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垮了。”

说完最后一句，钱土生收回最后一根手指，猛地站起来。他枯瘦黝黑的上身完全露着，晃着膀子，硬生生从缩在墙角的虞曼菲身边挤过去。经过她时，他故意放慢脚步，粗布裤裆里的大扫过虞曼菲的顶，手摸上小隔间冰凉的门把手，正要拧开。

“……等等…”

一声压抑的啜泣从虞曼菲喉咙里挤出来，像游丝般飘在狭小的空间里。

钱土生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他的嘴角，慢慢向上扯开，勾出一抹冰冷的笑。

“我有个条件！”

见钱土生停住，虞曼菲心一松。得意吧，也就今晚了。

她垂下眼，声音软下来，像在求饶：“你必须…”

“你…”

门缝刚裂开，钱土生黑瘦的身影挤出一半。

“哐当！！”

虞曼菲惊怒瞪大眼睛，巨大的声响震得门板嗡嗡作响，将外面彻底隔绝。

她跪坐在那里，整个都僵住了，一颗心猛地悬到半空。

“咚咚咚…”

敲门声紧跟着就响了起来！又急又重，像砸在虞曼菲的心上。她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出去？

她现在的样子，旗袍从大腿根撕裂开一道大子，根本遮不住下体湿淋淋的。

她浑身发软，挣扎着撑起身体，死死地靠在小隔间冰凉的门板上。她死死咬住嘴唇，连气都不敢透，整个绷得像块石。

那个小泥腿子，疯了吗？！

他怎么敢去敲门！

“你妈的…谁啊！？”

婿醉醺醺的吼声猛地炸进小隔间。

“你？”

这一声“你？”像冰锥扎进虞曼菲耳朵里，她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小泥腿子，故意吓我的！

她脑子里嗡嗡响，拼命安慰自己：他肯定早跑了，根本不在门！

“三哥，是我啊，土生！”

钱土生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响了起来！小泥腿子，就在门外！

虞曼菲双腿一软，整个差点瘫下去。她慌忙伸手死死拽住冰凉的门把手，才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手心瞬间湿透，全是冷汗。

“你妈的，找死啊！”

婿的怒骂夹杂着风声，像是动了手。

“嘿嘿，三哥别打！别打！”

钱土生讨饶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喘。

“额娘！叫我来找你！”

钱土生突然拔高嗓门喊。

“哪个娘？！”

婿的声音充满醉意和躁。

“嘿嘿。”

钱土生那令发冷的笑声又响起来，清清楚楚地砸在门板上：“嫂子她娘啊，你岳母！”

难道他真敢带着天赐来找我？！

这个可怕的念刚冒出来，钱土生的声音就像毒蛇一样钻进小隔间：“阿姨，说她就在隔壁！三哥，你来呀！”

虞曼菲脑子里那点可怜的自我安慰瞬间被砸得碎！她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掐死门外那个小畜生！

怎么办？！怎么办？！

“来什么来！放开老子！”

婿醉醺醺的咆哮和挣扎声，已经清清楚楚地响在了小隔间的门外！

虞曼菲的惊慌还没完全炸开。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粗的敲门声像鼓点一样猛砸在薄薄的门板上！紧接着，钱土生那带着嬉皮笑脸的、故意拔高的嗓门刺耳地响起：“阿姨！开门啊！我三哥可等着你呢！”

虞曼菲死死地用后背顶住冰凉的门板，连呼吸都憋住了。

“吵什么吵！大晚上的，还让不让安生！”

海德福那尖细刺耳的公鸭嗓也跟着炸响。

虞曼菲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老东西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又那个贱！真和那小泥子说的一样！

钱土生嘿嘿贱笑，声音像毒蛇吐信：“福伯，您老有钥匙不？快帮帮忙！”又火上浇油，对着钱天赐喊：“三哥！三哥急着进去呢！等不及了！”

“咕咚…咕咚…”

听着婿狠狠灌了几酒，响亮地打了个酒嗝，舌都大了：“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老子…自己…进去！”

“妈咪！开门啊！让我进去！”

婿醉醺醺地嚎着，拳开始砸门。

“哐！哐！哐！…”

砸门声瞬间变得更加疯狂烈！像要把门板捶烂！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猛地从隔壁的新婚房炸开！那是重重摔门的动静，震得墙壁都在颤！虞曼菲的心，也险些跳出嗓子眼。

“哎呀！三哥！坏事了！”

钱土生立刻扯着嗓子，唯恐天下不地惊叫起来，声音里全是幸灾乐祸：“嫂子生气了！门反锁了！你今晚进不去喽！

这煽风点火的话，像烧红的针扎进虞曼菲的耳朵。她急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却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出，死死咬住牙关，气得胸前大子剧烈起伏。

“妈的！嗝！不进去…就不进去！”

婿被彻底激怒了，或者说是醉糊涂了，又灌下一大酒，含糊不清地咆哮：“今天…嗝…老子才不跟…跟那个冰坨子…又结一次婚呢…”

话锋一转，带着醉醺醺的大声笑，更加用力地砸向虞曼菲的门板：“妈咪…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我今天…嘿嘿嘿…就睡这儿了！晚上好好伺候我。”

“嗯！什么话！”

海德福的斥骂尖利刺耳。

“土生，看好你三哥！我去吩咐下。”

他语速极快，显然不想多待，紧接着又厉声补了一句：“还有，都给我消停点！别吵着格格休息！”

话音未落，“呼啦”一声，袖子甩得带风，急促的“噔噔噔”下楼声迅速远去。

“好嘞！福伯您放心！”

钱土生拖长了调子应着，那声音里的谄媚和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他立刻又凑回门前，“咚咚咚”地敲起来，像催命一样：“开门啊！三哥等急了！”

压低声音，下流的嘿嘿笑：“三哥，您今儿个神足啊！刚才…跟嫂子…成了没？”

这话像毒针，准地扎向钱天赐的痛处。

“呸！少他妈提那个冰疙瘩！晦气！”

婿果然被点了，猛地灌下一大酒，酒嗝混着咒骂出来：“骚是镶金带银了？碰一下要死要活的！还他妈的…嗝…拿剪子比划老子！！”

“咕咚…咕咚…”

又是几大酒狠狠灌下去。

“嗝——！”

一个巨大、带着浓郁药酒酸腐味的酒嗝薄而出，那浓烈的、令作呕的气息，竟然穿透了薄薄的门板，直冲虞曼菲的鼻腔！

虞曼菲胃里一阵翻搅，几乎要呕出来，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酒了！”

婿的声音陡然拔高，蛮横吩咐

：“你…嗝…再去给老子拿一瓶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