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连续四天都来这里买茶，咦，又是红豆茶，他喝不腻吗？”

“你可以去问问他。”李轻轻笑。

朱歆不屑：“别一看就知道是看上你了，我去凑什么热闹？”

李轻轻不置可否。

这种小男生，不是她想勾搭的。

看上去年纪还小，万一是个未成年怎么办？指不定哪天还要被家父母指着鼻子骂，李轻轻不这缺德事。

想是这样想，朱歆却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催着她去把茶给到男生桌上，李轻轻没办法，拿着茶走到他桌边。

“您的茶。”

“谢谢姐姐。”

男生规矩地坐着，桌上是他摆出来的习题，密密麻麻，李轻轻看不懂，只漫不经心地弯起眼冲他笑了笑。

这一眼，却让李轻轻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她瞥到旁边桌上放着的包，看上去平平无奇，垂下的带子绣花处，却清晰地露出一串英文字母。

李轻轻不会不认识，以前楚远棋也曾送过她这个牌子的包，后来被她气上二手卖掉，竟然也拿了七八万，乐得她在美容院都升成vvp了。

那会儿趾高气昂，现在想来李轻轻是后悔万分的。

不过，花在自己身上也不是毫无用处。

按耐住兴奋的手，李轻轻转身走到备料间，她拿出手机，咬着指节搜索起了刚才看见的包。

“十五万……一个高中生？”

不对，她怎么忘了，这个学校进去的，哪有穷的。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她姣好的脸上，李轻轻关掉手机，目光透过垂下的帘子遥遥看了过去。

她好像，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十二），埋下去

晚上十点，李轻轻把店里收拾得差不多，她看了眼时间，正好兼职时间结束。

她把围裙挂回去，

洗了手和朱歆道别。

“我先走啦。”

“好，拜拜～”

李轻轻提上包往店门走，临到门，她往前张望了下，没看到那个校服身影，还略微觉得失望。

这几天属实糟心得很，手上烟疤结痂，还在提醒那天的事。

李轻轻笨，她实在没有什么吊男的本事，说好听点是心地纯善，说白了就是傻白甜。

所以傻白甜的李轻轻也没有想到，明明前阵子还在把你当宝贝的，怎么会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她独身在路上走着，手机这时在兜里震动几秒，李轻轻没来得及看，她接起：“您好？”

另一边有半晌的沉默。

紧接着是道好听温润的嗓。

“轻轻。”

李轻轻瞳孔瞪大，举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

是楚远棋。

……

李轻轻还记得她的第一次。

对于全新的世界，李轻轻害怕又好奇，没听到她柔软的外表下，一次比一次跳动得快速的心跳声。

李轻轻甘愿做一次商品，或者说，她从来都是被当做商品长大的。

进会所，拿出体检证明，被要求换好统一的服装，她被一名叫陈安意的带到包厢。

陈安意让几个生站好，她扬起好看的笑容，随着厚重端庄的门被拉开，里面的灯光差点将李轻轻暗的心思全部露在外面。

李轻轻缩了缩肩膀，跟着几走向房间内。

沙发上只有一，他西装革履，靠在上面漫不经心喝着茶，手腕上的冷光闪过，价值不菲的腕表给他更增添一丝贵气。

“楚总，这是给您挑的雏儿，您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陈安意的声音甜腻，指着她们几。

楚远棋放下茶杯，温润的目光被眼镜的镜片隔绝，他扶了下镜框，微笑着向一众孩看过去，声音充满着让心安的定力。

“别害怕，你们不用太拘谨，来，稍微抬起来。”

不是粗鄙的话语，不是苍老的面孔，眼前的男温和有礼，他长腿迭，露出被黑色长袜勾勒的脚踝。

李轻轻听从他的话，乖乖仰起下。

“很好。”他眯起眼笑，目光在几面前巡视，却并不让觉得无礼。

男的手上青筋突出，修长的指节嵌几枚漆黑的戒指，楚远棋漫不经心转着一枚素圈，半晌，他停止动作，侧

对着陈安意抱歉笑了笑。

李轻轻也不免有些紧张，她默默看着对方，也看到刚才男一扫而过，定在她身上的眼神。

应该，有把握吧？楚总，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看上去也比外面的好多了，如果自己的第一次是给这样的，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这里的孩哪个不漂亮，她旁边站的几个个高挑美丽，李轻轻开始犯怵。

他的声音在此刻成为决断命运的旨意，李轻轻连呼吸都放轻，去听他的话。

“安意，换一批吧。”

他说什么？

李轻轻的身体有片刻僵硬，相比于她的错愕，陈安意已经习以为常，她勾唇，像在撒娇般：“好的楚总。”然后便要带着刚进门的她们离开。

啊....

走出这道门，还能遇见看上去和煦的吗？李轻轻不敢想。

另外几个姑娘脸上也难掩失落，楚远棋对她们的笑容不减，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她们排成排，向门走去。

都要离开了，楚远棋低去看水杯中飘浮的茶叶，他垂下眼思考着，门边却传来一声响。

他下意识去看声音的来源，只见身着白色吊带裙的孩跌坐在地上，莹白的长腿蹭刮在地面，她似乎很是惊恐，意识到所有都在看她后，耳根都红得彻底，许是过于羞恼，那双轻柔的眼里浅浅升起一抹水光。

楚远棋目光一暗。

“什么呢？”陈安意怒道，又转凑到楚远棋旁劝道：“楚总不好意思啊，刚接过来的妹妹，估计穿不惯高跟鞋，让您看了笑话。”

她说着，瞪去一眼，几个孩扶着李轻轻起来，就要快速撤离屋内。

“等下，”楚远棋出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裤腿：“把她留下吧。”

所有都是一愣，包括李轻轻。

陈安意率先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好好，把轻轻留下，咱们先出去。”

急促的高跟鞋声音风一般闪过，一瞬间，房间只留下他们两。

李轻轻咽了一唾沫。

男步调轻缓地向她这边走来，李轻轻不敢怠慢，扶着墙壁直起身子，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在脸上滑过一道亮光。

“很疼吗？”他颇为惜的语气让李轻轻有些恍惚，仿佛他们是有多么亲密关系的恋一般。

李轻轻摇，楚远棋扶着她走向沙发，这个动作让她受宠若惊，脸上腾升一抹绯红。

他的手很大，很凉，包裹住她的好像大和儿，楚远棋让她坐在沙发上，手从小腿滑过，去碰她的脚腕。

“有扭伤吗？”他问。

李轻轻摇，想到什么，她小声开：“没有扭伤，不疼。”

“那就好。”楚远棋松气，也松开了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