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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2:有美一人——Narkis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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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狩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据说又换了官家,登基的是那个曾被兄长称赞的出使金的康王,靖康二年忽然又变成了建炎元年。不过无所谓,宋婉如冷漠地贴在墙说话,她听这些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琢磨怎么活下去。以前那些行径不了了,宋婉如偷听到的留守相公很是严厉,弟弟还在,她没法死。

出城寻菜只能果腹,她和弟弟身上的布烂衫已经没法子再穿下去了。她活得像孤魂野鬼,她知道自己要是碰见能遇见什么。十二岁的她装小子已经很难了,况且就是小子又能如何?这世道,男男的命都是任踩的芥,谁能比谁高贵?

宋婉如摸着弟弟被冷风吹得滚烫的额,将衣服掏净,认认真真地挽起发,抹净脸,一年多来第一次露出清丽明艳的脸庞。十二岁的孩常年累月的饥饿,看起来羸弱稚得像是八九岁。

她像是要出嫁似的仔细把自己打扮好,然后按照夜晚她曾走过的路径,往留守相公府上走去。她知道自己大概率走不到就会被拦下来,不过无所谓,宋婉如也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什么,只是混沌中总得找个路寻个目的地吧?她鬓间着簪子,她只知道等着自己的无非就两个结局,要么拿到能让自己和弟弟果腹御寒的米粮布匹,要么她和弟弟快快乐乐地和爹娘兄长团聚,能为那个金兵拉个伴那就更好了。

她果然被拦了下来,拦她的黝黑皮肤、身高体壮,是看来熊罴似的壮汉,提着刀戴着盔甲。他粗声粗气地问:“什么的?”

“我去相公府上寻我的爹爹,”宋婉如仰着,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神色来说道,“弟弟快饿死了。”

“你爹是什么?叫什么?”

宋婉如清晰地将爹爹的名讳说出来,还给爹爹的品秩抬高了半级。那壮汉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面无表地说道:“你爹跟着官家相公们跑了吧?”

宋婉如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念,腹稿在喉咙一滚,已经哀切地开说道:“哥哥便是被金杀死的,爹爹如何会投降呢!”

“原来几岁的小黄毛丫也知道官家投降吗?也知道不能降吗?”那壮汉思量了半,忽而龇牙露出一个笑来问她,“你带俺去瞧瞧你弟弟。”

弟弟死了,额还是温热的,在他姊姊眼看着能给他带衣服带吃食的时候死了。

——宋婉如最后还是跟着壮汉走了。

她见到那壮汉高高大大的儿子时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这壮汉是想让她当儿媳。宋婉如很温顺地叫哥哥,叫伯伯。新“哥哥”的名字很寻常,昔汴京城里亮一嗓子能有很多贩夫走卒回的那种,也没什么字号。十五岁的年纪和他爹一样虎背熊腰,宋婉如须仰着才能看见。

他搓着手直愣愣地笑道:“爹说你再长大长壮些就给俺做浑家,俺家妹子也像你似的面皮白净。”

于是宋婉如便问他中的妹子怎么不见,却不料他的大手狠狠地搓了搓黝黑粗糙的脸,红着眼眶说道,“那狗的金外公抢去送给金了!”

凄凄复凄凄,弟亡何必悲,嫁娶不须啼。

宋婉如安安静静地把弟弟葬了,然后把自己嫁了出去。没有三书六礼,也没有宾客亲友,在她眼里其实更像是把自己卖了,为了一饭一个住的地儿。洗衣、做饭、缝补,她让那位伯伯觉着值当,甚至在得知她会读书写字的时候还隐隐生出了些许稀罕来。宋婉如很感恩,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她觉得很踏实。爹娘去世后再也没有过这种踏实感——宋婉如知道他们都是惯杀的军汉。

她以为自己那无形的卖身契是一辈子,没想到一辈子这么短,不过区区一年有余,她便再也没见到了。

他们的袍泽见到她,愣了愣嘻嘻哈哈地笑道:“没想到刘大说给他儿子抢的个小娘皮居然这么俊,好风!”一句未了,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宋婉如没有哭,她只是用他们留下没吃完的米粮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年。建炎三年,这一年她及笄了。

不知是谁在元放了一挂竹,噼里啪啦。她面无表地一下一下剁着薪柴,被竹声惊得手一抖,登时指间鲜血直流。她吮着指,元的冷风鞭子似的抽在脸上。

这个开门红痛了些,宋婉如有点后悔。就她一个,劈这么多柴做什么呢?

妾本汴京,今作汴京客。居住在汴京,举目无相识。

汴京城里又有官家了。据说官家甫一城便做的好词,只是这词却恰恰是写给甫一城便去了的留守相公的。

宋婉如是和一位她认的姊姊听说这首词的。官家来了东京,城内显而易见得一繁华起来。可这繁华和宋婉如没有多大关系。她要穿衣,要果腹,她得先活着。

无依无靠的青春子想活着能什么呢?白乐天两句诗概括的妙,一曰五陵年少争缠,一曲红绡不知数;二曰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

有什么不好的呢?再差能差过昔汴京道中饿殍白骨吗?再差能差过被金外公献去的满城子吗?与其哪天不知被什么骗了卖去,不如她卖她自己,卖得个好价钱。

姊姊也是开封氏,其父与爹爹曾是衙门中的故识。阖家战战兢兢地活过了靖康,她却在建炎元年官家登基后,被强行“寻访”成了“浣衣娘”。不知官家是不是被金吓住没有兴趣的缘故,到了明道宫又被赐给了一位御前班值。元月十五官家回京,隔宋婉如就遇见了亲自上街采买的她。

依律,凡伎|官登记。宋婉如是去登记的。

姊姊把词给了宋婉如,神复杂地问她:“会唱吗?”

当然会。东京城早已经没有昔那般多能歌善舞好颜色的子了,能品词鉴诗的更是稀罕。宋婉如满手的伤痕老茧,风霜色还没养好,重新拿起了姊姊借给她的竹箫。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流郑激楚,度宫中商。感心动耳,绮丽难忘。”

城东新开正店酒楼内原本漫不经心的几位文士失神地看过去,其中为首的问她姓名。

姓名啊。不见尸首的刘大父子只知她姓宋家中行一,认的姊姊也早忘了她的名只记着她的姓。宋婉如没有想到,再被客气地问“芳名”,居然是在如此的境地。她嘴唇动了动,一个“宋”字怎么也说不出

“何易晞。”她说。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死一去何时归。

但她并没有因此声名鹊起。她不愿意,放不开,她怕见到回京的旧,响亮亮地愕然叫一声“宋大娘子”。索她倚靠的正店也并未迫——何必迫呢?连店家都不知道能开几。建炎三年,距离靖康之才多少时?金何时南下?东京会不会再次被围?从前惨绝寰的境地会不会再次出现?没有知道,宋婉如见到的所有似乎都在惶惶然下意识规避此事。

避无可避。半年后,建炎三年中秋节一过,都省劝诫平民孺,若有南方可依者,不妨离京,然青壮军属非得开封府批文,不得随意离去;枢密院宣告城产业,即内纳为军管,若有军需,拆屋、征用之属,一律不得违逆,并将城青壮登记在册,以备调用。

宋婉如没有地方可去,也没有地方可以托庇。抡才大典中官家的话早就流传出来了——宋金全面战争。正是非常时期,没有来注意寥寥登记在册的官伎。可是她也不想寻得托庇。能靠谁呢?最终谁知道会不会被辗转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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