹。
明明说要一直保护她,到
来,他和他痛恨的那个杀
犯亲爹,原来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最害怕的甚至根本不是坐牢,他怕的是——
怕她会彻底丧失对他的信任,怕她会彻底陷
绝望,怕她会恨他一辈子。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的,真的,求你不要……”
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开始发抖。
“……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江示舟感觉到他好像哭了。上次见他哭,已经是叁年前了吧。
她抬起双臂,本想回抱住他,最后却还是放弃了,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黑色短发。
“你是……在后悔吗?”她叹了一
气,问道。
“是……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你杀了我……”江启年抱得更加用力,江示舟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逐渐被湿热的
体所浸染。
她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后悔做的对象是她。
他昨晚喝了酒发了烧不清醒,可她是清醒的。他当时可能没有自行选择的能力,可是她有。
她本来可以
大骂把他骂清醒,甚至拳打脚踢,把他锁在房间门外,可她没有。她甚至在只是还在接吻的时候,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她想被他进
,想和他紧紧结合在一起,想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想看到他更多的表
。所以她才会在他稍微清醒了想要出去的时候,强迫他继续做下去。
所以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喝了酒,江启年压根就不会愿意碰她。
现在他或许还只是有愧疚感,可是
以后呢?
她已经够烂了,游离于社会之外,没有江启年她根本活不下去。除了江启年,也没
会知道,没
会在意她和谁上过床。甚至她自己也不在意。
可江启年不一样,他有同学,有学业,有工作,以后甚至还会遇到别的
孩子。到时候,他再想起昨晚,想起自己曾经和亲妹妹做过
,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觉得肮脏?会不会觉得
生彻底被毁了?
毕竟,和普通恋
或是一夜
都不一样,
伦——是一生的污点,是被全社会唾弃和不齿的。早晚有一天,也终将会为当事
本身所唾弃。
和“
伦”这个词一同进
她脑海,令她感到恐惧和悲哀的是,“未来”。
【二十二】弄脏
“你要是后悔,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江示舟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稍微挣脱开他的怀抱,终于得以和他面对面。她的表
和语调都平静得可怕。
“反正也不会有别
知道。只要你和我都不提,那就等于不存在。”
还没等江启年
话,江示舟又拍了拍他圈在她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
“你先回房间休息好不好?生着病在这儿讨论这个有意思吗?”
江启年眼睛还红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江示舟打断。
“听话,哥哥。”
明明是受害的一方,江示舟的反应却让江启年觉得好像她才是蛊惑
心的塞壬。她说的话话,对他而言,明明应该就是最好的回答,此刻却只令他更加焦躁不安。
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
江启年被她牵着往房间走去。到了房间门
,江示舟却又忽然转过身,阻止他进去。
“哥……你去我房间睡吧。”
他低
凑到她面前,双手扶上她的肩,眼睛里写着疑惑。
“为什么?”
“床……床单脏了。”
江示舟觉得她好像总是在弄脏江启年的东西。
她害他左胳膊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她的经血弄脏过他的床单,现在又沾上了别的血。
“你先去我房间睡吧,我马上去洗……”她实在没脸再让生着病的江启年去洗这种血,于是便催促着江启年往她房间方向去。
“……床单我来洗就行了,你别走。”江启年还是不撒手,反而把脸凑得更近,眼神恳切,用几近央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这是……又在撒娇吗?
江示舟哑然失笑,伸
手拍了拍他的脸:“江启年,我不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去报警的,你别搁这儿紧张兮兮的好不好。”
江启年的表
一瞬间僵住了。他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仔细想想,不愧是他妹妹,脑子就是冷静清醒。被
侵了也不哭闹,反而先安抚诱哄罪犯,再趁机获取证据,然后报案。真是每一步都滴水不漏。
虽然他现在确实是
木皆兵,风声鹤唳,但他怕的还真不是这个。
“……我不信,除非你待在我旁边,哪里都别去。”他抓住她的那只手,无意识地用脸去蹭。
“江启年,你是真的有病。”江示舟被他弄得又气又笑,动手去掐他,“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真不要脸。”
“……彼此彼此。”
进了自己房间后,江示舟本来只想像刚才那样坐在床边陪他,却又被他连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